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孝心无价说走就走，苏南信也不写了，直接带着秋漓折返回去叫燕不白出发。反正那些字画在京城也能卖。还能卖个好价钱。为什么一定要在朗州县卖呢？两人有轻功，动作快，自然赶在郑少之前到了燕不白的住处。此时燕不白刚收拾了一半的字画，见苏南去而复返，也很是意外。“勇武公？您怎么又回来了？”
苏南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我直接带你上京，看看有没有机会面圣，如何？”
燕不白面色一喜：“此话当真？”
“当真！所以这些字画也带到京里去卖吧！我想办法给你办个拍卖会，定能卖个好价钱！”
燕不白虽然不知道拍卖会是什么东西，却知道苏南是不会害他的。当即他也顾不得什么分类了，直接大刀阔斧地将这些字画收入了画匣之中。苏南和秋漓也没闲着，粗略地按大小分类了一下现场的纸张，收入了不同的画匣之中。三人齐齐忙活，很快就将现场的字画收走了大半。直到这时，郑少爷才带着那被打得满脸青肿的小厮过来。“都怪你，耽误老子这么多时间！”
郑少边走边抱怨着。小厮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低着头跟在他的后面。“娘的，一出门就遇到一个硬点子！要是买不到满意的字画，爹就该生气了！”
郑少爷抱怨着进了门，这才发现这铺子和他想的大不一样。本该放满了字画的铺子里，此时只散乱地放着几张字画。“这！怎么会这样？！”
燕不白眉头一皱，下意识对这一惊一乍的男子感到不喜。“不好意思，这个店已经不开了，你换家店看看吧！”
直到这时，郑少爷才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拱手道：“不知您是不是燕不白，燕大师？”
燕不白摆手：“不认识，快走！”
郑少仍不死心：“燕大师！我是来求字画的！只求您出一幅墨宝给我，我可以出钱！多少钱都行！”
“我这儿的字画只换不卖，你有什么好字？拿出来我瞧瞧。”
燕不白分明是在为难郑少爷。他本就是来求字画的，现在燕不白却叫他拿出一幅字画来。怎么可能！“燕大师，我、我没有字画，银票可以么？我有许多银票！”
说着郑少爷就开始往外掏钱。只是估计他在郑家的地位不高，摸出来的都是些千两万两的银票，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五万两。别说苏南，就连燕不白都看不上这点钱。“银票这种东西，钱庄里多的是，我不要！快走！”
燕不白说着又去收拾剩下的那些字画。“别！燕大师，你开个价，哪怕是要我的全副身家也行！”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燕不白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苏南拉住了。“这位公子，你这么着急想买画，想来是为了给家中长辈送礼，对不对？”
郑少爷还以为苏南要替他说话，登时面色一喜。“对对对！我爹马上就要过虚六十的大寿了！我实在是身无长技，只能投其所好！”
他说着还摸了把泪。“燕大师，请您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卖一幅给我吧！”
燕不白眉头紧皱，他下意识想拒绝，又怕苏南有什么安排。苏南微微颔首：“原来如此，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燕大师，这孩子只是要一幅墨宝而已，便出给他吧！”
听得这话，郑少爷面色大喜。可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苏南继续开口。“正所谓孝心无价，正巧燕大师的画也是无价的！这字画最少也要五万两银子一张那！”
“五、五万两？！”
郑少爷差点没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燕大师的字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贵了！”
要知道出门的时候他就怕钱不够，这才将全副身家都带上了。可即便如此，他满打满算也就才四万多两在手上而已！差了足足有六七千两。苏南故作惊讶：“小伙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着燕大师的真迹不值钱？”
郑少爷心道不好：“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带的钱恐怕没有那么多……”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将手中的银票递给两人看。苏南看也不看，直接一把接过来数了一遍。“这里才四万三千八百两，差了六千二百两那！”
郑少爷点点头：“不知可否……”苏南毫不犹豫地将那些银票都塞了回来。“不好意思，钱不够，这字画就不能卖给你了！”
“不行！不若这般，燕大师你卖一张小点的来，我愿意将这些银票都给你！”
然而燕不白只是偏头看向别处，根本就不管他说了什么。郑少爷恨恨地磨了磨牙：“我实在是没钱，又想要，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通融？”
苏南故作惊讶道：“你知道燕大师马上就要归隐了么？”
“归隐？燕大师要封笔了？！”
“差不多，日后恐怕他都不会再写字了！你想想，这字画是卖一张少一张啊！”
“真的吗？”
郑少爷半信半疑。燕不白凭空接了一句：“不错，我确实打算去做别的行当了，日后写字最多就是个消遣，只怕没时间再写。”
听得这话，郑少爷不再犹豫。他摘下自己腰间的环佩，又将随身的玉扇一并交了出来。“这些，抵剩下的银钱，可否？”
燕不白看了一眼，不免有些嫌弃。“小小环佩，值钱千两，玉扇虽大，质地普通，最多千两，小伙子，你还差四千二百两那！”
燕不白虽然不喜欢穿金戴银，但不妨碍他有见识。毕竟他见过许多上流人士，早前他也算是世家出身，自然是识货的。郑少爷面上有些窘迫，他在自己身上找了又找，最后撕开了外衣的内衬，在夹层之中找到了四千两银。“就这么多了，我真没有了……”燕不白叹了口气：“可惜差了点，走吧，我都收拾好了。”
苏南也叹了口气，带着画匣就往外走。眼见他们视自己的金钱如粪土，郑少爷总算是急了。“欸！别走！等等，不就是二百两么！我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苏南眉头微挑：“燕大师这么忙，怎么可能为你耽误时间？”
“很快！我保证很快！”
郑少爷磨了磨牙，早知道路上不住上房了！他转向自己身后的小厮：“你有没有钱，拿出来先借我用用！”
“啊？我、我没有啊……”“你先借我！回京城我还你两倍！”
“这……”小厮分明有些犹豫。郑少爷怒了：“让你给就给！别那么多废话！”
“可，我们回京怎么办？路上不吃饭，不住店了吗？”
“你管那么多作甚，饿着也得买回去！”
“行吧……”小厮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堆碎银，数了数，竟有二百零二两。郑少爷大喜，忙将银钱宝物都双手递交了上去。他躬身道：“请燕大师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