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大人沈云哲傍晚她才回到南宫府邸。刚到别墅门口,她就看到了允儿独自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双手支撑着下巴,静静的注视着门外。小家伙看到她的时候,立马回过神来向她跑来。“允儿。”
她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允儿抱起来。“你是在等我吗?”
允儿点了点头,目光中泛着许担忧,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担心我?”
他又点头。“想妈咪了,所以在这里等着妈咪是吗?”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咪吗?”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的问着他。“妈……咪……”她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教着允儿说话,就像当初教云哲牙牙学语时一样。“不用着急,慢慢的说,妈——咪!”
允儿有些胆怯的看着沈爱玥,小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几下,然后哽咽着喉咙中的口水,微微张开嘴唇。好一会儿,小家伙也没能从口中发出声音来。他抿了抿嘴唇,乌黑的大眼睛眼睑垂了下去,小脸蛋看起来显得相当的委屈。“没关系,那等你愿意开口叫妈咪的时候,你再叫我吧。”
她安抚着他,轻揉了揉他的小脸。木心慈说允儿一岁半的时候,突然就不愿意开口讲话了。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年多了,她不能急于一时。否则逼急了,只会让允儿的心理上产生反抗,永远都不愿意开口。允儿用双手环抱着她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她的怀里。妈咪的身上好香呀,这味道闻起来很温柔,就像妈咪说话的声音一样甜甜的。她若是他的亲生妈咪,那应该有多好!沈爱玥抱着允儿迈入客厅,只见冬青和米雪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的时候顿时就起身,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沙发。“她们今天有欺负你吗?”
沈爱玥盯了一眼她们,直接问着允儿。“少奶奶,我们可是尽心尽力在照顾允儿小少爷,没有欺负他。”
冬青说道。“对啊,中午的午餐我们都是按你的吩咐,精心为小少爷准备的。”
米雪附和道。她们那天晚上给南宫天星开门,沈爱玥让这两个女人吃尽了苦头,这几日还算比较老实。“允儿小少爷自己非要在门口等你回来,我们也拦不住他。”
米雪见沈爱玥不说话,又刻意补充道。允儿对着沈爱玥摇了摇头,示意她们没敢欺负他。沈爱玥对着允儿宠溺一笑,陪着他一起共享晚餐。虽然允儿不会说话,但除了这一点,别的他都做得很好。夜里在卧室洗澡,全程都是他处理,明显害羞不愿意让她帮忙。对于这一点,允儿倒是挺像沈云哲小朋友的。云哲又给沈爱玥打来了电话,这一次是视频电话。沈爱玥想着允儿在隔壁卧室睡觉,让云哲瞧瞧他这个‘活死人’爹地也没什么不行。南宫瑾诺的身体情况,别人不清楚,但沈爱玥明白他肯定能够听见周围的声音的。于是在云哲和她视频的时候,她特意戴上了耳朵。“他就是我的爹地吗?”
视频里沈云哲打量着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的男人。“他要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那我岂不是真的没有爹地了?”
“他长得没有我帅,脸颊这么清瘦,看来他在南宫家的生活应该不好。”
“妈咪,我现在跟他讲话,他能听得见吗?”
沈云哲一直看着南宫瑾诺说话,就仿佛是在跟那个男人聊天。“听不见。”
她故意忽悠他。“植物人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呀?那他吃饭呢?自己会嚼吗?他怎么上厕所呀?”
“这样活着太没意思了,还不如真死了算了。”
沈云哲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小眉头紧蹙起来,满脸都带着惆怅。“他能不能醒呀?要是不能醒,妈咪就带着弟弟回来吧。我想妈咪了,也想和弟弟接触接触。”
“妈咪不是说弟弟是个小哑巴吗?他要是和我这只‘小乌鸦’在一起,我保证他短时间内,绝对会憋不住开口反驳的。”
“呵呵……”沈爱玥听着云哲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自从来到帝国南宫家后,她成天遇到的都是糟心的事。即使微笑一下,那都是在允儿面前强装的。还是她的宝贝大儿子好呀,他永远都是她的开心果。“妈咪,这下你开心了吧?”
沈云哲看得出来妈咪表面没什么,其实心是非常累的,他特意在逗她开心。“要是还不开心,就把床上那位拉起来揍一顿。反正他也没感觉,把他扔大海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
沈爱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四十了。“我这不是怕妈咪你无聊,陪着你多聊会儿天嘛。要是让我那个傻弟弟陪你聊,他也不会呀。”
沈云哲说话的口吻,如同一个小大人。他懂事比同龄人早太多,在沈爱玥的记忆里,云哲从来都没有缠着她问自己的爹地是谁?他为什么不在他们的身边?以及爹地是死,还是活?他又是否心里有他们母子二人之类的话。那个小家伙常常在嘴巴上总说着一句话:妈咪开心,我就开心,其他什么都不管!沈爱玥来帝国之前,将云哲的身世告诉了他。并且告知她来帝国的目的,宝贝儿子很听话,答应她会乖乖在家里等着她带弟弟妹妹回家。在与云哲挂断电话后,沈爱玥为南宫瑾诺注入了一瓶药物在身体中。“你们家大房和三房叔伯,对你看来‘挺好的’。听你说已经醒过来了,第一时间就带着医生来看你,不是检查身体各项指标,就是嘘寒问暖。搞得其他房室也纷纷前来,生怕自己晚了。只可惜你自己就得受一些罪了。这一针管药下去,你肯定会有些难受,可再难受你也只能够忍。”
沈爱玥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把药物注射到南宫瑾诺肩头的肌肉中。南宫瑾诺开不了口,动不了四肢。大脑却非常的清醒,甚至身边这个女人的言辞,他也能够听见。在药物注入了几分钟后,他感觉全身的器官都如同千根针,万根刺在扎一样。血液里又好似被千虫万蚁在侵蚀。所有的痛苦,他只能够通过全身皮肤流出来的汗来排解。“难受吧?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呢。我帮你把被子盖上,这样排汗会比较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