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捕役,我们认罪,请你高抬贵手,饶妻儿一命!”
曹捕役哈哈一笑,“李二张三还不上前捉拿罪犯?”
随着枷锁的锁定,林家三兄弟全部落网。这让站在一旁的李珣,心中也是震撼不已。他没有想到,这大越律法竟然对于百姓有如此震慑人心的效果。曹捕役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就能让犯人一一伏法!这是何等的威慑?“李少爷?这人我已经抓到了,你可想如何处置?”
曹忒一脸自豪,抓小贼罢了,莫不是太过于简单!李珣缓缓走来,立在林家三兄弟前,“你们偷的张世宏家的白银现在何处?”
林梦却是狡辩道,“我们未曾偷什么银两,捕役抓了我们,衙门要判什么罪,便判什么罪!偷东西的罪名,我们可没有!”
曹忒闻言,脸色一冷,拔出刚入鞘的钢刀,便又立在妇孺的头上,“林家三兄弟,老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白死死咬着牙,连脖颈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不过依旧没有认罪,“我们没偷!”
多次被捕入衙的他,心里很是明白,只要他们咬牙不招,即便是县衙要定罪,也不过是滋事之罪!关个数天半个月便放了出来。若是真的招了,恐怕就不是半个月的事情了。曹忒见此,又拿出李珣给出的一撮毛发,“这一撮毛发,乃昨日贼寇所留,你们还有何狡辩!”
谁知林梦取下草帽摸着寸短的头发道,“不知道差役大人从何寻来的头发,我这短发可没这么长!”
李珣一看直呼好家伙,这林梦居然直接把自己头发给剃了!弄了一个死无对证!要是此时在现代,剃发可没办法挡住。可现如今在古代,没那种先进的技术,这剃发还真能管用。“哼!还敢狡辩,这毛发连根而拔,必有皮伤,你敢验伤?”
曹忒收起佩刀,一把抓过林梦的头呵斥道。“大人,昨日大哥为我剃发,手法不好,头皮伤疤太多,不知道您说的是哪处?”
曹忒仔细一看,果然林梦头上到处都是伤疤,简直不忍直视!“这…”曹忒这下没了法子,他也没想到林家三兄弟如此狡猾。平日里威逼利诱一下,便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今日却没了办法!李珣见此开口骗道,“且慢,这毛发根部有血迹,可打水来验血,若是同根之血,必然融合!”
曹忒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读书人,这法子都能想到,没错,滴血认亲也可以!李二张三,速速打一盆水来,老子今日不放林家三兄弟的血,放这林梦小儿之血。若是这血能相融,就证明这毛发之血和你小娃子有亲缘关系!看你还如何狡辩!”
李珣闻言心中也是一震,他不过是想用溶血来诈一诈林梦,根本没有想到用滴血认亲这个方法!果然古代官差凶狠起来,是真的什么方法都能想出来!很快李二张三便从屋里拉出一个三岁出头的小男孩。小男孩看到曹忒的锃亮的钢刀,脸都吓得惨白起来。而一旁林梦的妻子,更是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拼命想要冲过来护佑儿子。可李二怎么可能如其所愿,早已用木弓将其摁倒在地。看到自己儿子要被放血,林梦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曹捕役,我招…我招!”
“老三!”
林白林日纷纷错愕,没想到自家兄弟会挺不住招了。“大哥,不是小弟忍不住气,着实看不得小儿受苦,这罪小弟一人认了,往后妻儿就有劳大哥二哥照顾了!”
林梦虽然也不太相信滴血认亲之法,但是自己儿子年幼,哪里忍心让小儿子受罪。若是那曹忒出手太狠,把手指剁了下来,岂不是当一辈子残疾,受人嘲讳?“那这银子现在何处?”
“在鸭棚的草垛下面!”
林梦说完,朝着方向指了指。曹忒见此立马让李二上前搜查,果然发现了张世宏的15两白银。曹忒接过白银,有些不舍的交还给张世宏。“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齐全,林家三人偷盗犯罪成立,都给我带走!”
此话一出,林梦呆住了,连忙抓住曹忒的腿,“曹捕役,你怎么能这样,我已经认罪了,这事儿是我一个人所干,和我两个哥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曹忒一脸冷视,一脚甩开林梦的手道,“你说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了?那还要本捕役做什么?现场发现三根含有迷药的竹筒,再加上有人目睹三人同时行窃,人证物证齐全。再加上赃款已缴获,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明明就是三人作案,少来糊弄本衙役!带走!”
