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天没有见到阮萌萌了。俊美的脸上冷清一片,僵硬的像是被打了蜡一般。“辰儿,你不要这样,暂时委屈一下,挺过危机就好。”
皇后安慰着,却是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一声。“母后,这下你满意了吗?逼着儿臣娶别人,叫儿臣一辈子愧对小丫头,这就是你想要的。”
北冥辰转身冷面对着皇后。叫皇后伤心不已。“够了,辰儿,你母后和朕也是逼不得已。不许这么跟你母后说话。”
文轩帝拂过伤心的皇后,呵斥着北冥辰。北冥辰不再说话,而是直径走了出去。“你上哪里去?不去门口等着迎亲的大队吗?”
文轩帝喊住他。“儿臣要去看看儿臣的王妃。一个侧妃至于儿臣尽心尽力吗?她不配,就是这场婚礼她也不配。”
若不是皇后的意思。白润雪就只配从侧门进来,好听点是侧妃,难听点就是妾。他大步跨了出去,他要去看看阮萌萌。来到房间门口,却又停住了。走了又回来,回来了又走,最终忍不住敲了敲门,哪怕还是不见自己,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都是好的。“小丫头,你还好吗?”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可问完就好了,她多么不愿意见到自己娶白润雪呀,怎么可能好。在失望不已的时候。屋里传来了阮萌萌冷清的声音:“我很好。你……恭喜你迎娶侧妃。”
心头一颤,痛苦出声:“小丫头,你不要这样说。你知道的,我也实属无奈。我不想的。”
说完这句,好半天不见阮萌萌说话。突然门被打开,阮萌萌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几日未见的她。又消瘦了几分,脸色憔悴的厉害,纵然这样,她依旧美的不像话。阮萌萌抬头看着北冥辰,他也是消瘦了好多。应该也是很痛苦的吧。暗暗下定了决心,最后一次,她要一试。若是不行。那么就走,与其两个人痛苦让白润雪得意。不如在遥远的彼方彼此思念。“小丫头……”“阿辰,我只再问你一句。我们现在就走,去南国好不好。去南国。”
她的眼睛里面闪着光,希望他说好。她抱着一丝希望要去南国一探究竟。“对不起,眼下不能。以后,以后一定陪你去南国。”
他向她做着保证。阮萌萌笑了,浅浅地笑了,可看在北冥辰的眼底却是那样苦涩。她要的是现在,不是以后。“你走吧。”
我们不要在相见了。留下这一句,又转身回到了房间之内。门撞上的刹那,北冥辰差点就门给磕到了。最后也只能被困在了门外,独自伤神。突然的双手握紧眼底透着狠厉。总有一日他要叫白润雪尝尽世间疾苦,以报复她让阮萌萌受到的痛苦。正要出去的时候,迎头正好碰上了北韶仪和夜华,吓得北韶仪连忙把手上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神色慌张地看着北冥辰,阴阳怪气地说道:“恭喜堂哥娶侧妃啊。”
“韩林,你知道我不愿意……”北韶仪不想听那么多,听了就难受。摆摆手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堂哥,做多解释也是无意的。我和夜华要去陪着萌萌。免得外头太喜气,叫她伤心。”
话落,就冲着夜华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赶紧走。两个人急冲冲地跑到了阮萌萌的房间这才送了一口气。而原本在外面帮忙的木然和木熏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四个人凑到了阮萌萌的面前。只看到阮萌萌呆坐在床上,双手叠交在腿上。没有抬头看,就知道她们过来了,缓缓起身,表情十分坚定:“行动吧。”
“真的决定了?”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问着。“嗯,决定了。他不能陪我去,那么我就自己去。”
“那么韩林,你跟萌萌换衣服吧。”
夜华对着北韶仪说道。北韶仪点点头,开始脱衣。两个人迅速换完衣服之后,北韶仪又拿出刚刚差点被发现的布袋子。将她交给了木然。木然打开来,里面是一张人皮面具,是依照北韶仪的样子做的。因为准备的时间不多,面具显得很粗糙,但是只要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想来这慌张的日子也没人会去注意北韶仪的样子会不妥。木然小心地将她敷在阮萌萌的脸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阮萌萌又让木熏找来了纸笔,留下了一封信。要离开之后,她环顾了一周房内,仿佛哪里都有他们曾经欢快的身影,带着不舍对北韶仪说道:“韩林,对不起,要让你受一下委屈了。如果阿辰回来,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她。”
“放心,你一切都要小心啊。一个孤身在外,记得保护自己。”
北韶仪上前不舍地抱了一下阮萌萌。阮萌萌又对着夜华说道:“夜姐姐,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你说,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夜华连忙答应。“我走之后,爷爷和凌云可能会受到牵连,加上白润雪在这里,怕会对她们不利,所以希望你能把他们接到你那里去。可以吗?”
