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奇怪
听到要分红, 容昭脸上并未露出不满,反而是一脸纠结—— “王叔们,我们的《股份欠条》上写着, 福禄轩的收入会再次投放到开新店当中,这些钱是很多, 可都会变成采买的食材、以及人工费, 而且会员费相当于押金, 也不好给人存着的钱分掉……” 荣亲王急切道:“不能先分一部分吗?”他是真缺钱,亲王们除了俸禄以外, 便是年节收入,也因此, 府上的银钱并不是每段时间都能完全覆盖花销。 赶上节庆,赶上府上有喜事, 自然能一次性收不少钱,可一样都没遇上时,府上就要贴些钱。 过去有钱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横竖府上积蓄在上涨。 可当所有积蓄都“没了”后,一旦“入不敷出”, 就会非常明显, 他们名下也有产业, 但一整个王府上下,日常开销极大。 再加上裴承诀、裴关山这些小辈最近好像也需要钱, 支取了些, 导致府上越发捉襟见肘,直接反映到日常生活。 换言之—— 亲王们穷了。 荣亲王想要钱, 愉亲王禄亲王更想要, 当初凑四万两, 禄亲王还当了些东西,如今还没把那些东西赎回来呢。 容昭想了想,点头:“倒是也能,不过,我那边正在让人着手准备青州府城和扬州府城的福禄轩,先停一停,我们分些钱,等福禄轩赚些钱那边再动工,如何?”
三大亲王一愣。 容昭说到这里,已是非常兴奋,搓搓手:“正好我最近也颇为缺钱,福禄庄分庄的改建花钱如流水,还是先发一次分红吧!”
“等等——”荣亲王下意识阻止。 他突然想起来,他要分红,另外三人就要分红,他拿走几千两,另外三人也是几千两,容昭甚至还要分得更多些…… 他只拿走几千两,福禄轩却会少几万两! 开业初期便如此,他们的“天下第一酒楼”计划,就得推迟很久才能实现。 而现在,夺嫡越发激烈,随时可能分出胜负。 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们了。 荣亲王刚刚想到这里,便听愉亲王道:“还是算了,我愉亲王府不缺钱,当初拿出四万两轻松,如今也不着急分红。”
荣亲王:“?”
他想到几人之间的不对付,立刻黑脸:“我荣亲王府更不会缺钱,我是怕你们三家缺钱,既然你们不缺,那便不分了,横竖我是不缺。”
禄亲王:“……” 他沉默半晌,也道:“二哥三哥不缺钱,我也不缺钱。”
容昭眨巴眨巴眼睛:“真的不分吗?”
“不分!”
这一声十分坚定。
他们只要想到自己拿走多少分红,身边人就要拿走多少,拿个几千两,福禄轩扩张计划许要晚个半年才能完全实现。 这怎么可以!! 不就是几千两吗? 他们家大业大,不过是暂时缺缺钱而已,不分,坚决不分。 她一脸遗憾地抬了抬手,“好吧,那就先不分,来人,将这些钱抬走收起来。”谢洪立刻让人上前抬走钱。 三位亲王忍着心疼,目光始终追逐着这些钱。 但是很快,他们想到福禄轩会更快扩张,也会越来越好,嘴角重新扬了起来。 容昭叹口气,还是道:“不分红其实也好,等过段时间,福禄轩扩张稍缓时,只要有钱,我们便分红,届时,我们分的便是数家福禄轩一起为我们挣的钱。”
连锁店生意扩张期,便是现代也没有提前分钱的道理,都是要立刻滚进去继续投资,钱生钱。 而在大雁朝,头顶闸刀,越是危险,容昭就越是不会给他们分钱。 ——只有她欠的足够多,牵动的利益足够大,才能让人不敢动她。 想想福禄轩的好生意,再想想数家福禄轩都是如此……亲王们心满意足,没分到钱的遗憾也全都消失。 “我们的福禄轩生意可很好啊。”
“日进斗金,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贤侄高才,真是点石成金,做什么都能赚钱,本王很期待贤侄的第二家福禄庄。”
…… 因着心中怀有希望与期待,所以便是没分到钱,便是现在日子苦了一些,四大亲王也都很高兴,心满意足地返回京城。 而京中,因着临府福禄轩同样生意兴隆,再次刮起了“安庆王世子”之风。 兵部尚书家。 兵部尚书十分欣赏容昭,真心实意感叹:“之前还担心那容昭应付不了四大亲王,还不上钱,没想到这才多久,福禄庄、福禄轩问世,尤其是那福禄轩,若是真开遍大雁朝,每日的收入都令人眼红。”
夫人忍不住点头:“可不是,那容世子是真有本事,目前所有的生意都成功了,而且极大成功。”
她好奇:“之前不是说他可能会有麻烦,皇子们会拉拢她,逼她站队吗?”
