第二天早上,听说谈斯言已经醒了,姜岁早饭都没吃,迫不及待地跑到隔壁病房。里面传出一阵说话声。“我听说他们把你从车里挖出来的时候,你怀里紧紧抱着个姑娘。我问过了,就是我们在零度见到的那个。”
骆斐反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椅背,冲着病床上的男人挤眉弄眼:“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居然豁出性命去救她?”
他认识的谈斯言,可不是什么救世主的性格。骆斐怎么都想象不出,他用身体护住一个女人的场景。可惜没有照片,不然真想收藏。谈斯言眼风冷飕飕地射向他,“你一天不八卦会死?”
“这次不让我八卦,我真的会死!”
骆斐一脸夸张。“慢走不送。”
“……”骆斐噎了噎,忍不住抱怨:“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还瞒着我们。”
“想当初周景然九岁尿床的秘密,我都大方分享给你了。”
一旁看杂志的周景然翻个白眼,“你想死?多少年前的事你还拿出来说?”
“这有什么,是兄弟就来互相伤害啊!”
谈斯言唇角一抽,“你们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着赶我们走?”
骆斐摸着下巴,“你这么藏着掖着的,该不会是在防着我吧?毕竟我这么帅,姑娘一见就爱。”
谈斯言微微一顿。姜岁夸骆斐那番话浮上心头。“总之跟你没关系。”
他语气冷硬,“你离她远点。”
骆斐:“那不行,我还准备去和未来嫂子好好交流一下!”
周景然难得赞同他的话,“是该打个招呼。我也挺好奇能让你拼死保护的女孩,性格怎么样。”
“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谈斯言淡漠地打断他们,“救她只是因为爷爷喜欢她,刚好顺手的事而已。”
“即便当时在车上的是宋凝,我也会救。仅此而已。”
他清冽笃然的语气,让病房里静了片刻。站在门外的姜岁眸光怔忡,心口涌上一抹连自己都没发觉到的失落。她不是不知道以谈先生的性格,救她很可能是因为谈爷爷缘故。只是亲耳听到,还是有点……回过神来,姜岁赶紧把脑袋里的念头甩开。谈先生救了她一命,她又怎么能去计较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救她的呢?她只要心存感激就够了。别的……不是她该想的。收起思绪,姜岁敲了敲门,“谈先生,我能进来吗?”
闻声,谈斯言薄唇微抿。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来?“哈哈,斯言,看来这下你不想让我们跟她打招呼,也是不行咯。”
骆斐得意地笑。上次在酒吧,姜岁喝醉了,他们连她的面都没瞧见,就被谈斯言藏起来了。这次正正好。“……进来。”
谈斯言淡声回姜岁,看她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走进来,眉头紧皱,“你不好好待在病房里休息,乱跑什么?”
姜岁被他训得愣住,“我、我伤的没有你重,已经不怎么疼了,医生也说我可以适当地活动下……”“斯言,你别那么凶啊,小姑娘都被你吓到了。”
骆斐笑了起来,和气地对姜岁说:“你别在意,斯言就这脾气,担心人说的跟训话似的。”
姜岁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看着骆斐问:“你是……骆医生?”
她之前去看病挂的他的号。骆斐笑了笑,“对,是我,你的记性不错。”
他对姜岁也是记忆深刻,毕竟是让他的好友几度破例的女生。“原来骆医生跟谈先生认识?”
姜岁又看向谈斯言。谈斯言收回落在他们之间的目光,淡淡开口跟她介绍:“骆斐和周景然,他们都是我大学认识的朋友。”
“你们好。”
姜岁朝他们点点头,“我叫姜岁,是谈先生的……”还没想好后面的话,谈斯言淡声打断她:“保姆。”
他不喜欢做多此一举的事情。比起将来离婚了还要浪费时间去解释,倒不如现在就瞒着他们。姜岁指尖轻颤,心底划过一抹失落。原来她对他而言,只是保姆。也对,她现在借住在他家里,除了那一纸结婚证,和保姆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骆斐和周景然相视一眼,眉头高高挑起。保姆吗?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既然是保姆,那就太方便了。”
骆斐意味深长地说,“斯言,你手脚受伤,行动不便,刚好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贴身照顾不是吗?”
周景然看好戏地接话:“吃饭喝药擦洗身体这些事,就麻烦保姆小姐多多上心了。”
“哎呀,斯言最讨厌别人碰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一个小保姆……”听出他们话里的调侃,谈斯言眼底掠过一抹不自在,冷声道:“公司都倒闭了?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说的好像他跟姜岁有什么似的。谈斯言莫名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