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孙子呢,我这几天找了个搬运工的活,一个月还有三四十块钱呢,给她补充营养肯定够了。”
虽然也觉得李玉梅在小题大做,但是看在肚子里面的孩子得分上,陆秉义还是在这里苦中作乐。他可太喜欢小孩子了,所以对陆安安也很好,现在能够有个自己的孩子,能够当爸爸,这个欣喜显然已经把他的头脑冲昏了。陆母看着陆秉义,心疼得很,“当什么搬运工,累死累活的也没法多挣几块钱,要是把你的背给压弯了,我这个当妈的心疼啊,她怀个孕也不能这么作践人啊。”
“妈。”
陆秉义又无奈的叫了一声,陆母纵然有话没说出来,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陆秉义看到章若水又买了牛肉,不禁就想起来了前几天的事情,眼神都有些躲闪,“若水你在的等等,我再去山上一趟,卖出去草药了就把钱还给你。”
章若水知道他的辛酸,赶紧笑笑,“大哥,这种事别放在心上了,都是买来给自己一家人吃的,这么斤斤计较可是不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陆秉义知道章若水的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拿起来院子里面的背篓和挖草药的锄头就出了家门。今天陆母是铁了心了要治治李玉梅,晚上做的菜里面就只拿几片肉炒了个荤菜,剩下的都是清一水的素菜。到底都是吃过苦的人,能够吃得饱,饭菜里面有油水就是好事,就连陆安安都不会抱怨什么,闷着头在那里吃菜。李玉梅却在挑挑拣拣吃完几块肉之后又把筷子重重的一放,抱怨道:“妈,就这么几块肉,哪里够孩子长身体的?这些青菜我吃不下去,吃了就吐,你也不怕把你的孙子给伤着。”
这语气一方面是在抱怨,另一方面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威胁陆母,要是不给她吃点好的,这个孩子就不健康。可是陆母也受气够了,冷着一张脸继续吃着馒头,“我生了秉义他们兄弟三个,都是吃的窝头跟咸菜,哪个都好好的,村子里面一天天吃不上肉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没看见谁家孩子生下来就活不下去的。”
李玉梅被话噎着了,眼神都变得幽怨起来,“你们那个年代多辛苦,现在是什么年代,我现在想吃一口肉都吃不到,等我坐上月子了,还能好着对我吗?”
“秉风残着挣不了钱又不要补贴的时候,还不是我跟秉义的钱拿来养家?我娘家的哥哥我都没这么补贴过,补贴了你们陆家现在我怀孕了一口肉都不给吃,你们觉得这话说的过去吗?”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整个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又僵硬住了。这件事一直是陆秉风的痛处,他残废的时候一度觉得生活没有希望,自己活着就是在拖累人,还有几次差点寻了短见。陆母那段时间也没闲着,陆秉风总要有人照顾,陆秉义就担起来了养家养弟弟的责任,陆秉良也懂事,早早地辍学下去自己挣钱再寄回来补贴。现在李玉梅这句话说的就好像是她靠自己一个人养活了一家子似的!“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二哥当兵的时候,钱都拿来补贴家里了,我二哥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情,甚至上战场伤到了腿才不得已休养两年,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好像是我二哥一无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