兵部尚书:“麻烦还在,只是有四大亲王转圜,皇子们又暂时顾不上他,才得了轻松。今日早朝,三位皇子的势力掐得很厉害,但看皇上的意思,立储还要再议。”
也就是说,三位皇子后面还会拉拢容昭,逼她站队,所以麻烦只是稍缓。 夫人摇摇头,叹气:“这夺嫡之争真是麻烦,容世子这样大的经商本事,竟也得被迫搅入其中……” 兵部尚书:“他越是本事大,才越是容易搅合进去。”
夺嫡不能缺钱,容世子就是个招财童子,怎么可能完全放过?
他像是想到什么,又羡慕道:“不过,他确实有本事啊,竟还带着四大亲王创下如此大的产业,当初借钱,他怎么就不找我?我也能凑出两万两啊!”夫人无奈:“这样的好事,他肯定是更愿意和亲王们合作。”
坐在屋内里面安静听着的兵部尚书家公子,不住点头。 ——果然,他与容昭合作是对的! 大理寺少卿府。 关梦生和他爹凑在一起数钱。 大理寺少卿、关梦生他爹:“那容昭是个会做生意的,但他也说了,你们这什么团团计划,开始并不怎么赚钱。”
关梦生:“但是赚名声呀。”
他眼睛一瞪:“而且,这是个非常庞大的计划,我也想要认真创下一翻事业。”
这群不缺钱的二代们,相较于赚多少钱,还是更期待做一件又大又有影响力的事情。 他爹点点头:“也行吧,反正投入的钱不算太多,而且容世子也说了,后面会很赚钱,你熬一熬到后面。”
关梦生重重点头,继续数钱,数完十分遗憾:“可惜其他人不肯放弃,我只能拿到这么点股份。爹你知道吗?有些人偷偷打听到这个计划,竟然也想加入其中,哼哼,我们才不会同意,再加人,岂不是股份就更加稀少了?”
他爹赞同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某家茶楼。 张长言忍不住抱怨:“怎么都说福禄轩,没人讨论我们福禄庄呢?”
张长行倒是理解,吃了两块赠送的糕点,感叹:“谁让另一家福禄庄还没开呢?京城中人也不知那家福禄庄到底是何模样,等到对外开放,肯定就能引起大家兴趣,赚到的钱也能更多。”
张长言叹口气:“好吧,我就想福禄庄赶紧多赚钱,让我们将亏空补上。”
往容昭那边追加了两万两,钱已经送过去。 而这钱是怎么来的? 首先,还掉高利贷,让欠款不至于利滚利,导致他们的债务越来越多。 其次,将张长行所有积蓄收刮干净,房间里面,如同张长言一样,卖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有张三的二哥带着,他们联手从丞相府账房挪走大几千两,勉强凑齐。 现在他们要还张长言欠狐朋狗友的钱,还要不断填府上账房的账,不能被张丞相发现。 这日子,和张三领分红前几乎一模一样。 张三看向张长行,不得不说,有了个伴儿就是不一样,两人互相慰藉着,感觉现在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了。 张长行:“熬过这个月,等月底分红之后就好了。”
张三重重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新的一个月,他们又能分到多少钱呢? 也正是有这样的期待,才会觉得现在的日子并不难过,只可惜,为什么现在才月初? ——月底啊月底,你到底什么来! 张长行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容昭说城西福禄庄什么时候正式对外开放?”
