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叹口气，如实交代：“肖万年跑了，肖老大没差点气疯了，唉。”
李姐听后直摇头，但终究是人家的事，她而后跟陆母抱着小莲出摊。自从李强吵架后，她变了很多，话不多，只埋头尽心做事。在陆家她不掺和李梅任何事情，甚至除了必要的交流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有跟陆母出摊的时候，她才会开心。章若水知道她过得也不容易，两个孩子，只靠她男人的工资根本不行，所以只能出来打工。她曾几次想让她只摆摊，不用在这里做事了，可李姐又放心不下，担心别人过来做事，没她上心。章若水也就不再劝了，给她每月工资多了几十块钱。李姐陆母她们出摊后没多久，章若水接到了刘栋梁的电话。“若水，我们已经锁定了肖万年的位置，他就在万家小吃夜市那边。”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出警吗？”
章若水试探着问道。刘栋梁爽快应道：“郑警官特意叮嘱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跟踪肖万年，毕竟牵扯到你们海鲜商店的案子。”
章若水放下电话，回房后换了一身男装，将头发挽起来，戴上鸭舌帽及大蛤蟆镜，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时髦的男士。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万家小吃夜市，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刘栋梁。“肖万年还在夜市里面吃羊肉串，并没有人跟他接触。”
刘栋梁迎上来，给章若水介绍这边的情况。而后两人进了小吃夜市，远远地看着正在烤羊肉串摊位前吃羊肉串的肖万年。“他要走了。”
刘栋梁压低声音说道。肖万年吃完最后一串羊肉串，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擦嘴，又闲闲的逛着。刘栋梁和章若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两人手里拿着糖葫芦吃着。忽然前面有位女子朝肖万年招招手。肖万年脸上露出惊喜地表情，兴奋地喊道：“小娟子，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大，听得出很激动。那女子立刻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肖万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快步走向女子。女子坐在混沌摊前的小桌子上，面前还放着一碗混沌。小娟子终于出现了。章若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下意识往前走。刘栋梁却伸手拉住他，示意别着急，再等等看。章若水点点头，继续啃着手里糖葫芦，看似不经意地张望着四周。这小吃夜市上的糖葫芦不如她小吃市集上糖葫芦老大爷卖的糖葫芦好吃。肖万年坐在那女子对面，也要了一碗混沌，对头边吃边聊。刘栋梁给章若水使了个眼色，两人从一边转到小娟子的身后，坐在隔壁桌上。“老板儿，要两碗纯肉混沌。”
刘栋梁变音招呼馄饨摊老板。“好唻，两位请稍等，一会就做好了。”
混沌摊老板应道。因吃混沌的人也比较多，小娟子跟肖万年都没有在意他们，继续边吃边聊。“小娟子，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被我爹撵出来了，还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竟然稀里糊涂地进了局子，说我给李强传递暗号，李强是谁，我都不认识，咱们不就是打赌，随便搭讪陌生男人吗？”
肖万年很是委屈地跟小娟子抱怨着诉苦。小娟子很是抱歉地说道：“年哥，那实在是对不起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会是李强故意栽赃嫁祸给你吧？”
肖万年自认倒霉地叹道：“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就如实说呗，他们好像信了我，就让我爹把我给救出来了。小娟子以后我就没家了，也没钱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小娟子好笑地反问道：“我也是没钱没家的人，怎么收留你啊。去舞厅上班，老板将我堵在门口，告诉我，你出事了，牵连到舞厅，让我赶紧走，否则警察找上来，谁都说不清。喏，你看我也成了无业游民，连工作都没有了。”
肖万年重重叹息一声：“那你收留我，我挣钱养活你好不好？”
小娟子叹道：“我跟小姐妹住一起，你过去不方便，我自己哪租得起房子啊。对了，他们怎么会把你放了，不会是故意拿你钓鱼吧？”
说着，她很警觉地四处张望着。肖万年哼笑道：“我是被我爹打出来了，又不是从警察局直接出来的。说实话，我爹有关系，他合作伙伴是你们安城很厉害的军官夫人呢，美女大学生老板娘章若水，她军政都有人，帮我爹捞我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估计那个李强也很快就放了，听说是章若水大嫂的亲弟弟，你想这关系，捞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小娟子恍然说道：“原来这样啊，那感情你跟李强说白了都是章若水的关系？”
肖万年哈哈一笑，感慨道：“是啊，当我知道后，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真不知是章若水关系网太大了，沾亲带故都是她的人还是无巧不成书。”
“既然如此，那你让章若水给你随便安排个活，还不能养活自己？”
小娟子提醒他。“哎，章若水是我爹的合作伙伴，怎么可能会瞒着我爹给我安排工作？再者，她不待见我，跟我爹一样，觉得我就是不成器的纨绔。”
肖万年烦躁地挥挥手，抱起混沌碗发泄似的，呼噜呼噜地喝着馄饨汤。“你真是挺惨，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工地上的包工头，你要是不嫌弃活累……”小娟子还没有说完，肖万年忙摆手说道：“工地上的活，我干不了，从小就没干过活。”
小娟子摇头讥嘲：“你还真就是纨绔子弟，离了你有钱爹，根本活不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跟他赔个礼认个错，毕竟是你爹，这样你以后还能随便花他的钱，过你想要的生活。你这样拗着，自己又没有挣钱的本事，不知找死吗？老子的钱不花白不花，我要是有个富豪爹，一天打我八百遍都乐意。你想想他以前短你吃喝玩乐的钱吗？”
肖万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道：“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