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光这话一落,宁家人直接变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宁怀德更是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季总,你为何要这样为难我们宁家!”
“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啊!”
而季寒光仿若未闻,扭头看向宁栀。宁栀觉得他有病,压根就不想理,扭头便走。季寒光跟了上去,直到出了公司才叫住她。季寒光抓住她的手,“怎么走的这样急?”
宁栀盯着季寒光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胸口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你放开我!”
“栀栀,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会帮你翻案,正在积极寻找证据,等到二审的时候亲自证明你的清白。”
宁栀看着他这一片情真意切,只觉得可笑。“真是令人作呕。”
“当初亲手推我入地狱的人也是你,现如今又说要把我救回来?”
“你说这话不觉得害臊吗?”
季寒光眉头微蹙,刚要开口解释:“栀栀……”宁栀就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告诉你,我不需要!”
“如果这清白是你给的,那还不如不要!”
宁栀已经受不了继续再和季寒光纠缠。“你放开我!”
她努力从季寒光手中挣脱,转身就要跑掉。宁栀的步子迈的极快,看起来很想摆脱季寒光的模样。可他在身后说的一句话,却让她止住了步子。“就当是为了孩子着想。”
“为了孩子,也要恢复清白之身啊。”
“你难道想孩子生下来就有一个罪犯妈妈吗?这样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季寒光的话,到了宁栀的心坎里。孩子是她的软肋。宁栀也一直在顾忌这件事情。经历了这么多的欺瞒哄骗,宁栀已经心如死灰,对自己的事完全不上心了。可是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全新的生命,他应该接受鲜花和赞誉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以罪犯之子的身份。宁栀表情微沉,看着季寒光,面上是一片认真。“你是真的要帮我?不是在骗我?”
见宁栀态度软化,季寒光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趁热打铁,“绝对不是骗你。”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宁栀点点头,“那就好。”
她扭头自顾自的离开,季寒光却不愿意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他赶紧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回筒子楼吗?”
一想到那个筒子楼里糟糕的环境,他就有些不忍心。“宁栀,跟我回家吧。”
倒是直接把宁栀给整笑了。家?她还有家吗?“谢谢季总的好意,但如今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请季总注意身份。”
……季寒光被宁栀甩下,之后很多天,都再没见过她。为了讨宁栀的欢心,季寒光火力全开收集证据。如他所说,倒是真的收集到了一点。但这点还远远不足以证明宁栀的清白。或许是他调查的动静太大了,和他一样在搜集证据的裴寒居然登门拜访。季寒光对他没什么好气,更是不想见到他,碍于他也是为宁栀而来,只能拉着脸去见。裴寒为了查证据,多日来吃不好睡不好,脸色甚至比季寒光还差。他开门见山,“你查到了什么证据吗?”
季寒光:“联系到了那天载宁栀回老宅的出租车司机,她下车的时间和我母亲去世的时间不在一个点上,宁栀她有了不在场证明。”
裴寒听了,冷哼一声,“这么大张旗鼓的,我还以为找到什么厉害的证据了呢,就这?”
季寒光强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别说风凉话!”
“你又查到了什么?”
裴寒继续哼哼,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随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放到季寒光的跟前,打开它。箱子里面,摆放的居然是一只沾血的烟灰缸!季寒光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眸震颤。“这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只烟灰缸才是真正的凶器,被我给找到了。”
“烟灰缸上的血我已经检测过了,是你母亲的。”
季寒光的整个手都在颤抖,看到那上面的血迹,似乎就想到了歹徒是怎么用它,把他的母亲残忍的杀害!他钻进了拳头。裴寒淡淡扫了一眼,便继续吧注意力放在那个凶器上。他把烟灰缸带盒子,整个的推到了季寒光的跟前,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装在透明袋子里的指纹鉴定。“不要惊讶,那个凶手不小心把半枚指纹留在了上面,已经鉴定出来了。”
“你如果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去查宁烟。”
“宁烟极有可能,才是杀害季夫人的真正凶手。”
季寒光一脸被惊到了的样子,“什么?!”
他有些哑然,“她一个坐轮椅的人,出行都极不方便,引人注目,怎么偷偷溜进老宅杀人?”
裴寒却很淡定,像是早就直到季寒光会有这个反应似的,幽幽道:“如果说,宁烟的腿伤是假的呢?”
“亏你叱咤商海这么久,竟然海摸不透这种小把戏。”
“你不信的话也无所谓,去查证一番就知道了,刚好还可以收集她的指纹匹配一下,到时候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
他说着,顿了顿,“我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你,是希望你能起到一个做丈夫的本分,早日把一切查探清楚,还宁栀一个清白。”
他本来是想要亲自找到真相,为宁栀洗刷罪名,可裴寒也直到,在宁栀的心中,到底还是季寒光更重要。哪怕是现在他们陷入僵局,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还在,他比不上。虽然有些丧气,裴寒也只能成全。“机会已经给你了,你务必要把握住,不然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
裴寒撂下这狠话就走了,留季寒光一个人,久久怔愣在原地。宁烟竟然是杀害他母亲的嫌疑人?季寒光看着那半枚指纹,心里隐隐有些烦躁。裴寒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去了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