张长言咽下糕点,“他说月中,不过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去新福禄庄验收,看一看改建如何,他最近很忙,让我们盯着些。”
张长行点点头。 容昭不说,他们两个也是要盯着的。 砸了那么些钱进去,还冒着被爹打断腿的风险与容昭合作,他们怎么可能不上心? “希望那容昭尽心一些,将福禄庄分庄办好,若是不如前一个,我可是要找他算账的。”
- 容昭在马车上吃饭。 马车很晃,若是不停下很难安稳吃饭,所以此时马车靠边,停在路上,容昭便让无名他们也都各自用午膳。 自从上次吃过无名带的饭后,每日厨房都会为无名准备午饭带上。 偶尔容昭自己也会带。 在马车里面吃东西气味不好,容昭将帘子全都掀开,在马车门口处吃着,无名也抱着他的提盒,安静吃饭。 谢洪一边吃,一边心疼:“世子,你最近都忙瘦了。”
他跟着容昭跑了一段时间,只觉容昭实在是辛苦。 每日里早出晚归,手上“项目”就是好几个,个个都要她操心、做主,四大亲王要联系,张家公子要安抚,京城其他公子要鼓动……简直忙成陀螺。 如今便是午饭都在车上吃,怎能不心疼? 也是因为他跟着,知道了容昭的辛苦,导致最近回府,安庆王都不像之前似的总挑容昭的刺,而是让她赶紧去睡觉。 都觉得容昭辛苦,容昭自己倒是不觉得。 创业嘛,她当初可比现在苦多了。 现在也就是危险了些,一旦翻车,随时可能丧命。 但单从生意上来说,那确定是非常顺利,毕竟“安庆王世子”这种官二代,本身就站在食物链上头。 容昭吃着饭,随口应了句:“没办法,得赶紧将摊子铺开,那日我与五皇子不欢而散,并非是没有影响。”
麻烦暂缓也是麻烦,便是没有五皇子,她也得抓紧时间,随着年岁变大,永明帝随时可能想起了,给她赐婚。 ——那就真麻烦了。 谢洪闻言,叹口气,不再说话。 无名全程安静听着,到这时才缓缓开口:“你如此辛苦,却又将利润分给其他人,我不太明白。”
容昭很急,这点他不明白。 容昭分出许多利益,这点他也不明白。 照他看来,容昭如此辛苦,那所有赚来的钱都当是自己的,又为什么要分出那么多? 无论是福禄庄还是福禄轩,每月的收益都是极其巨大。 而安庆王府并非保不住。 他总觉得,这里面缺少关键的一环,恐怕有个原因能将这一切都联系上。 谢洪呵斥:“世子做事,岂是你能多嘴?你一个下人,少管主人的事!”
无名闻言,微微垂眸,不再说话,只继续吃着饭。 谢洪狠狠瞪着他。 他早就发现了,这无名很是有些傲气,虽然经常不说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但丝毫没有做下人的自觉,也没有毕恭毕敬的姿态。 ——这人就没把自己当成下人。 容昭抬头,轻笑了声:“谢叔,我倒是觉得他挺有自觉的,作为一个车夫,很是称职。”
无名确实不像个下人,像是平等地位的司机。 不过,他本职工作做得非常好,容昭喜欢工作做得好的员工。 就比如,那天与五皇子见面,她甩下五皇子离开,无名便能立刻领会,将她塞进马车,迅速转身离开。 若是换成其他车夫,恐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五皇子追上了。 谢洪却是不理解,他继续瞪眼:“世子,你莫要太宠着他,该教训时就要教训。”
容昭笑道:“好,那我教训他。”
说完,容昭朝着无名抬了抬下巴:“我吃完了,作为惩罚,提盒你来收走吧。”
无名:“是。”
他嘴角扬了扬。 谢洪跺脚:“世子!”