“这有什么难,凌云那小子还是我徒弟呢。我们是好姐妹,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你,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夜华嘱咐了几句。“嗯,我会的。”
“好了,我们走吧。木熏,你先去探探路,我们从侧门走。”
木然适时出声。再不走可能就晚了。在众人的协助之下,一路小心地赶往侧门。好在因为今天文轩帝和皇后都在这里,几乎所有的仆人都在正厅侯着。只留了少数护卫守门。幸好她待着人皮面具,加上北冥辰一早就确定她还在府上。所以出府也算顺利。出了侧门,木然和木熏她们便回去了,以免被人怀疑。还不能确定有没有瞒过木灵她们的眼睛,必须回去待着北韶仪的身边,装出一副阮萌萌还在房内的家乡。夜华待着阮萌萌一路飞奔,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驾着马车一路飞奔到京城郊外。眼看着有些距离了,撩开门帘叫车夫把马车拉过来。她帮着阮萌萌把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到不能再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底无神一片。鼻尖就拂过一抹酸楚。一把狠狠地抱住,原来的她是多么灵动的一个人儿呀,现在却为情受伤。“萌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车夫是我家的下人,你要去哪里就跟他说,他会帮你的。”
夜华好生嘱咐了一番。捧着她的小脸就心疼的厉害。阮萌萌轻轻“嗯”了一声,用力扯出一丝笑容想说自己很好,可是喉咙好似火烧一般,干涸的厉害。她这才恍然想起来,这几日自己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喝过水了。咽了口口水稍稍缓了缓才说道:“夜姐姐,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我虽然不争气,可多少还是从你那里学到了些功夫。”
“那你多加小心,我这里还有些银票,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夜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了阮萌萌的手中。阮萌萌手捏紧着银票,又感激更有不舍,伸手抱过夜华:“夜姐姐,对不起,以前,我还想着,等你成亲,我要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添妆礼,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只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到了你要去的地方,想个办法给我传个音信,好叫我放心。”
“嗯,我会的。”
阮萌萌对着夜华许下诺言。“好了,时间不早了,抓紧时间赶路吧。”
夜华松开了阮萌萌,慢慢地退了出去。走下马车,还不停地对着阮萌萌说一些保重的话:“萌萌,记得一定要给我来消息,记得一定要好好活着,如果可以……我出嫁那天一定要记得回来给我添妆……”最后这一声,随着马车渐行渐远,阮萌萌已经听的不太真切,不断挥舞的双手直到人已消失不见,还在不停挥舞。只因不舍,深深的不舍。人影消失不见,冷风从门帘之处灌进来,没有了夜华的陪伴,更加觉得孤单寒冷了。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面,无神的望着另一角。马车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她从衣襟口处掏出那块红玉蝴蝶。细细地查看着,捧在手中还很温热。眼底突然迸发出一股坚定:一定要想个办法去南国,赌上一赌,哪怕错了也无悔,哪怕前路险阻。“萌萌。”
随着一道焦急地声音传进来。阮萌萌抬头就看到一抹熟识的身影:“君邪?”
“我来带你走。我走过,若他伤了你的心,就要把你带你。绝不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