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便是问我要不要把谢一鸣叫来。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古胖子看了我一眼:“七哥,你有把握吗?”
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苍穹,像个智者一样说道:“其实,端木瑶是否能够活下去,光靠我的努力并没有多大用处,真正要看的——是天意!老天爷若是要让她活下去,无论怎样都会让我们找到昆仑尸胎!老天爷若是不让她活下去,就算我们拼尽了全力,也找不到昆仑尸胎,对不对?”
古胖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七哥,你现在越来越有哲学家的味道了!”
我默默吸了一口气,在夜空下张开双臂,迎着凛冽的寒风,幽幽说道:“当你经历的事情越多,你就越会发现,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无法改变!”
第二天起来,简单用过早饭,邓杰把装备分配给大家,什么登山绳,雪地靴这些是每个人必备的,同时也装备了很多的干粮和清水,让队员们各自背上。“哟,这怎么还有墨镜呢?耍酷用的吗?”
孙猴子拿起一个墨镜,架在鼻梁上笑着说。“白痴!”
鲍金牙白了古胖子一眼,告诉他:“这叫护目镜,是保护眼睛用的!因为在雪地里面,阳光的反射很强,容易刺伤眼睛,造成雪盲症,所以戴上护目镜是很有必要的!”
孙猴子撇撇嘴道:“要你解释那么多,我又不是不知道!哼!”
鲍金牙摇了摇头:“真是不学无术!”
装备分配完毕,我们各自背着一个战斗背包,在老巴的带领下,往昆仑山走去。普西村本就在昆仑山脚下,距离昆仑山并不远,出了村子,走了小半天,便已经进入了昆仑山的范围。这几天在村子里的时候,我们经常眺望昆仑山,也经常惊叹于昆仑山的雄奇和恢弘。今日,当我们走出村子,近距离观望昆仑山,心里的惊叹变成了一种信仰,我们的灵魂仿佛都被雄伟的山川征服了,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当地的藏民,会对昆仑山产生精神崇拜。真的,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震撼,是没法用言语描述的。只见走在最前面的老巴突然停了下来,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着昆仑山拜了又拜,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扑通!古胖子也学着老巴的样子跪了下来,但他可说不来什么藏语,嘴里念来念去都是什么“佛祖保佑”、“上帝保佑”。我们看着古胖子,就很无语,这是昆仑山,又不是什么佛教圣地,说什么佛祖保佑,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哎,胖子,你说人家老巴是当地人,人家跪拜昆仑山是一种习俗,你跟着人家跪拜什么呢?”
孙猴子抠着脑袋,不解地问。“你懂个屁!”
古胖子白了孙猴子一眼:“走一处拜一处,多拜拜总是有好处的,这是给自己增加气运,你懂吗?”
“我还真不懂!”
孙猴子无语地摇头走开了。没有来昆仑山之前,我们一直在想象昆仑山是什么样子。以前只是在书本和电视上看见过昆仑山,在我们的固有认知中,昆仑山是一个极寒之地,这里终年积雪,雪峰连绵,放眼望去,是一片纯白色的世界。但是,当我们真正走进昆仑山的时候,才发现昆仑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昆仑山也是要分海拔的,不同的海拔有着不一样的风景。比如山脚下面,就是大片大片的草荀子,尤其是春天的时候,山花烂漫,绿草成荫,风吹过,那些草荀子翻涌起来,犹如绿色的海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在这里也能看见。成群的牦牛和山羊,在草海里面自由自在地晃荡,悠闲地啃着草,享受蓝天白云。如果从空中俯瞰下去,那一片片的牛群和羊群,就像是不停变幻着形状的花朵,风吹到哪里,它们就飘到哪里。现在是寒冬时节,虽然草荀子没有春天那样碧绿,但依然是肥沃的放牧之地,草荀中央,还可以看见很多零星的海子。海子是藏语,其实就是高原湖泊。这些湖泊有大有小,大的能走上一整天,小的可能就鱼塘那么大,它们就像打碎的镜片,零星地洒落在昆仑山中,每当阳光升起来的时候,照在这些海子上面,海子倒映着阳光,到处都是熠熠生辉,就像是无数的宝藏在发光,视觉效果颇为神奇和震撼。海拔继续往上,差不多五六千米以上,才是我们经常看见的雪峰。这些地方的山峰覆盖着皑皑白雪,终年不化,一座座陡峭的山峰,就像是一把把直指苍穹的利剑,蔚为壮观。昆仑山不仅一年四季的风景不一样,就是一天之中的风景都不一样。早上,晨曦初升下的昆仑山,雪峰反射着阳光,阳光如金龙盘绕着雪峰,让你瞬间就见识到了什么是“昆仑仙境”。傍晚,夕阳的余晖如鲜血般泼洒在山峰上,把山峰染成血红色,云海也变成血海,天地之间仿佛都是鲜血在流淌,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样震撼。而入夜之后,银河倒悬,满天星辰就像银铃般挂在山峰之上,又像是一盏盏小夜灯,风一吹,一闪一闪。由于这里地势很高,所以感觉跟夜空的距离非常近,仿佛只需要轻轻一伸手,就能把那满天的繁星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