容昭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摆摆手:“走吧,福禄庄分庄就快改建好,该造的势要提前造好,还有些帖子该送出去……” 闻言,谢洪回归“特助”本质工作,一脸严肃认真地应下:“是。”
- 两日后。 赵御史家收到了一个帖子。 当家夫人在晚饭时拿出来,对着老太太和赵御史道:“母亲,相公,今日福禄庄送来了一个帖子……” 赵御史皱眉:“做什么?莫不是我们的预定被人抢了?”
老太太立刻放下碗筷,急了:“这怎么行!我们早早便定了福禄庄,我的生辰也不能改,怎么能退掉?”
赵御史:“我记得交钱时可说了,若是退便要双倍退还定金。”
他冷笑一声:“退便退了。”
至于容昭敢不敢赖账? 他可是御史,今日容昭敢赖账,明日金銮殿立刻弹劾他! 老太太狠狠瞪他一眼,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旁的老太爷、老夫人都在福禄庄举办寿宴,我怎么能不去?”
赵御史向来威严,但被自家老娘骂了,也只能委委屈屈忍了。 夫人这时笑道:“母亲误会,福禄庄的帖子是说,福禄庄又开了一家分庄,在城西,与现在的福禄庄完全不一样,我们随时可以去看看。若是喜欢新的风格,也可改成新福禄庄举办宴席。福禄庄给我们三天思考时间,三天后就要对外开放,我们也不能再更改。”
赵御史板着一张脸,再次皱眉,“什么新福禄庄?现在的福禄庄不也是新的吗?而且现在福禄庄很好,谁知道新的怎么样?改什么改。”
他最不喜欢折腾这些幺蛾子,在他看来,让他们改一个地方承办宴席,与将他们的预定挤走没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直接将碗筷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你怎知道新福禄庄不好?我的寿宴一年只有一次,你竟然如此不上心……” 再说就要不孝了…… “娘——”赵御史无奈,“看看看,娘想要去看看,明日休沐,我便让人备车,我们去仔细对比。”
老太太哼了一声:“不敢麻烦你。”
说完,她看向儿媳妇,露出满脸笑容:“玉娘,明儿咱们自己去看看,别管他,那福禄轩也着实不错,明晚我们便在福禄轩吃。”
赵御史:“福禄轩需要提前预定。”
老太太微微笑:“我早就已经定好,明晚我与玉娘去,你在家让厨房自己做吧。”
说完,她站起来,由着丫鬟搀扶离开。 赵御史:“……” 张丞相府。 张丞相黑着脸,满脸不快:“那容昭近日怎如此多动静?又是福禄轩分店,又是福禄庄分庄……” 张长知叹气:“是呀,近日京中依旧每日都议论着安庆王世子容昭。”
从容昭突然出现在大众视线开始,京城每日的热门话题都是她,早前是借钱,后来是悬赏,又是宴席,再到福禄庄、福禄轩…… 本以为福禄轩开业后能稍微消停些,结果依旧如初。 那容昭,动作实在是太多。 张丞相不高兴:“五皇子的事情让他暂时躲了过去,福禄轩又有四位亲王压阵,想要阻拦他一二,恐怕还是只能从福禄庄——” “父亲!”
张长行眼睛一瞪,突然开口打断,“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对他的福禄庄动手?! 钱都给过去了,也就与容昭绑在一条船上,四万两啊,怎么可能就打了水漂? 张长言点头赞同。 张丞相眉头皱紧,这话若是老三说的,他肯定立刻开骂,可这是老二,他问:“为什么?”
