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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孤独者的赞歌(1 / 1)

六月酷暑燥热,枯燥,无聊。手中的笔一次次滑落在桌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鼻尖的汗珠,映出五彩斑斓。讲台上,黑板前,老师发出令人烦躁的讲课声。大开着的窗,透不过一丝凉气,反而更加闷热,空气被烤的闪烁着炽热的波浪。蝉鸣,伴随着哈欠与叹息。往日熙攘的街道没有任何行人。空旷的街道,却传来一阵阵叫卖声,是小卖部宣传的冰棒广告台词。拄着下巴,盯着课桌上的书本,旋转在指尖的圆珠笔,不时停留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小圆点。坐在全班最后一排靠窗的小希,慵懒的趴在桌上,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她不时停下笔思考着,又快速写上些句子,但不一会又划掉,她揉揉脑袋,抓着头发,叹口气,继续下笔。这张纸上写的句子被她改了无数遍。纸上呈现的字迹:写完这封遗书,我会从学校的天台跃下。在整件事发生之前,我曾幻想得到救赎,不知为何,我认为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可笑。我本来犯下了滔天罪行,救赎之光不应该降临在我身上。所以我要去死,以死赎罪。或许这世上没有我,人们会变得更好吧。不,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啊。我也曾有梦想,比方说,班里突然来了一位转学生,他性格开朗,热情,做事利落,为人大方,成绩体育样样第一,是班级里的佼佼者,老师和家长口中的好孩子。在入学那天,他却在众多的同学里却格外注意到了我,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阳光般灿烂的亲切微笑。他走到我的跟前招呼我:“小希,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周围的同学吃惊地看着我们,目光仿佛都在向我探寻:“你们俩早就认识啦?”

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和他已经是好朋友了,准确的说,我们是知音,是独一无二的朋友,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他是只属于我的最好的朋友。可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学习方面很一般,在体育方面也很一般,身上没有任何能让大家格外羡慕的特长,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然而,我却拥有这样独特的朋友——我们会一起去吃午饭,一起换教室,休息的时间也在一起。所以我不再孤独了,不再会受到排挤了。尽管见崎雪她们都渴望同他交朋友,他却告诉她们:“我的好朋友是小希。”

我内心一直盼望着出现这样的奇迹。然而,我知道世界上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迹。小希这样写道,尽管现在她的思路十分通畅,尽管小希很想这样写下去,但她现在不得不停下笔了。因为她意识到老师正在喊她的名字。“喂!小早川希!你在做什么?我在叫你的名字,你听见了吗?”

小希急忙将她的那份“遗书”收起,藏在课桌下面,她可不想自己写的东西被老师发现,从而引得老师对她发起一阵阵嘲笑。“嗯,听见了”小希以很小的声音回答了老师,这并不是因为没有及时回答老师而感到愧疚,而是因为紧张而不由自主的降低的音量。“听见了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站起来?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不是吗?”

老师发出一连串的反问和指责。小希心想,既然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我,这就是对我的不尊重,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尊重你呢?小希心里谩骂,诅咒这个老巫婆。显然,这些话她肯定说不出口。“我讲到那一道题了?你知道吗?”

