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装出一脸垂头丧气,深感遗憾的模样。其实陈三小姐不仅是一张麻皮脸,而且身材也比同龄姑娘矮胖些,比之陈府的丫鬟仆人尚且不如,只不过敖大说的“心地善良”四个字倒是正合她心意,想到这里,满脸通红,有心要跑回闺房,又怕眼前这“痴情人”难堪,一时间僵立在那里,呆呆的不动。敖大只得唉声叹气的离开,但是从此以后,陈小姐原本水波不兴的心灵,被掀起了滔天大浪,平时没事,也总是想起敖大,不知他正在干什么,他好吗,他真的不嫌弃我吗,他住在柴房冷不冷,爹爹会同意我嫁给他吗...这一切的一切,敖大都看在心里,每天白天也总是趁着干活送饭之机,和陈三小姐调笑几句,心中暗暗盘算:再有三天陈老员外又要外出采办货物,嘿嘿嘿,到时候这臭丫头不就是我胯下之物,掌中玩偶了?果不其然,三天之后陈老员外外出办事,敖大见机不可失,趁机来到陈三小姐房中,许下山盟海誓,发誓天崩地裂,两情不渝,遂行男女宫闱之事。两个月后,陈老员外外出归来,只觉得女儿近日神色有异,三言两语就从女儿嘴里套出话来,只气的浑身发抖,叫来敖大,一顿苦打,这时陈三小姐在一旁说情,说道自己已经怀了此人骨肉,若将他打死孩子将来出身就没有父亲。陈老员外左思右想,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这门婚事。这一来,惹得不少外人嘲笑,都说陈三小姐长得丑陋,嫁不出去,这才嫁了一个下人。自此以后,敖大入赘陈家,陈老员外提拔敖大做了家里的大管家,渐渐地,敖大对待岳父也不那么恭敬,对陈三小姐更是非打即骂,在外面嫖娼宿妓,甚至豪赌,将家里的几处房产地契败了个十之七八。没几年,陈老员外气的病死。这样一来,敖大更是无法无天,将门前大匾“陈府”两个大字拆下,换成“敖府”,连娶了十多房小妾,十年半月不来看陈三小姐一面,见面也是羞辱她丑陋之极,比之无盐嫫母都是不遑多让,长得这般丑陋,倒不如早点死了的好。敖大在外面更是染上了各种习气,开始豪赌,欠下大笔赌账,家里三天来头来人要账。白无常听老人说完,恨得牙根痒痒,决定好好报复一下这个狼心狗肺之徒。这一天来到敖府,只见府中来了一人收账,这人是乡里一个恶霸,姓白,名叫白二,生的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要跟陈三小姐要赌账,陈三小姐翻箱倒柜,白二从背后看去,这陈三小姐虽然相貌丑陋,但是从后面看不见那张丑脸,色心陡起,一把从后面抱住陈三小姐,欲行不轨,突然间“啪”的一声,白二被人抽了个大嘴巴,正在奇怪之间,又是“啪”的一声,这两下手劲出奇的大,仅仅是两下嘴巴,就打的白二险些晕去,连忙夺门而逃。陈三小姐这才保的清白,但是想起自己这一生,自幼相貌丑陋,长大后母亲因为自己郁郁寡欢,抱病而死,父亲更是被敖大气死,自己嫁给这个狼心狗肺之徒终日受气,越想越难过,倒不如索性一死了之。想到这里,陈三小姐找出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打算上吊自杀,结果头刚伸进绳套,绳子就自己断开。陈三小姐还道是绳子不够结实,又重新栓住一根,刚把头套进去,绳子又自己断开,接连几次都是这样。正在奇怪,屋外面通通有人敲门,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衣服的男人,长得出奇的高瘦,面无血色,脸色更是白的吓人,怀里抱着正是自己和敖大所生的孩子,那人说道:“陈三小姐万万不可自寻短见,那敖大多行不义,恩将仇报,必遭天谴,你要是死了,这孩子可怎么办,不如远走他乡重新生活,这里有我照看。”
陈三小姐有些奇怪,问道:“不敢请教,先生高姓,可是家父生前的朋友么?”
这人笑道:“我是令尊死后的朋友,也不是什么高不高姓,我姓白。”
陈三小姐一听此人的话非常奇怪,父亲死后哪来的朋友,况且说他姓白,不禁怀疑起来:“你也姓白?”
“小姐莫怕,我虽然姓白,跟刚才那个白二可不是一家人,小姐请快快离去。”
陈小姐只得收拾金银细软,离开本郡,待得敖大回到家中,发现老婆和孩子都不在了,但他从没把她母子二人放在心上,加上天性凉薄,倒也不放在心上,倒头便睡,睡到二更十分,府内突然哔哔拨拨的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将偌大的一个豪宅烧成一片残垣断壁。说也奇怪,府中丫鬟仆人都逃了出来,只有敖大葬身火海。讲完白无常的故事,沈一涵听完深思良久,廖金娇则唏嘘不已,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臭男人丧尽天良,只会花言巧语哄骗姑娘,婚前说的是红袖添香,花前月下,婚后就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敖大这种男人,死有余辜。还有你昨天晚上收伏的张平帆,还有那个勾引人家老婆的男的,一个个都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眼见着她越说越气愤,竟将所有男人都说的不堪,仿佛普天之下没有好男人了,我咳嗽了一声,连忙说道:“敖大和张平帆这种人,自然是衣冠禽兽,无耻小人,但是男人里也有好人,比如...比如..”思来想去,居然没有一个能接在“比如”二字之下可以说的人,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哪个男人婚后不变心的。“比如白无常谢必安。”
沈一涵替我说了一句。我看她一眼,她轻轻一笑,又把头垂了下去。“不错,比如白无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赏善罚恶,嫉恶如仇。白无常谢必安,就是个好男人吧?”
我反问廖金娇。廖金娇强辩道:“白无常又不是人,就如你所说,他是阴间官吏,司职抓鬼勾魂,可不算在人的行列里。”
我一想这句话倒有几分道理,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