曹忒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林梦,他做梦没有想到,自己认了罪,也没办法替两个哥哥洗脱罪名。林白也是暗暗叹气,自家弟弟过于年轻,这官差问话,向来都是虚实诱导。现如今自己承认了罪证,赃款也被搜了出来,这不是给对方定罪的机会吗?只要有一个小口子破了,那对方逮住点儿罪证便能治人大罪啊!就在这时,李珣走了过来,“曹捕役,我有些话想问问!”
“李少爷请问!”
一旁的李二张三看到,也是嘴巴一瘪,这花了钱的态度还就是不一样!“林梦,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们来偷盗的?”
林梦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林白发现端倪后,立马起身抢过话来,“没有谁告诉我们,只是刚好路过,便偷了!”
曹忒见此立马呵斥道,“让你说话了吗?跪下!”
林白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跪地。“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出卖给消息的人,这是你们的规矩,我懂!不过如果你们告诉我背后指使之人,我便放了其中二人!”
李珣的话在林梦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珣笑了笑,对着一旁的曹忒问道,“曹捕役,你刚刚说偷盗之人有三人的话,是否言之凿凿?”
曹忒冷冷一笑,“本捕役说的话,自然是言之凿凿,说三人便是三人!”
“我若是说我看花了眼,昨晚只有一人偷盗呢?”
李珣说完,递出几两银子。曹忒收下银子,笑意浮现,“那自然是听证人的,证人都说一个,本捕役绝不抓两个!”
林家三兄弟闻言,均是大吃一惊,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时候,林家老太奋不顾身,冲了过来,“你们几个孽子,人家恩人都大发慈悲,花银子替你们赎罪了,你们还守什么江湖道义?快给我说!你们是想我这个老婆子死在这儿吗?”
林家老太说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本就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抚养三个儿子,结果到老没享受天人之福,却要看三个儿子受牢狱之灾,试问哪个老者受得了?“娘!”
林白大喊道。“别叫我娘,你要是不说,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大哥,要不说了吧,能保两个是两个,好歹这个家不会散!”
林梦转头劝说道。就在刚刚李珣出手的时候,他就想要说了!林白看着一家老小凄怜的目光,一咬牙道,“好,我说,是高家庄的高奴所指使!只是请李少爷放我弟弟一马,这罪我来受!”
“好!林白,你作为老大,是该受这罪!”
李珣说完,转头问向曹忒,“曹捕役,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曹忒嘿嘿一笑,收了银子自然好办!“李少爷放心,这偷盗罪只有一人犯,其他两人最多算个包庇,去牢里蹲个几天便能出来了!”
李珣听完点点头,刚刚在一边,张世宏也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这林家三兄弟本来不坏,可奈何稞税太重,交不起赋税的情况下,逼得三兄弟白天干活,晚上行偷盗之事!林家老母听到捕役放人,顿时跪倒在地,给李珣磕起了响头,“谢谢李恩公高抬贵手,老妪感激不尽!”
林家三兄弟看到母亲跪在地上,也是满脸愧意,死死的低下头。…扣押上林家三人,李珣又继续朝高家庄而去。可谁料刚出冲河村,曹忒便不走了,“李珣!高奴是高永贵的下人,照我的猜测,你真正的目的是扳倒高永贵吧?”
李珣笑了笑丝毫不加掩饰,“没错,这正是我的目的!”
昨日李珣便知道高永贵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晚上便报复了过来。本想着过几天收拾对方,可这高永贵如此过分,那今日便将其收拾了!曹忒得到肯定的答复,脸色立马阴森了起来,“李珣,恕我直言了!这忙帮你抓到盗贼便算结束!你想让我帮你对付高永贵,我看你是想多了!”
“我可以加钱!”
“加钱?”
曹忒分贝提的很高,“加钱也不行!我曹忒同高永贵,乃同属县令大人手下,可是有手足之情……”“20两如何?”
曹忒闻言,话音一转,“我曹忒乃县衙门捕役是也,即便是忍受残害手足之苦,断臂之痛,也要刮骨疗伤,将这吃里扒外,臭不可当的老鼠屎给剔除干净!”
“噌!”
曹忒的佩刀忽然出鞘,“李二张三,随我前往高家庄,捉拿罪子高永贵!”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