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玉龙来到一户宅院前。“这是哪一户人家?”
苏玉龙站在巷陌口,左思右想,最终敲响了大门。片刻,大门打开,一位老妇人迎了上来。“你找谁?”
“我姓苏,是镇北王府遗孤。”
苏玉龙实话实说道,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南陵,镇北王的名号还是好用的。那老妇人打量苏玉龙。她穿着朴素,面容枯槁,一看就是穷苦出身。苏玉龙一副富贵公子哥的模样,让老妇人有点疑惑,不由问道:“你真的是镇北王府的后裔?可是,你看起来年纪尚幼啊!”
苏玉龙道:“我今年十五岁,已经算成年人啦。”
老妇人犹豫不绝:“你是真是假?要不然你等会儿,我去请示夫人。”
“请便。”
苏玉龙点头答应。他在巷陌外等了片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妇人带着一位妇人来到苏玉龙面前。妇人约莫三十岁,身姿丰腴窈窕。她长得极美,肌肤吹弹欲破,如羊脂玉一般莹润剔透;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桃嘴,艳冠群芳,倾国倾城,美得令人窒息。苏玉龙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妇人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仍旧掩饰不住她的绝美。苏玉龙惊讶道:“您就是沈夫人吗?”
妇人点点头。苏玉龙行礼:“晚辈苏玉龙,拜见伯母。”
“免礼。”
妇人淡淡道。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充满磁性。苏玉龙又把那本古籍交给沈夫人。沈夫人打开古籍看了眼。苏玉龙说道:“伯母,这本书送与你吧。”
沈夫人摇摇头,“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你拿着吧。你爹对你很照顾。”
苏玉龙道:“伯母,这本书不适合我。既然您已经找到了它,就请您好好保存。”
他把古籍递到沈夫人手中。沈夫人却没有伸手接,而是道:“我们沈家的传承断代了几代人。我们现在只剩下我和小姐两个人,没办法将传承延续下去。”
苏玉龙问:“那伯父呢?”
“他已经故去了。”
沈夫人语气悲凉,“他在临终前嘱咐我,希望有缘人能够帮助沈家重振昔日辉煌。”
“伯父信任我,我必定竭尽所能。”
苏玉龙郑重承诺。“谢谢你。”
沈夫人道,“小姐在里面,你进去找她吧。”
“好。”
苏玉龙迈着沉稳的脚步踏入庭院内。一阵冷风袭来。苏玉龙的衣裳猎猎作响。他看着面前的景象,心里有些吃惊。庭院内的树木,早已凋零。院墙也垮塌了一角,院内杂草丛生。唯独屋檐底下挂了个风灯笼。苏玉龙迈步走近。一盏油灯下,一个身穿蓝衫的少女静坐。她神情平静,双眸阖上。似乎睡着了。苏玉龙轻手轻脚来到桌旁坐下,看着昏黄的灯火,心里想着,这个少女为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点灯睡觉,偏要在窗台上挂一盏灯?少女忽然睁开眼睛,直视苏玉龙。四目相对,苏玉龙吓了一跳。他刚才看向别处,并未注意到少女已醒。苏玉龙问:“你……你为何不睡觉?”
“习惯了黑漆漆的,睡不着。”
苏玉龙心想:习惯黑漆漆?难道她从小就没见过光?这也太惨了。不知为何,苏玉龙心里冒出了同情。他忍不住关切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点灯?”
沈青鸾淡淡道:“我眼盲。”
苏玉龙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少女竟有如此凄惨的经历,当即说道:“不如我先扶你躺在床上?这么坐着睡肯定不舒服。”
“不需要。”
苏玉龙叹了口气,心说:“你拒绝我也正常。我和你素昧谋面,你不相信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