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碗盘,拂云将门从里头闩上,确保无人,凌寒舟才走到角落的书柜处打开密室。
拂云也准备上床睡觉,外头却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奴婢来给您添炭火。”
屋里烧得有地龙,并不算冷。
但想到密室里有些冷,凌寒舟要里头待上两个时辰,
拂云便同意了。
打开门,她要去接炭盆,小丫头连连后退,“夫人,小心烫。”
火烧得很旺,拂云还是让开了。
玉兰把炭盆放在架子上,眼睛却四处瞟了瞟,看到床上被子是扁的,屋里也空荡荡的,收回了目光,跟拂云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关了门,等到院子里没了动静,拂云吹了蜡烛,只留下卧房里间的一盏。
然后打开密室,把炭盆送了进去,密室里有隐蔽的通风孔,不怕气出不去,在里头烧一盆炭火,还是安全的。
凌寒舟正聚精会神给德宣帝行针,头也不抬问:“你怎么还没睡?”
“这就去睡。”拂云把炭火放在凌寒舟的不远处。
凌寒舟本想说他不冷,可抬头看到她关切的目光,那话就说不出口,“早点休息,我很快就来。”
“嗯。”拂云转身离开。
她不能在这里面待太久,得出去守着,以防万一。
过了子时,凌寒舟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
脱了外衣躺在床上。
月光从静静地从窗户透进来,拂云侧过脸,就看到男人线条分明的轮廓。
昨夜,凌寒舟问了她怎会知道山火怎么灭的问题,那时她想,等他回来就跟他坦白过去的来历。
现在,却有些退缩了。
与他相爱的不是他娶的妻子,而是来自异世的幽魂,这种事,不知他能不能接受呢。
“相公。”犹豫了好一会儿,拂云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叫了凌寒舟两声,都没得到回应。
他睡着了。
拂云无奈地笑了笑,钻进他怀里,很快也进入梦乡。
山火整整烧了三天。
好消息是,没烧到京城来。
坏消息是,牺牲了八九人,伤了十来人。
这个伤亡数目,算是控制得很低了。
但依旧有人以此弹劾江陵王,说他没管理好火种,不然,不可能会引发如此大的山火。
朝堂上,面对这种话,江陵王左耳进右耳出,“你的意思是,本王是故意的?”
那人不说话了。
“本王闲着没事干,故意喊人放火烧山,然后不眠不休地去盯着灭火?有这时间,本王在家多陪几个美人玩乐岂不快哉?”
尽管人人都知道江陵王贪财好色,可当着朝臣的面,直接说出陪美人玩乐这种话,许多人都觉得没眼看。
那人找到话柄,粗声道:“堂堂王爷,成天在女人堆里,也好意思说出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是嫉妒,本王可以送你两个美人,只是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吃得消?”
意识到江陵王是故意转移话题,那人更气了,当场与江陵王开撕。
江陵王的立场是:“若不是本王当机立断,花钱请百姓去砍隔离带,整个京城都得玩完。”
那人的立场是:“就算京城玩完,也是你江陵王的责任,是你的人失职,火烧起来需要时间,那么长的时间,却无人发现,不是失职是什么?”
江陵王不乐意了,直接在朝堂上耍起赖来,“你的意思,本王救了那么多人,反而要被治罪?”
“你失职,不治你罪治谁的罪?”
“这是天灾,若哪天你家被雷劈了,也要怪本王看管不力?”
“我……你……你出言不逊,老夫跟你拼了!”
众大臣:皇上,你就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