老巫婆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得意“对不起,不知道”小希低着头,脸涨的通红,身体紧张得如同针扎般疼痛难忍,她知道,接下来她将迎来来自老巫婆的狂轰滥炸。“什么?对不起?你这样一句就搪塞过去了?这样对得起我吗!我.....”老巫婆说到这突然顿住了,咽了口口水。“算了,坐下吧,我不想多说些什么了”小希惊讶的抬起头,什么?平日以羞辱我为乐的老巫婆今天竟然停火了?她为什么良心发现了?小希在惊讶中坐回位置上这时,她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见崎雪和她的跟班向小希发出了嘲讽。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后一种惊喜感涌上心头。小希心想,刚才她的内心对老巫婆发来的嘲讽,进行了有力的回击,打出了完美的一拳,虽然仅仅是在心里出拳。每日只有这些还能勉强支撑小希在无聊的学校生活体验到一丝欣慰。小希随后便游走在喜悦的心情里,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炎热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她不得不持续糟糕的心情。接着小希尝试将注意力转移到黑板上,但老师亘古不变的语气弄得小希想要打盹。小希强忍着无趣的内心,试图再次把注意力矫正到题目上,但她的思想又在不一会儿转移到了宇宙漫游中。但她完全忘记了那封“遗书”的事。小希的视线从黑板游走到桌子上,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手。她忽然想起,关于这双手的一切。记得在她小时候,一直被疼爱她的姥姥看护着。照顾她的姥姥,曾经夸过小希的手有多么灵巧,她还对小希说,等过后小希长大了,一定能成大才,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什么困难。姥姥对她赞美的话一直在小希耳边萦绕,她一直记得,一直以来最关心自己的便是姥姥了,姥姥从小照顾到她上学,一直都对她很好,以至于在那段时间的时光成为他童年最好的经历。小希笑了,因为她回忆起了姥姥慈善祥和的脸庞。同时,她也回忆起老婆夸奖她的话语——在现在看来,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什么任何事都不是困难,什么小希最厉害了,这些话都只是能作为夸奖她的话语,因为这些根本实现不了,在现实中,小希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比普通人还可悲的女孩。她想起,自己四岁学钢琴的时候,曾被老师夸奖过,说什么小希是个天才啊,以后必定能成为一名举世著名的音乐家。于是小希便认为自己有很大的天赋和才能,然而,事实却是,她自己被夸奖冲昏了头脑。曾有一次全县大赛,小希应征参与到其中,结果,到比赛的时候因为失误却只拿了一个参与奖,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和侮辱,这双手呢,呵呵,不过是废物罢了。小希这样想着。小希的视线逐渐下坠,直到她看到了她的小手指。根部,戴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并不是什么奢侈品,而是有很多年头了,它已经有一些生锈的部位了,看上去有很多划痕,而且从光泽上来看,一眼便能认出是个廉价的仿制品。小希,轻轻地将这枚戒指从手指根部拔出,将它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慢慢的观赏它,戒指折射的光线映照在小希脸上。而她的视线则逐渐模糊起来,浮现出第一次获得它的情景。回忆:人物:学生小早川希5岁管理者:母亲小早川晴5岁那年,小希的妈妈从她的姥姥手中接回了小希,此后的生活管理者都由母亲接手。记忆的夏小希在一片草地中站立着。牵着妈妈的手指。蝉鸣,飞虫,野果树。空气中弥漫着树脂的味道,草地中布满成熟后洒落在地的野果。它们被男孩子捡起,互相投掷着玩。果子在空中飞舞,时不时砸中小男孩的脑袋。小希在远处看着,挥洒汗水的男孩子玩的游戏,让内心干涸的小希竟燃起了一丝兴趣。几番考虑过后,小希便决定要加入他们。小希松开妈妈的手,跑向那群男孩子,离开了妈妈的视线。“喂,你们!”这是小希的喊声。正在玩耍的男孩子们听见了小希的喊声,纷纷停下手中投掷的果子。都转头望向小希。目光逐渐聚集在小希身上,这让小希感到些许不适。“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孩子问到小希。“啊,那个”小希用最小的声音说道“什么?我们听不见!”男孩子也许是不耐烦了,他大声的向小希吼道。小希被男孩的吼叫声吓到了,不敢言语。“你是不会说话吗?”

另一个男孩子说道。小希刚想辩解,但她还是马上闭嘴了。她说不出口“你看,她是个哑巴”男孩子大声说道“哈哈哈,她是个哑巴”“哈哈哈哈哈,她是个傻孩子”“哈哈哈哈哈……”那群孩子嘲笑着小希,放肆的笑着,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起来。随后他们纷纷拿起野果,向小希投掷。果子有些扔偏了,有些则砸到小希身上,让小希疼痛难忍,而她则蹲下身子,用双手抱住头,拼命想护住自己的身体。男孩们笑得更欢了,拼命的拿果子砸向小希。其中一个果子砸在了小希的脑袋上,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小希用手捂住被砸的地方,放声哭了出来。男孩子们听到哭声后并没有示弱,反而更加努力的辱骂小希。小希身边掉落的碎掉的野果越来越多,小希的哭声却越来越小,她感受到了无助与绝望。哭声,欢笑,碎掉的野果。空气中弥漫着男孩子的快乐同时散发着女孩子的悲哀。在男孩子热火朝天的霸凌中,没有一人出手阻止,即使是妈妈也不能。小希早就不依靠母亲了,因为她的母亲实在是不靠谱,而且,她的母亲其实也不太关心小希。突然,出现一个男孩的声音。“都停手!”那个男孩吼道小希绝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但因为恐惧,她并没有抬起头。男孩子们沉默了,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的确停手了。忽然间,小希感觉有一只小手放在她的脑袋上,那只小手又温暖,又令小希充满希望。小希抬起头,她的眼神从绝望变成了希望。她看着那个男孩,男孩微笑着,充满阳光。太阳此时闪烁着光芒,映射在小希的脸上。这让小希看不清男孩的脸。男孩蹲下身子,将他的手慢慢探到身前,似乎在试探小希。“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

