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听说杨兰香丢了钱,是两天后,从李二牛口中得知。这日中午放学,李二牛跟着凌景兄妹几人一块回去,找到她,与她说:“大姐,我想跟光头李去摆摊卖东西,卖得多是不是能拿更多的钱?”
拂云有些意外,“你想做什么?”
“我想挣钱。”
“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读书,能自己挣点束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二牛自然知道这个,眼里充斥着水雾,“可是我想帮我娘。”
“你娘一个月有六百文工钱,足够养活你们兄妹了。”
“她的钱被偷了,什么都没了,前日她从镇上回差点上吊,大姐,我爹不管我们,我们不能没有娘了……”李二牛眼皮一颤,悬挂在眸中的热泪,一下子滚落出来。原本钱就不多,出门一趟,还被偷了。拂云:……一大个人,这么不小心,真不知该不该说活该。“你爹可有消息?”
“前日我娘从镇上回来,碰着他了,他说要约人去讨要工钱,就没一起回来。”
拂云揉了揉李二牛的脑袋,“这些日子,你还是带着弟弟妹妹去厂房跟豆豆他们一块吃饭吧,放学还是照旧去厂房帮一个时辰的忙,至于别的,别想了,好好读书。”
“大姐……”“别说了,多学几个字,长大了再帮我。”
“谢谢大姐……”李二牛感动道。拂云叫他留下来吃饭,他说要回家等他娘下工,怕她娘想不开。拂云也没再劝。杨兰香的改变,她一直看在眼里,说不上多喜欢她,可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李二牛才走,凌寒舟就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抓了一只兔子。“二牛怎么走了?”
“回去看她娘。”
“他娘病了?”
“没有。”
拂云简单地跟凌寒舟提了一下杨兰香丢钱的事,感慨了一句:“造孽呐。”
“娘子,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凌寒眼眸弯弯,柔柔地看了她一眼,拎着兔子往厨房去。拂云诧异,不认同地耸了耸肩,“这是谁给你的错误认知?”
她的心肠硬着呢,哪里跟豆腐沾边了?凌寒舟并未继续往下说,扬了扬手中的兔子,“想怎么吃?”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红烧吧。”
凌寒舟:……他差点以为她想说,不要吃兔兔……不管红烧还是清炖,都得先剥皮处理。凌寒舟拿起刀,背过拂云,蹲在木盆边,一边处理一边说:“你三婶的钱,可能是李时喜偷的。”
说起李时喜,拂云又到起那个烂人在县里乱搞的一幕。恶心至极。“前日我在医馆,无意瞧见李时喜去买药,手上拿的钱包,是带花的,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
拂云:“他买什么药?”
凌寒舟默了默,买那种药,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想了想委婉地道:“强身健体的。”
“强身健体?”
拂云诧异了一秒,很快,就回味过凌寒舟话里的意思,“你说的,是增强那方面?”
凌寒舟:……他一个男人都不好意思说,这女人为何张口就来啊!正了正心神,凌寒舟故作单纯地问:“你说的是哪方面?”
“那方面啊。”
“不懂。”
拂云:……不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李时喜这个人,基本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