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忙拦着她:“表小姐,不要!没有用的,惹恼了夫人,只怕我在这个家就呆不下去了,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我……”黄芷想想也是,易陌笙总不能时时在家,自己一时气愤替李姐出头,过后又不知道白美姿会想出什么点子折磨李姐。她自小出生在富贵人家,从来没为钱的事烦恼过,现在看李姐这样,也有一丝不忍。再说李姐是这个家的老人了,白美姿有什么异常都瞒不过她,自己还是拉拢拉拢她,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她叹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塞给李姐:“这卡里有两万块钱,你先拿着用,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再跟我说。”
李姐不肯接:“表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拿你的钱。”
黄芷硬塞在她手里:“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李姐拗不过她,也的确是为钱发愁,千恩万谢的收下了。黄芷乘机说:“其实我就是看不惯白美姿那个嚣张样,你想她对你都这么刻薄,以后进门了还不把全家都踩在脚底。”
李姐不知她的用意,只以为她是真的打抱不平,心里涌现一股暖意:“谢谢表小姐,你能体谅我们做下人的不易,夫人她……的确是太苛刻了,先生在家的时候她是一个样,在我们面前又是一个样。”
黄芷看她上钩,连声附和:“就是。像我吧只是过来暂时住住,以后我回自己家,也就看不到她脸色了。可是你就不行了,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多的是机会找你的茬。”
李姐想起白美姿平时的所作所为,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可是先生喜欢她,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说起来,二小姐人倒是很好,但可惜要跟先生结婚的人不是她。”
黄芷听到李姐的话,心里一阵得意。看来白美姿在这个家是众叛亲离,一旦有事的话,没有人会帮她。今天是白乐萱出院的日子。早早的,萧慈就帮白乐萱整理好了东西,等着易家的司机来接。“乐萱,这回回去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别再受伤了。”
萧慈拉着白乐萱的手殷殷切切的嘱咐。白乐萱笑着说:“那不如小慈你跟我一起走吧,天天陪在我身边当我的保镖好不好?”
萧慈推了她一把:“你才雇不起我这个保镖呢,就会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碰到你那个姐姐你又成小媳妇了。”
白乐萱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小慈,那毕竟是我姐姐……”她何尝看不出来姐姐对自己的敌意,但姐妹一场,难道要她真的和姐姐翻脸吗?萧慈撅着嘴:“你呀,就是这样顾念太多,才老是受你姐的气,我也懒的说你了。”
她跑去收拾桌子上的杂物,白乐萱笑笑也去和她一起弄。“乐萱。”
白乐萱回头一看,原来是温言站在病房门口。他看上去像是有些紧张,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乐萱。“师兄,你怎么来了。”
萧慈的眼睛一亮,迎了上去。温言对她笑笑,脸上带着一抹红意。萧慈眼睛咕噜噜一转,笑着说:“看来师兄找乐萱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她坏笑着对白乐萱使了个眼色,出去的时候还把房门带上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白乐萱看看温言:“你……”“你……”谁知温言也刚张嘴说了一个字。两人扑哧一乐,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不少。温言绅士的说:“你先说。”
白乐萱看着他:“你的手好些了吗?”
温言动动手腕:“已经好很多了,提笔写字什么的都没问题。”
白乐萱的目光黯淡下去:“可是还是不能拿手术刀是吗?”
温言不知该怎么回答,外科医生的手需要非常的坚定有力,才能掌控得住那把小小的手术刀,如果在手术期间手一抖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他的手伤到了神经,是无法再完成这样精细的动作了。顺着白乐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温言的眼神里有一丝遗憾,更多的却是释然:“虽然我不能动手术了,但我学的知识还在脑子里,我还可以继续给病人看病,这并没有什么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白乐萱的眼睛都红了:“你本来可以做更多的事,救更多的人的。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很难受,你却还来安慰我。”
温言温和的笑笑:“要说一点遗憾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但能够让你平安无事我也觉得值得了。”
白乐萱看着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他治好手。她揉揉眼睛,重新堆起笑容:“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言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心里是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送给你的,乐萱。”
温言的俊脸上爬上一抹红,但他还是坚定的看着白乐萱。白乐萱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金色的手链,上面串着几个白色的四叶草吊坠,吊坠像是贝母磨成的,闪烁着珍珠样的光泽。“好漂亮啊。”
白乐萱眼睛一亮,但她还是把盖子合上递给温言:“这一定很贵吧,我不能要。”
温言不肯接盒子,他看着白乐萱:“乐萱你不要多想,这真是一条普通的手链,我只是希望这条手链上的四叶草能够带给你幸运,让你的眼睛不再带着忧伤。”
他真诚而明亮的眼睛直视了白乐萱,似乎能看穿她心底的痛苦和挣扎。白乐萱低下头:“温言,你这样我无以为报,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温言楞了一下,不可否认,白乐萱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里一阵难受。但他很快调整情绪:“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无法接受我,我也不强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就像个朋友一样的能照顾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乐萱的心里翻江倒海:“温言,我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