男孩子微笑着说。“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男孩反复说道。看着小希惊恐的脸,男孩却微笑着。似乎想用温柔感动眼前的这个刚受到欺负的女孩子。小希迟疑了,因为她不清楚这是不是男孩子的又一个恶作剧,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个恶作剧了。“没事的,我愿意陪你玩”男孩子说着,将一个足球不知从什么地方掏了出来。“我们玩传球吧”男孩子仍旧微笑着“可……可是,我不……不会……”小希的话语中带着抽泣。“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男孩子温柔的说到。他牵起小希的手,慢慢的将小希拉起,而后跑到一旁,将足球拿在手上。他对着小希全力一抛,球从男孩手中离开,击打到地上,而后迅速弹起,向小希飞来。小希在迟疑中突然迅速的出手,接住了足球。男孩子随即跳跃欢呼起来“太棒了,这不是玩的很好吗?”

男孩子没有吝啬自己的鼓励。小希受到鼓舞后显得非常开心,刚刚受到欺负,而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她真的开始有点感谢这个人了。“那个,谢谢你”虽然很难开口,但小希还是说了出来。“哈哈哈没事的没事,这是应该的。”

男孩子开朗的回答道,随即向小希竖起一个充满稚气的大拇指。这样,两个人玩了起来。而刚才对小希抛果子的男孩们,看见男孩和女孩温馨玩耍的场景,或许是嫉妒,便发出令人讨厌的唏嘘声,撑不住面子,都离开了。两小时后“我要回去了”男孩子接住从小希手里传来的足球,对小希说道。“啊……好吧”小希感觉有点可惜,她还想与男孩子多玩耍一会。“没事的,我们明天再玩”男孩抛出一个稚嫩的笑脸。小希瞬间从失落感中体会到了快乐。“好啊好啊,那明天再玩,你一定要来啊!”“嗯,好啊”男孩子转身,将要离去了。但他突然停下身子,转身向小希走来,将他的足球缓慢举起。“那个,这个足球给你吧!”

“欸?不行的不行的,我的话一定会把它搞丢的。”

“哈哈没事啦,你的话一定会行的,没事的,反正明天就见面啦,你就先拿着吧”“嗯,谢谢你”“没事的没事”男孩子微笑着。他没走,而是站在原地。“那个”男孩子突然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将小手背到身后,像是隐藏着什么东西。“嗯,什么事?”

小希回答道,脸上写满不解。“那个,这个”男孩的手转向他的裤兜,小手在里面摸索着。艰难的等待后,他突然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戒指闪耀着光芒,像是天使的耳坠。“那个,这个给你”男孩子天真的笑着,戒指的光芒映射在男孩稚气的笑脸上。“什么?这个我可不能收啊!”

小希又惊又喜,第一次见面的男孩竟能为她送出一枚珍贵的戒指。“没事的,送你啦”男孩子强硬的把戒指推到小希手上。小希将戒指拿在手里,她刚要还到男孩手里,男孩就转身跑开了。“再见啦!明天见!”

男孩子边跑边喊。“谢谢你”小希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希很高兴,因为她刚刚获得从男孩子手里送到的戒指。可惜戒指太粗,只能戴在食指上。但是小希仍旧心花怒放,焦灼的等待明天与他的见面。可惜,刚才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男孩子没有赴约。之后的那天,只有小希一人空空等待,没有男孩的身影。现在回想起来,这仍然是小希最快乐的回忆呢,她认为此生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回忆了,虽然此后再没有见到那个温柔的男生。而这枚戒指,小希仍然留着,就把它戴在小手指上,小希发誓要让它成为最重要的回忆,一生永远铭记,直到死为止。想到这里,小希忽然感觉一阵伤感,像这样温柔的人,在一生中只有姥姥一个人呢,另外一个就是这男孩,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着哪个学校,但是小希仍然很想见见他。可是世界如此之大,他和自己本来就是世界中的一粒微尘,怎么能见到面呢?恐怕此生都无法再见了吧。想到这里,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小希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晶莹的泪花润湿了小希悲伤的双眸,滑落在白皙的脸蛋上,轻轻地滴落在课桌上,润湿成了一摊微型水洼。小希不住的控制着眼泪的阀门,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在课堂中出丑。可惜她的泪水似乎绝了堤,不住的向外流淌,润红了小希的脸蛋。“老师,希哭了”不知道是哪个欠嘴的同学告发了小希,但也许他是出于同情才要如此。小希可不管这些,准确的说,是老巫婆可不管这些,她肯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小希一番。“呦,怎么了?哭了?还哭了?你还有脸哭,成绩那么差,还有脸哭?”

