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真是处在梦境,这次没有了玉珠的我,又该如何醒来?如果现在若还是处于梦境,那我这一辈子,会不会都在梦里度过?指不定下一秒睁开眼睛,我就又到了下一个神秘未知的地方?我的头又疼了起来。最后还是我托两个师妹将我和孙超都送去了医院检查。她们一开始觉得是我和孙超关系不好,夜里闹了矛盾打起来了。可是在听完孙超那离奇的故事和我不寻常的表现后,显然她们的心里也认识到了古怪,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她俩很快将我们两人都送进了医院,甚至苏茜看着满屋的狼藉,还有些担忧地报了警。在医院里,孙超做了大大小小的检查,可是除了一些皮外伤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以及精神上的问题,这也证明他可能真的彻底脱离了玉珠的控制。而至于我也一样,除了孙超打出来的那些伤痕外再没有别的问题,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我那发黑的食指,医生告诉我这既不是中毒,也没有生理伤害的痕迹,细胞正常没有死亡,但就是毫无理由地变黑。对于这个问题,医生也有些摸不准,只是告诉我不要害怕,可能只是掉色之类的粘在了手上,也许没几天就消失了。但我总觉得手指变黑是在预示着什么,难道我真的还处于梦境?当时我还和医生讨论了起来穿梭的可能性,说我认为我是一个处于梦境中的人。讨论的结果就是要不是苏茜及时出现,可能我就被转到精神科去了。……出了医院,我感觉整个人还是很恍惚,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已经清醒还是仍在梦中。这种感觉让我一天都不在状态,苏茜她们看在眼里也十分着急,但是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帮助我。孙超也是如此,自从他中邪恢复过来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张恐惧之中,照他的说法,他感觉有人还在他的脑袋里看着他。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连苏茜也被说得有些头皮发麻,为了缓解这种气氛,于是在下午的时候,苏茜便自作主张约好了车,说是让我带着他们一起真正去玉场挑一次玉,也算是完成这次外出之旅的任务。可能是祸福相倚的原因吧,我和孙超经历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后,在玉场的运气倒是好了起来,一下午我们挑了很多品相优良的玉石,价格方面也比较便宜。苏茜还挑了一块比较小的玉雕来,说要送给许老师,还开玩笑问我这算不算是贿赂。我笑了笑,刚想说你这用的本来就是许老师的钱,可这个时候我看着那个玉雕却忽然一愣。玉雕是存在的,那个蛇吐珠的玉雕也是真实存在的,但它在梦中也出现过,甚至和梦中是相通的,在梦境中我摔碎了玉珠,于是在现实中它也消失不见。那个瞎眼乞丐也是一样,他在现实中遇见孙超,又在梦境中与我相见。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一件事,梦境是和现实相通的?那梦境中存在的东西是不是现实也应该存在?我立马想到了那个晚上十一点才开放的鬼市。如果真的如同我所推测的这样,那么很有可能,梦境中的鬼市同样存在于现实。想到这里,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起来,因为我发现如果我想确定我是否仍在梦境,那个鬼市可能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我有感觉,如果我仍在梦中,那么那个鬼市可让我重新醒来,或者进入下一个梦境;而如果我现在已处于现实,那那个鬼市也一定能让我将这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一切答案,尽在那个深夜才开放的交易市场……我一定得重新回到那个鬼市!我在心中暗自下了这个决定,而之后的半天我几乎都在筹划着这件事情,出神了好多次,为此苏茜还对我有些生气了。但在目前的情况,我自然是不会过多在意一个小师妹的情绪如何,就这样,我在酒店中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瞒着所有人独自出门。我再次来到了城北综合市场附近,而我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的原因,指针刚好走过十一点。街上又已起了雾气,这次我带了一个鸭舌帽,因为毕竟还是有些害怕那个神秘的乞丐,所以特意隐藏了一下自己。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着鬼市走去,其实那天因为我极度紧张的原因,其实并没有注意到那鬼市究竟位于哪里,只知道在这一团,这让我这次再寻找来增添了不少麻烦。我一直在这附近足足逛了三次圈,都没有找到那个在夜晚灯火通明的市场,这让我有些苦恼。说是迷路的话,也不可能啊!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就算是闭上眼睛走都能碰上,我这都走了十几分钟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难道是我的猜测错了,鬼市其实并不存在,它只是梦里面一个虚构的场景而已?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有些沉下去了,因为如果找不到鬼市的话,那我就真正弄不清所有的事情了,甚至弄不清虚幻与现实。我有些不服输地又围着整个菜市场转悠了一圈,可是这一次虽然没有找到鬼市,但我却找到了一条原本并不存在的街道……我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明明刚才这里只是一个死胡同,怎么突然多了一条街出来?街道里亮如白昼,很是热闹,两边筑起二层高的房子,隐隐能够看见街道深处人影往来。鬼市不见了,鬼街又出现了。我感到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在心中升起,就算我已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在深夜突然看见一条本该存在于上个世纪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我心里已升起些许退缩,可这个时候,街道外再没有一个人,本该寻找的鬼市更是毫无线索,如果我今晚退缩,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了解到真相了。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我最受不了地就是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况且,如果这次不把事情搞清楚,恐怕这些恐怖的事情甚至还会跟着我回到学校,牵扯到我的家人,朋友,师父……想到这里,我一咬牙,不再多想,硬着头皮便向着这条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