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娇打完点滴,正在等着卫生员给她换药。她看向门洞外发着呆,恍恍惚惚间,李莎伴着杨鹤羽朝她走过来。 金娇娇连忙伸手揉揉眼睛,直觉自己这是神经错乱。直到李莎一步跨了进来,对着她高兴地喊道:“娇娇!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
金娇娇目瞪口呆,嗓子发干。她的心砰砰乱跳,连句完整的话都险些说不出来。倒是杨鹤羽先开了口,他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金娇娇这才吞了吞喉咙,脸上欣喜与羞怯轮番上阵,她捏着嗓音念道:“你怎么来啦……哎,你是怎么来的?”
李莎第一次见金娇娇露出这样羞怯的模样来,不由得想发笑,她看破不说破,扭头就跟杨鹤羽说:“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儿。”
“行。”
杨鹤羽点点头,他朝金娇娇走过去,略俯身看了看她的手,说道:“听说你见义勇为,舍身扑火了?”
“嗯啊!了不起吧!”
这一瞬间,时光似乎倒回到了学生时代,金娇娇真是爱极了和杨鹤羽斗嘴的时光——那时她总爱通过各种途径找杨鹤羽的麻烦,她心底爱他却从不表达,满足于这种朦朦胧胧的欢愉。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没有出息。只要杨鹤羽跟她说话,她就高兴,情不自禁就想跟他逗趣。 杨鹤羽在她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他无言地等了一会,见金娇娇在身边跟只乖巧的兔子似的,就问她:“你坐这儿等什么呢?”
“我等换药呢。”
金娇娇把自己那两个“白蹄子”朝杨鹤羽眼前戳了戳,她说:“难不成你又有什么灵丹妙药要给我用?”
“这我可没有。”
说话间,杨鹤羽见卫生员端着银色盘子、镊子、棉球之类的走过来,就站起来要让位。 金娇娇却惶恐地喊住他说道:“你别走!”
烧伤换药最疼,金娇娇想起来就脊背发冷,额头冒汗,她可怜巴巴地对杨鹤羽说:“我怕疼……你陪陪我。”
杨鹤羽见她似乎就要哭了,就停下了脚步。他瞥了一眼那纱布上隐隐渗出的痕迹,仿佛能猜到疼痛有多厉害一般,他软下声音说:“行行行,你别看,也别躲。你看着我就行,想说什么话跟我说。”
金娇娇哪里还能再说出话来,她只能皱着眉头呜呜咽咽地让医生给她换药。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金娇娇抽抽噎噎地说:“太疼了,我真是脑袋抽风,去救那几颗坚果树,而且以后万一留疤就完蛋了。”
“祛疤我倒是真能给你找点哈尼族秘方。”
杨鹤羽从包里拿了一块手绢出来,他本想递给金娇娇,但最终只能笨拙地把手绢按在她脸上,帮她擦了擦泪痕。 他把半湿润的手绢团成一团塞回了口袋里,下意识说:“我来是想看看那坚果林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怎么就烧了呢?”
金娇娇的抽噎停了,她别过脸,望着杨鹤羽平静的面庞,问:“你不是来看我的啊?”
杨鹤羽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金娇娇的急脾气顿时登上脸,她站起来,怒骂道:“杨鹤羽!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你……你干脆长在地里,跟那些树做朋友算了!反正你也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