尽管这些话没有从老巫婆嘴里说出,但它们已经萦绕在小希耳旁了。就在小希等待老巫婆的羞辱时,哪知这回老巫婆竟没了动静,她静静的看着小希,眼中竟闪过一丝同情,这与她往常的作风形成了矛盾,导致她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你没事吧,小希”老巫婆竟然开始关心起来小希了。小希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一跳,不敢应答。老巫婆不管小希接着说道:“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出于这件事来的突然,小希认为,老师这是在阴阳她,所以她并没有立刻答应,仍然死死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令小希吃惊的是,老巫婆并没有说那些小希违反什么礼仪的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小希,不讲课了。而班里的同学则把目光全部聚焦到了小希身上,这让小希感到非常不适,她的脸逐渐红了起来,身体开始变得很紧张,像针扎一样的瘙痒。她知道这可能是过敏反应开始了(对目光的恐惧使小希出现这样的症状)。小希知道,如果她不作出选择,同学的目光就会一直聚焦在她的身上,所以,小希决定逃避掉眼前的一切。小希快速的站起身,迈着大步往教室的门口赶,迅速的打开门锁,推门而出。来到冰冷的走廊。走廊因为没有安装太多的窗户,而与教室保持着很大的温差,让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小希的情绪也跟着温度下降了些许。小希扶着冰冷的走廊的墙面,向保健室的方向,慢慢走去,同时,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滴在走廊的地板上,化为一个个水花。在走向保健室的途中,小希放弃了去保健室的想法。反正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不如就呆在这里吧。想着,小希蹲了下来,把手臂放在双膝上,然后将脑袋埋在臂弯中哭泣。为什么只有自己这样悲惨?小希这样想着。“那个”突然有个声音在小希旁边传来。小希吓了一跳,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小希赶忙要站起来,可是,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小新的头上,将小希按在地上,不敢站起来。那只手在小希头上摸了摸。这让小希不禁吓了一跳。难道是变态小希吓坏了,急忙站起身要跑。然而当她刚抬起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那个人的脸,她便定住了。他微笑着,将手探到小希面前:“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他温和的说道。小希惊呆了,因为人的那副面孔,简直就是……那个男孩子,以温柔的眼神看着惊恐的小希。见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小希开始对刚才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想跑开。没想到男孩子一把拉住小希,着急的说道:“对不起,看到你这副样子,令你为难了吧?”

小希在惊恐中转过身体,以非常小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小希低着头。“不不,我才是,对不起,让你这样困扰,真的很对不起”男生以非常温柔的语调对小希倾诉道。小希仍然低着头。小声的问到:“请问您要做什么?”

男孩子突然变得有点难为情“对不起,刚见面就做那种事情。”

小希脸红了:“不过没关系的。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的是的,确实有点事”男孩子说道。“请问校长,办公室在哪里?”

“啊?到那里去,要做什么呢?”

“都怪我没说清楚,现在听我解释,我是一个转学生,现在需要去找校长谈这件事情。对了,因为贵校的转学部分都是要求十分苛刻的,所以不得不由我前来面谈”男孩子说道。小希这回听懂了,原来男孩子是要找校长的。可是,小希对这所学校的构造也不是很清楚,她才刚上高一。但是她不想拒绝眼前温柔的男孩,小希打算硬着头皮和男孩一起去寻找校长室。“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希不好意思的回答道,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寻找”男孩子眼中又闪过一丝希望,在脸上瞬间表露了出来。“好啊,那真的很感谢你啊!”

男孩子热情的说道,说着,要与小希握手。小希摆摆手拒绝了,继续听男生诉说。“很多班级都在上课,我不敢进去打扰老师”男孩子解释道。“那个,你还不知道你要转去的班级吗?”

小希问。“哦,是的,所以才要去找校长聊天嘛,哈哈”男孩子笑着说。“嗯”小希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真的像天使下凡,就好像当初小时候那个保护自己的男孩子一样。“请问你的名字是?”“哦,我叫希”“嗯,感觉好耳熟啊”男孩子的脸色表示,他正在回忆某些事情。小希却打断了这次沉默“可能只是同名而已”“哈哈哈,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情吗?”

“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我们一定不认识”“哈哈,好吧”但其实小希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温柔的男孩,应该就是当初那个保护自己的男孩。不过小希不想认出他的原因,是她认为自己的形象还不能让男孩知道,否则会引来他嘲笑,或讨厌自己,并且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小希当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我们走吧”小希说道。“好的,谢谢你”男孩子很温柔的说到,一边一遍遍的做着表示感谢的手势。三楼走廊“请问,你刚才因为什么原因才哭泣呢?”

