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第三颗,薄荷绿的蕾丝胸衣露出来。她淡淡觑着他,神情冷淡的不带一丝温度,“你想做就直说,反正也由不得我,床上你说了算,但是下了床以后,求你别来烦我!”
薄景遇闻言,脸倏地沉了,上牙咬下牙,咯吱吱地响,嗓音沉沉极力克制着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笙不耐烦,解了扣子之后直接起身过去,一抬腿跨坐在他大腿上,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薄景遇捉住她的手腕,两只黑黢黢的眸子里冒出火来。“薄总到底做还是不做?别耽误大家时间。”
安笙清凉的不染任何一丝情意的目光与他对视着,语气淡的更是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四目相对,冰火相逢,空气里全是硝烟的味道。薄景遇黑眸沉沉地眯着她,恼火的声音从要牙缝里逼出来,“我们俩之间只有做的关系?”
安笙淡淡反问,“那不然呢?难不成薄总还想跟我谈个恋爱?”
薄景遇磨着后牙槽,没说话,但抓着她腕子的手猛地一下收紧。霎时,安笙疼得微微蹙眉,却忍着没出声。俩人对峙半晌,薄景遇率先败下阵来。他既然拿她没办法!一把甩开安笙的手,薄景遇将她从身上推下来,冷了脸讥讽道,“我还不至于如此饥渴,想上我床的女人多的是,我要是真想玩儿,你还排不上号。”
他说罢捡起自己的外套,抬脚直接走了。“嘭——”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甩上。安笙站在那儿,看着愤然离开的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又把自己衬衫上解了一半的扣子重新扣回去,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回自己房间去了。她有些头痛,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快七点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嗡嗡——”闪烁个不停。摸过手机接听,竟然是汉斯打过来的。那头声音很兴奋,想邀请她出去吃晚饭。安笙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改变主意。收拾一番,出门碰见张雯从她房间里出来,俩人打了个招呼,安笙问她吃饭了没,听张雯说没,她就顺势邀请张雯一起去。张雯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汉斯开车过来接她们俩,这金发碧眼的帅哥性格十分活泼外向,仨人起先还彼此客客气气,一顿晚饭下来,直接混熟了。吃过饭,汉斯又自告奋勇带她们去体验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于是仨人从餐厅出来,一路沿街慢悠悠地溜达,最后进了一家酒吧。这是家清吧,安安静静的,台上歌手抱着把吉他唱民谣——《Five Hundred Miles》,慢悠悠的调子,嗓音低沉沧桑。安笙跟着哼了两句,眼睛光顾着看台上,没看路,一头撞到汉斯的背上。她忙道歉,汉斯回头,指着九点钟的方向,眼里有八卦的光在闪烁。“安,你看那个好像是你老板……”安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那角落里的沙发上,薄景遇阖眼躺在一个女人的大腿上,两只纤长白皙的手按在他太阳穴两侧揉着。安笙顺着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腕子往上瞧——女人微微垂着头,顶上灯光打下来,脖颈弯成一道柔美的弧度。女人似有所察,忽抬头看过来。安笙猝不及防跟她的目光对上视线。颜臻一脸淡然,冲她浅浅一笑,又低下头去,认真地帮躺在腿上的男人揉捏按摩,神态动作亲昵自然。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暧昧流窜。安笙若无其事转开视线,继续抬脚往前走。张雯自然也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幕,又不动声色看安笙一眼,没吭声。倒是汉斯八卦,跟她俩挤眉弄眼,“你们老板真厉害,我听说他是个很风流的人,红颜知己一大堆,是不是真的?”
张雯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他那飞扬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在八卦,直接一杯酒递过去,堵住他的嘴。安笙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一般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沾酒的。不过,现在却莫名想喝点,于是就伸手倒了一杯。因为第二天还要工作,几人也没多喝,但对于安笙来说,一杯就够了。张雯看着她有点迷蒙的眸子,不敢置信,“就一杯啤的?”
她又瞅了眼酒杯,北方大妞的气质憋不住就露出来了,“就这么点儿量,你也好意思进酒吧?”
安笙软哒哒磕她肩膀上,抱住她,弯眼一笑,张雯突然就有点看呆了。……薄景遇的脑子像炸了一样的疼,他觉得有一天他肯定死在安笙那女人手里,不是在床上累死的,就是被她给活活气死的。喝了两杯酒,忽然就头痛的厉害,恍恍惚惚睡了一阵,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躺在了颜臻的大腿上。他略皱了下眉头,拂开女人按在自己额角两侧上的手坐起来。太阳穴那儿还是绷着,时不时跳两下。“二爷,是不是还疼?我再给你按按……”颜臻说着,又手伸过去。薄景遇狭长的眉峰再次一拧,当即抬手制止,“不用……”他今天这脑袋疼是按不好的,什么时候心气儿平了什么时候算完。薄景遇自个儿揉了两下,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颜臻顺从地起身跟着他往外走。没走两步,前面的薄景遇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