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洛宁猛然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全然没有刚睡醒时的迷糊。她快速地穿好衣服鞋袜,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她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又匆匆回到自己房间。因为院子里还有侍卫和一些暗线,为了不让自己的底牌暴露,洛宁只好在自己屋内锻炼拳脚,不过好在屋子面积足够大,才不至于碍手碍脚。当最后最后一个动作做完,洛宁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便听到大院一阵喧哗。此时小瑶匆匆将门推开,看着洛宁脸色红润的模样,也顾不上诧异,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跑。洛宁气喘吁吁地被她拽着跑,一边疑惑地问道:“一大早的,又出了什么事?”
“是,是祁王来了。”
小瑶断断续续地说道,看来长时间的来回奔跑耗费了她大部分的体力。洛宁对于慕寂梵的突然到访疑惑不解,但她却不准备一探究竟。她潜意识里便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接触,所以松开小瑶拉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小瑶,我今天身子不适,就不去看热闹了。”
“可是……”小瑶还想劝说洛宁,却见她已经潇洒地离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大院里,慕寂梵带了上百个精兵侍卫,将丞相府包围地水泄不通。看着这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洛杰一张老脸上满是愤懑,好歹他也是当朝丞相,却被一个异性王爷公然包围府邸,这说去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放?洛杰按捺住内心的不满,往前走了两步,扬起自己已然沧桑的脸和慕寂梵四目相对,态度稍显强硬,“不知王爷大早到访,所谓何事?”
虽然洛丞相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慕寂梵也不恼怒,一双阴郁的眼凌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忽而勾一勾唇角,笑得格外邪魅:“皇上发现地方有一大贪官,无恶不作,为了保证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皇上特地将调查的权利交到了本王的手中,由本王全权调查此事。”
洛杰不曾料到慕寂梵一大早带着这么多人前来丞相府,为的便是这事。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表面却装作漫不经心道:“王爷为了南海国如此尽心尽力,是南海国百姓的福利。只是不知,王爷来我丞相府,又是为了什么?”
“有人举报,那贪官和丞相之间往来密切,但是本王却不愿相信,因为洛丞相可是出了名的清官。不过,洛丞相也知道,悠悠众口可是难以说服,唯独能够拿出证据才行。洛丞相,您看……”洛杰听着慕寂梵的话,暗中骂了他一声狐狸。先是给他戴一顶高帽子,让他洋洋自得一番,而后再说出自己的目的。这样就很容易落入他的圈套。不过洛杰到底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久,当然不会轻易入套。况且……洛杰哈哈大笑两声,看着唇角挂着冷笑的慕寂梵,洒脱地说道:“王爷说的没错,只有证据才能说服人。既然有人不信本相,那便由王爷做见证人,到我府中搜一搜便可。”
慕寂梵一直密切地关注着洛杰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的微表情都没有放过,所以他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松了一口气,自认为做的很隐蔽,却都没有逃过慕寂梵凌厉的双眼。但慕寂梵也为揭穿,而是做了一个手势,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如雷惯出,整齐划一地朝着丞相府各个不同的方向走。等他们走出好远了,慕寂梵才暗中施加内力,沉声说道:“记住,我们只是来取证,切莫不可损害丞相府的一草一木,若是让本王发现谁暗中动手脚,杀,无,赦!”
慕寂梵的最后三个字说的中气十足,冷酷的感觉瞬间弥漫在丞相府的每一寸土地上。再加上他尚未敛去的威压,竟让许多胆小和虚弱之人忍不住瑟瑟发抖。洛杰虽然早一步得知了慕寂梵调查贪官污吏的讯息,已经将和那贪官往来的联系证据全部销毁,但还是有些畏惧与慕寂梵的气场。他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了一圈,立刻有一个念头冒出脑海。他再往前走两步,朝慕寂梵作出一个“请”的动作,脸上却挂着谄媚的笑容,道:“王爷,丞相府比较大,他们搜查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完成不了,不如先去客厅休息一下吧。”
慕寂梵的眼睛在四周扫视一圈,并未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直接从洛杰的身边擦过,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虽然慕寂梵只是一个异性王爷,但他好歹是皇上御赐的,且皇上对他十分信任,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慕寂梵都要比他强上那么一些,他自然不敢在他的面前摆官架子。洛杰本有意让慕寂梵坐在主位上,慕寂梵却拒绝了他的好意,随意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慵懒地说道:“本王是奉命查案,不是客人,主位自然坐不得,以免被人诟病。”
“是是是,既如此,下官立刻让人奉茶。”
洛杰冲慕寂梵赔笑一下,忙叮嘱一旁的侍女看茶,自己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管家见洛杰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丞相,您为什么要讨好祁王?”
“你懂个屁!”
洛杰爆一句粗口,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格外阴森:“你也知道,我向来和祁王不对盘,不过若想成就大业,只能将他拉到我的阵营。”
“丞相的意思是……”管家很快反应过来洛丞相的话,一双老鼠眼笑得格外灿烂,讨好地说道:“丞相真是英明!”
“行了,我现在去找宛仪,我想以她的容貌,想要俘获祁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管家立刻迎合。然洛丞相刚走出几步路,忽然停下来,看着管家,略一沉思一会儿,道:“你去将洛宁那丫头也叫来,让她打扮一下吧。”
“丞相,已经有大小姐了,为什么还要叫那个小贱……二小姐?”
管家不满地问道。洛丞相冷哼一声,眼里闪烁着隐晦的光,冷声说道:“祁王虽然能力不错,但生性残暴,又锋芒毕露,指不定皇上何事不满,便将他刺死,我不忍心宛仪跟着他吃苦。况且,多一个人,胜算也多一分。”
说完这话,洛丞相也没有了继续和管家交谈下去的欲望,匆匆朝着洛宛仪的院落走去。洛宛仪看到洛丞相来,急忙迎上去,笑靥如花,问道:“爹爹,您今天为何会亲自来找女儿?”
洛丞相用爱怜地扶着洛宛仪的脑袋,满是算计的眼里奇迹般的出现了一丝慈祥,道:“宛仪,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祁王吗?”
“爹爹,祁王来丞相府了吗?”
洛宛仪的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