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嗒嗒嗒哒”的声音,屋顶上的吊灯居然也鬼使神差的亮了起来,只不过忽明忽暗,自己在空中左摇右摆。“这是怎么了?不是...断电了吗?”
唐秘书问道。这个问题没人能够解答,之前大家一只置身于黑暗的惊慌恐惧之中,现在虽然灯亮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轻松,反而更加害怕,“神兵火急如律令——火!”
两张镇尸符飞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击在那张抖动的桌子上,“轰”的一声把桌子点着了,只见桌子旁边站着一个面如死灰的老头,穿着死人葬礼上常见的寿衣,绣着“五蝠捧寿”,上七下五,一只干枯的手正在晃动桌子。另一张符纸打在吊灯上,吊灯被我用“焚身咒”点着,只见吊灯上炖着一个小女孩儿,一身鲜红鲜红的裙子,正朝着我们怒目而视。这下糟了!难道捅了鬼窝儿?“快跑!”
唐秘书叫了一声,拉起我们就要往大雨中的树林里跑,我一把把他们拽住,高声道:“等等!我感觉到树林里阴气更重,去了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我们可不想死啊...”李巡探说道。“快用刚才那招!”
廖金娇在一旁提醒道。“不行,那招用多了折寿的。”
我解释道。沈一涵插嘴道:“折寿总比现在丧命强吧。”
“别怕,我还有压箱底的一招没用,退后!”
我收摄元神,凝神聚气,右手中指在空中刷刷点点,虚空写下“敕令”两个字,由于我手上聚集着强大的道气,道气显现,居然在空中也出现了两个殷红的字——“敕令”。“四象封印,召之即来!”
右手中指按在左手掌背,左手向着屋里,“滋滋滋”的响声不绝于耳,我只觉得掌心很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轰隆”一声巨响,浓烟滚滚,等到烟雾渐渐散开,面前赫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黄袍的老婆婆,风烛残年,另一个是妙龄少妇,只不过面色惨白,一脸的凶相,正是封印在我左手里的黄皮老祖和那个坠楼而死的缚地灵。自从我练成“四象封印术”以来,这招从来没用过,现在情况危急,我只好使出绝招。这黄皮老祖和缚地灵,之所以能让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因为有四象的威力,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有这四大神兽的护持,被我封印起来的妖怪才不得不听命与我。“主人,请您下令。”
黄皮老祖和缚地灵一起说道。沈一涵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廖金娇因为和我一起打过黄皮老祖,因此还不算陌生,并不是特别害怕。唐秘书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是什么,快...快跑吧!”
廖金娇在一旁安慰道:“不用...不用担心,这是友军,是..自己人。”
尽管她这么说,但是言语之中依然掩盖不了害怕。其实这种情形下,连我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毕竟我也害怕黄皮老祖那恐怖的力量,她的千年修为,我是亲身领教过的,要不是快到天亮,我和廖金娇当时很可能血溅当场。“你们,去消灭了屋里的两只鬼!”
我用手一指。“领命。”
缚地灵和黄皮老祖转过身,寒风瑟瑟,我能感觉到黄皮老祖身上强大的磁场和力量,仅仅是站在她身后,我都有些哆嗦,更别说和她面对面的那两只鬼。我心想:幸亏练成了“四象封印术”,瞧这阵势,要消灭屋里的两只鬼简直易如反掌,早知道早点用这一招,也不至于这么狼狈。我正得意洋洋的时候,发现缚地灵和黄皮老祖都一动不动,明明得到我的命令,却只是呆立不动,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快去啊你们!”
我实在忍不住,在一旁催促道。不料黄皮老祖和缚地灵还是一动不动。“怎么了?你们打不过他们?”
我问道。“他们打不过我们,但是...我们不能动手。”
黄皮老祖答道。“为什么?”
黄皮老祖和缚地灵并不回答,“轰隆”一声化作两团黑气,又飞回我的手里。身后的几个人都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用“四象封印术”把黄皮老祖和缚地灵召唤了出来,而且阴气极盛,远远比屋子里的两只鬼强得多,怎么会突然间又消失了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巡探在后面低声道:“刚才...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张兄弟已经用法术把那两个鬼制住了?”
我没有回答,廖金娇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答道:“好像...好像不是,刚才到底怎么了?”
说着,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屋子里面附在吊灯上的小女孩儿咯咯直笑,这女孩儿死的时候估计也就六七岁年纪,正是天真无邪,可爱动人的时候,但是她在黑暗中,这种笑声越单纯可爱,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另一个老头则动作迟缓,轻轻坐到了桌子上,一只手不知道从哪来掏出一个旱烟袋,一口口的抽了起来。散出的二手烟在微风的推动下,缓缓飘到我的鼻子前,我忍不住用力闻了一下,那股烟进了鼻子里,现实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接着到了胸口,沁人心脾,凉爽甘甜,等烟味一入肺,那个老头也干笑起来,这老人看样子老态龙钟,颤颤巍巍,就像一个患了绝症的人,似乎半只脚都迈进了棺材,就连刚才那种干笑也是有气无力,好像这一声笑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呼吸都成了他一项沉重的负担。就在我好奇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干笑的时候,突然觉得肺部一股剧痛,似乎有几百根针在我身体里乱刺,并且越刺越狠,起初我还能勉强支持住,最后实在力不从心,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渐渐蹲了下来。“你咋地了?”
唐秘书用轻柔的东北话问道。我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张嘴“啊啊伊伊”的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话,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