男孩子把头转向小希这边,温顺的说道,眼中带着同情。“那个,我不想说原因”小希不客气的回答道,仍旧低着脑袋。“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没事的”小希有些愧疚对他说狠话。“那个,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男孩子问道。这可是小希最不愿意接触的话题,因为她恐怕他被认出来。“没有的,你想多了”小希不客气的说道。之所以一直以不客气的态度交谈,是不愿意与男孩子有什么交集,以免被男孩子认出她就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但她同时也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公开身份,他可不可能直接与自己成为好朋友呢?然后,与他陷入更深的关系中……想到这里,小希赶紧摇了摇头,不想继续想下去,便马上抛弃了这个想法。“哦,对不起”男孩子不好意思的道歉。“嗯,没事。”

随后,空气便归于平静,再也没有两人的对话声。“哦,你看我们好像找到了!”

这是男孩子开朗的声音,他兴奋的一指前面校长室的牌子。“哦,好像是这样的”小希补充到。“谢谢你陪我到这里”“嗯,不用客气的”“真的感谢你,那么我进去了”男孩子微笑的对小希说道,说罢,他便敲打校长室的门口。出于对校长的恐惧,小希瞬间溜走了。小希跑到楼梯口,扶着墙壁,望向进入校长室的男生,不禁叹了口气。既因为刚才的奇遇而兴奋,又因为翘课而感到恐慌。想到这里,小希赶紧向自己的班级跑去。顺着冰冷的墙壁下了楼梯,小希望向自己班的门口,她将手放在门锁上,迟迟不敢开门。毕竟开门后迎接的就是全班人的目光,这不免让她感到十分恐慌。在几分挣扎之后,小希终于决定要开门了。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小希瞬间暴露在同学们的目光扫视之中,这让小希浑身难受。老巫婆随即附和起来:“来来来,看黑板,别看她”说着,老巫婆开始一遍遍的敲着黑板。终于,同学们的目光又回到黑板上了,小希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的小希,又开启了刚才的宇宙漫游状态态。突然,教室的门被敲响了,老巫婆去前面查看,同学们也随着门打开的瞬间议论起来。教室里的嘈杂声音逐渐占据了小希的脑袋。使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其实小希也想探个究竟,究竟是什么人敢来打扰老巫婆?可惜小希坐在最后一排,并不能准确的看见前面的状况。在焦急的等待中,小希突然发现,教室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学生,难道说,是个转学生?还是说,难道是他?小希随即兴奋起来,这么说,真的是他!在万众瞩目中,老巫婆转过身来。她大步走向讲台桌前,果然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同学。只不过,这名男同学面上的表情是冰冷的,与刚才温柔的天使不同。这名男同学略带紧张,跟随老巫婆站到讲台桌前。这时,老巫婆开始敲响她的黑板。“大家肃静,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消息,我们班转来了一位学生。”

老巫婆边敲黑板边大声说道。“那么,这位男同学。”

她将脸转向男生。“请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男同学略微点了点头,但脸上却出现不自然的紧张。“大家好,我叫佐藤野武。”

那男孩子以颤抖的声音说道。估计是太过紧张,他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接着便是令人尴尬的沉默。小希能感受到,全班目光都向男生聚集。“好了”老巫婆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么,我们就为他寻找座位吧。”

老巫婆解围说到。随后,老巫婆一指全班最后一排的座位,很明显,她指的是小希旁边的空座位。抬头看看我啊!小希想到,她真的好希望野武能抬头看看她。野武的目光顺着老巫婆的手指,逐渐向前寻找。在他的目光与小希的目光即将接壤之时,又突然避开了。小希心急如焚,求求了,快抬头看看我啊!但野武却没有注意到她。随着全班目光的注视下,野武逐渐向小希旁边的座位移动。全班的目光也一直聚焦在身野武上,同学的脑袋随着野武的移动而转动起来。终于,在小希面前,野武停住了。小希清清楚楚的看到,野武的眼睛逐渐睁圆了,瞳孔在放大,颤抖的身体支撑着野武的手臂,缓缓举起来,他的嘴巴缓缓地张开了。“你好啊,小希。”

他这样说道,这里所用的句式,与小希遗书中的几乎完全一样。这表明小希的期望实现了。小希欣喜若狂,急忙伸出手,要与野武颤抖的手臂相接。刹那间,闪过一丝光辉,照耀在两者之间。一阵风忽然吹过,吹开小希的刘海,露出她白皙的脸蛋。于是,在这一瞬间,两个刚刚相识的灵魂相接,似乎亘古也不能分开了。“嗯,你好,野武。”

小希微笑道。“我们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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