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头在旁看到，出声为她说话：“你们几个下次就别来送食材了，换其他人。会说话吗？人家谢谢你们，你们这回答听着没毛病，却总觉得不对劲。”
章若水感激地冲他笑笑，也没有敢再多说什么。那几个服务员脸上都显出慌乱的神色，个个灰溜溜地走了。“小章啊，对他们这些人，不必客气。你给他们脸子，他们却不想要这个脸子，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老姜头一本正经地给章若水上课。章若水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做不出来，他们干活也不容易。”
老姜头哼道：“那你干活容易吗？所以别为他们找理由，他们未必稀罕。总之为人就是人敬你一尺，你敬他一尺，否则直接踩便好。”
章若水心里冷笑，这里暴露出他那小人本质了。但她面上却一副收益的表情：“老领导学习了，以后我也不会那么卑微跟他们说话了，反而让他们瞧不起。”
老姜头点头赞道：“正是这话呢。”
两人正说着，旅店经理过来给老姜头道歉，并表示下次会换人来送食材。老姜头面沉如水，冲他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没必要特意上来一趟。那几个人是给他笑脸，却将冷屁股对人，所以懒得再看到，希望没有下次，倒不是我们不好说话。”
旅店经理听到这番话，更加惶恐不安。老姜头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见他要开口，沉声说道：“你去忙吧，我们还有事。”
旅店经理只能躬身离去。章若水在旁看着，心里明白，这个旅店经历怕也是老姜头组织内的人，否则不可能对他一副如大臣见皇帝的感觉。再说老姜头住在这里，旅店给他大开便利之门，也足见是一伙人。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兴奋地看着那些食材，开心地说着将要做得菜名。老姜头在旁笑道：“今儿你可大展身手，想怎么做便怎样做，都由着你。”
他刚说完，又传来敲门声。章若水要去开门，却被老姜头给制止了。“应该是老伙计们来了，我去。你只管在厨房里做菜就好，我招呼他们。”
听到这话，章若水听话的点点头，继续在厨房里忙活。老姜头出去开门，门口站着五六个白发老人。他热情地招呼道：“老伙计们，可是把你们盼来了，快请进，咱们好好聊聊，有些日子没见了。”
几个人都纷纷附和着：“可不是么，咱们总算是又聚在一起了，真好。”
五六个年轻人随着老姜头进了屋里，他们看到厨房里章若水忙活，都神秘地问向老姜头：“可是找了小娇妻？”
老姜头摇头笑笑：“你们几个可不许乱开玩笑，什么小娇妻，是小厨娘好不好？等会让你们尝尝她做得美食，绝对是堪比国家级厨师呢。来，老伙计们坐坐，我们聊聊正事。”
章若水在厨房里，讲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心里很不舒服。老姜头没有说她是已婚女子，而且反驳也没有绝对，让人难免遐想。厨房外，老姜头招呼那几个老头们做下手。章若水想了想，索性泡了一壶茶，端着茶盘走出去。“老领导，我给你们泡了茶。”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盘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羞涩地忐忑。老姜头没想到她会出来送茶，但听她这么说，知道她也是很害羞，却勇敢待客，他也就顺势笑道：“小章啊，你有心了哈。今儿你只负责给我们做好美食便可，至于招待这几个老伙计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章若水忙点头应道：“好的，我正好烧了开水，所以就给您们泡了茶。”
说着她端起茶壶，挨个给那几个老头子们倒茶。给一个老头倒茶后，就礼貌地抬头看那老头一眼，微笑招呼：“您喝茶。”
这下可把那些老头们给招呼美了，个个羡慕地望向老领导。老领导脸上也登时有了得意之色，好像章若水真是他小娇妻一样。章若水倒了一圈茶水，这才躬身笑道：“各位老领导，你们聊，我去准备饭菜了。”
老领导冲她亲昵地应道：“小章啊，去吧，辛苦了哈。”
章若水忙笑道：“应该的。”
说完，她就进了厨房。其实她出去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讨好老姜头，而是为了将那五六个老头记在心里，这样等她回去，就可以将那几个老头画像画下来，便可让陆秉风送到警察局里去，辨认这几个老头的身份。章若水记性特别好，她只是看一眼，就将那五六个老头模样都印在脑海中了。而后她在厨房里做事，但耳朵却留意倾听着外面说话。“开会定在什么时候？我们回去好通知下。”
有位老头询问。老姜头回道：“现在正在找场地，不出意外，三天后的下午五点钟。”
“好的，我们回去通知，随时等待最后指令来开会。”
那老头应道。“这次会议主要内容是什么？”
有位老头询问。“扩大组织，吸纳更多人才加入，方方面面，全面渗透进去，这样将来有一天，我们若是振臂一呼，那么这些渗透出去的人，集体呼应，你们想是不是国家就是我们的了？当然军队也是我们下一步重点渗透的目标，若是能掌握军权，将会更有把握。”
老姜头大言不惭地说道。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着，并提出自己的设想，总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但都是聊怎么反国家反人民等反动的事情。章若水在里面听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给他们在饭菜里加点料，让他们都over了。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必须用确凿的证据，把他们罪行公布与众，然后将他们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而后，她忽然意识到不对。老姜头和她虽然已经相处了几天，他怎么可能真得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这次他约老伙计们来，很可能就是虚晃一招，故意试探她。这几个人很可能是他找得演员，压根就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不过是配合他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