张长行一脸认真:“之前对福禄庄出手都没成功,如今福禄庄已经成熟,恐怕再动手也没什么用,一点点小打小闹,根本影响不到福禄庄的生意。”
张长言配合:“对,而且就算真的破坏了福禄庄,他还有福禄轩啊,那才是根基。”
张丞相虽然不满他们拦着自己,但终归知道,两人说的有道理。 他冷哼一声:“你们看着容昭如此大动静,便不生气?”
张长行:“生气。”
张长言:“非常生气。”
张长行一脸认真:“但是,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等五皇子能脱开手,我们就安排他们见个面……届时再将之前的事情引出来。”
张长言:“没错,甚至可以将郑妃这次的事与容昭联系起来,让五皇子生气。”
张丞相缓缓点头。 这也在理,现在是因为五皇子有麻烦,容昭的事情才被搁置,等解决后,容昭的麻烦恐怕又要回来。 于是,他想了想才道:“那便先将容昭的事情放一放,近来朝上……” 他说起了朝中大事,便是张长知与他的主场,张长言自觉缩了,过去还会参与的张长行这一次也没怎么参加。 他与张三缩在一旁,眼神交流。 等到结束,两人迫不及待离开书房,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二哥,你干嘛出主意对付容昭?若是容昭倒霉,我们的钱怎么拿回来?我们的分红怎么办?”
“我只是那么说,到时候约不约他们见面、见面的情况,还不都是我们两个安排?”
“倒也是……那容昭有本事,却也真能惹麻烦。”
…… 又过了一会儿,张丞相从外面回来,找三兄弟。 张长知:“老二、老三拿钱出去吃了。”
张丞相立刻皱眉:“这两人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在外面吃?”
张长知摇摇头,他也觉得奇怪:“之前老三爱在外面吃,现在老二竟然也喜欢在外面吃。”
顿了顿,他补充:“可能是为了看着老三吧。”
张丞相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张长知摸了摸下巴,喃喃:“这两人……最近真是奇怪,看来还得分点心神盯着他们。”
而“奇怪”的两人正在赶往城西福禄庄。 马车上,张长言将窝窝头递给张长行:“二哥,吃吗?”
张长行一脸无语:“我们打着出来吃饭的旗号,虽说这钱可以省下来,但不至于吃这个吧?”
张长言叼着窝窝头,声音含糊:“这挺好的呀,几乎把饭钱全都省下来了,也能吃饱。”
张长行:“……” 张长言:“二哥拿着呗,先垫垫,晚上我们在家吃,多吃点。”
张长行叹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你一到吃饭时候,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说着,他接过窝窝头,咬了一口,他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将窝窝头丢在茶几上,“难吃,不想吃。”
张二还没受过这种苦,实在是吃不下去。 再看张三,这会儿一个窝窝头也啃得认真,一口口咽下去。 在他的记忆中,他这个弟弟也是个挑食的,不好吃,甚至不好看,都不会吃,直接让撤下去丢了。 如今这干巴巴的窝窝头…… 张二:“老三,你这段时间是真受苦了。”
张长言咽下窝窝头,倒了杯水喝着,声音含糊:“是吃了些苦,但想着福禄庄总能好受些,现在的苦是为了之后福禄庄的分红。”
没拿分红之前他都能撑下来,现在“拿过”一次分红,见到了分红有多少钱,当然更容易撑下来,只要熬到月底——天天顿顿福禄轩不是梦! 张长行看着窝窝头,又看看老三,长叹口气。 他觉得他现在都快熬不下去,这窝窝头,根本不是人吃的! 张长行皱着眉掀开车帘,语气嫌弃:“怎么还没到?福禄庄分庄拿了我们那么多钱,怎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若是建得不好,不如原本那福禄庄,我肯定要找他容昭!”
张三啃着窝窝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