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心说难怪,黄家能够在术道界屹立百年不倒,除了依靠自己家族的修行者,还有这么大个鬼市撑腰,也难怪黄玲小小年纪,就能调动这么多资源。这时黄玲反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可惜鬼市的存在,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术道界中有许多人都盯上了这里,甚至就连龙九也想……总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等拿到还魂草后,你一定要帮我处理掉一个人,这个人对鬼市的威胁极大,一直都想颠覆这里。”
我好奇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的具体身份呢,鬼市中拥有着这么多厉害的鬼修,那人怎么可能威胁到鬼市?”
黄玲摇头道,“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向你透露,毕竟涉及到鬼市的存亡关键,总之你遵照我的指令去做就好。”
说话间,我们已经跨进了眼前的鬼宅。福伯并没有跟随上来,而是默默地站在鬼宅外面,束手而立道,“小姐,快去快回吧,等拿到还魂草,我们也该正式行动了。”
“知道了福伯。”
黄玲点头,又带我走向了鬼宅深处,边走边道,“待会儿见了这个阴阳商人,你先不要说话,一切谈判都由我来。”
我点头表示同意,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在鬼市中根本说不上话,而黄玲的家族则和鬼市世代交好,由她出面必然会顺利许多。走了没一会儿,我们已经跨过前厅,来到后面的一个独立的小院。黄玲在院前停下脚步,喊了一声,“鬼善伯伯,你在不在呀?”
可面对黄玲的呼喊,院里却死寂无声,半天没有传来回应。我一脸不解,挠了挠后脑勺,说怎么半天不见有人回应啊,该不会这个阴阳商人不在吧?黄玲摇头说,“不会的,鬼善伯伯向来守时,已经跟我约好了在这里交易,怎么可能离开?他性格毕竟古怪,你先别莽撞,继续等一等吧。”
说完,黄玲便自顾自地找了把凳子,坐在凳子上等待了起来。盏茶工夫过去了,后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我有些坐不住,直接起身道,“你到底在搞什么,这里根本就没人,哪有什么阴阳商人?”
黄玲也有些疑惑,朝后院看了看,随即无奈道,“这里是鬼善伯伯的地盘,你催我有什么用?算了,我进去看一眼,你继续在外面等着好了,记住千万别碰这里的东西,他老人家性格很怪,万一闯了祸我可帮不了你。”
说完,黄玲便一脚跨进了后院,我则继续停留在原地,耐着性子等待。谁知等了没一会儿,也就不到两分钟,后院方向便传来黄玲的一声惊呼,“啊……鬼善伯伯你怎么了?”
出事了?听到她的呼喊,我心中立刻一抖,急忙纵身跨进了后院。后院范围不大,里面摆放着不少木质的药材架,上面罗列着各种珍稀的药材。穿过这些药材木架,我发现了一扇被推开的木门,黄玲正怔怔地跌坐在门口,露出一脸惊骇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小房间的某个方向。“怎么了?”
我快速赶过去,刚冲进里屋,顿时脸色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只见墙角蜷缩着一团极度朦胧的白色鬼影,气息微弱,宛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要散掉的样子。这白色的鬼影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胡须花白,满脸的褶子,看起来和普通的游魂没有太大的区别,气息甚至比普通游魂更弱。什么情况?我大为不解,急忙看向黄玲,只见黄玲脸色极度难看,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鬼善伯伯的三魂已经被人打散了,只剩下一缕残缺的地魂,看来很快就要消失了。”
“什么?”
我脸色一惊,急忙对黄玲说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黄玲一脸铁青,恨恨地咬紧了银牙,“鬼善伯伯修行了上百年,一般的道术根本伤害不了他,除非是熟悉的人,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我沉下脸,“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既不是我,也不会是你,只能是……”黄玲目光微闪,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低喝一声“该死”,随即急忙对我说道,“不好,中计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拿到还魂草呢。”
我一脸懵,不太理解黄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她急不可耐地抓着我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气势汹汹道,“我的人里面出现了叛徒,他暗算了鬼善伯伯,目地应该是想要嫁祸给我,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恐怕会……”砰!黄玲话音未落,后院的大门就被一股蛮力强行撞开,紧接着从外面街道上涌来一队鬼甲兵,为首的是个身高两米、浑身弥漫着强大鬼气的马脸壮汉,指着我们厉喝道,“居然敢在鬼市行凶杀人,黄家丫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是不把我们这些执法队放在眼里!”
这骤然传来的呵斥声,将我和黄玲都吓了一跳,双双朝后门看去,只见那马脸壮汉身后,至少跟随着二十多道鬼气森森的身影,每道身影都披着黑色的甲胄,浑身散发着极为凶戾的气场。鬼甲兵!这些鬼甲兵浑身都被符纹甲胄包裹,连脑袋也隐藏在盔甲内,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身体弥漫在阴冷的气息当中,个个都显得极为凶戾。尤其是为首的马脸壮汉,更是气息凝实,拥有着极为强悍的修为,手中抓着一条青钢锁链,在地面哗啦啦地拖拽着,锁链之上更是弥漫着青蓝色的鬼火。“秦刚!”
黄玲脸色一变,急忙后退两步,转而看向四周,沉下脸说,“鬼善伯伯不是被我害死的,你们找错对象了。”
“是与不是,先给我回执法堂受审,自然能弄清楚一切!”
这个名叫秦刚的壮汉不仅体型魁梧,浑身更是弥漫着浓郁的鬼气,想必也是一名极其厉害的鬼修,直接将胳膊一转,那布满青蓝鬼火的锁链立刻自地面蹦起来,犹如一道蜿蜒的长蛇,同时缠绕向我和黄玲的脖子。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