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确凿的案子,我们能怎么救?原本江南很多世族都中意你,如此一来,谁还会要声名狼藉的你。”
“你的祖母啊,毁了你的一生。我真的,十分同情你……”风淑若假惺惺地叹气。沈槿卿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一再追问细节。风淑若不懂她到底为什么问这么清楚,但对于沈槿卿这一桩丢人的事,她乐得说详细些……还引得其他几个闺秀也在一旁看戏。不多时……冬画回来了,冲着沈槿卿微不可查点点头。事情办妥了。衣裳都摆在装好的礼盒里,腰带就放在最上面,方便辨认,也十分好下手……“如此,多谢风姑娘相告。”
沈槿卿打断了风淑若,转身便走。风淑若正说的兴起呢,周围几个闺秀也正听的热闹。“她这是气走了?有什么可气的。当初你们风家诚心求娶,沈家不同意,如今又眼巴巴上赶着,狮子大开口,这沈老太太真当沈槿卿是个什么宝贝,能卖出一个天价?”
钟灵秀不屑道。钟家乃金陵名门,江南大族,仅比江、谢两家稍差一些。“哎,她也是可怜。原本与景王的婚事好好的,如今闹成这样,这景王府难进了……”风淑若故作感慨。钟灵秀嗤笑一声,“那可不。沈家拿着她的婚事去各大世族到处找人娶她……就这样的名声,还想嫁入景王府?”
还有些闺秀觉得沈槿卿可怜,并没附和二人的话,只是默默听着。一众人走近雅阁。桌上摆着一排的盒子。有几盒已经被先来的人拿走了。前三名的盒子,衣裳上的腰带与旁人不同。此时,另两件都拿走了,只剩下一件腰带是墨菊花纹的……风淑若拿起礼盒,看见周围闺秀羡慕的眼神,十分自得。沈槿卿完了……而她还有前程似锦。……钟声响。换完礼服的十位闺秀,走上高台。丝竹响起。众人遵循古之祭礼,纷纷起舞。沈槿卿其实并不确定,衣裳一定有问题。但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不谨慎,那就是死路一条。没事固然最好,如果有事……那就让替死鬼帮她看看,江婉颜会作什么妖。古之祭礼,舞步翩跹,大开大合,磅礴大气。“撕拉——”就在众人一起转圈之时。突然一阵刺耳的布料声响起。那声音掩盖在丝竹之中,并不明显……下一刻……只见风淑若身上那一件刻着祭祀花纹圣洁肃穆的礼服,瞬间崩碎,变成了一块块碎布。如一片片落花,又似一只只蝴蝶,四下飞散,落英缤纷。哗啦啦——片片碎布落下之后,仅剩一个曼妙女子,一丝不挂。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目瞪口呆。江婉颜看见碎布就开始忍笑,但待看清碎布里赤裸的人……她的脸色凝固了。怎么是风淑若?“啊!”
风淑若不敢置信发出一声尖叫,看了看赤裸的自己,又看了看台上台下满满的人……同窗闺秀,书院师长,观礼的各大世家的家主,其他书院的公子千金……仿若晴天霹雳。风淑若脑子里一阵轰隆隆,两眼一黑,当场昏厥。“表姐!”
谢摇芝也惊呆了,反应过来,慌忙脱下披风挡在她的身上。众人都惊呆了,整个大殿都嘈杂了起来。而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之中……江婉颜看向沈槿卿,却见对方也望着她。四目相对。皆是一片冰冷。江婉颜懂了,沈槿卿换了衣裳。她特意用了最高明的绣娘,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又把参与此事的知情者全部处理了。结果这么费心费力,却杀错人了。……风淑若一直想盖过沈槿卿的风头。这一次,她终于如愿,红遍大周。“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怎么会这样。”
风淑若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整个人精神恍惚。风大夫人坐在她旁边默默垂泪,“淑若,我可怜的女儿……你被人害了,但什么都没查出来,你知不知道是谁要害你?”
“沈槿卿!”
风淑若毫不犹豫说道,眼中满是愤恨,但她又自嘲一笑:“不,她做不到。那可是长歌书院的礼服,是江婉颜的地盘……我知道了,是江婉颜!”
风大夫人不解道,“你何时得罪了她?让她下此毒手?”
“景王。”
风淑若狠狠咬牙,“沈槿卿不过是个侧妃,我才真的碍了她的事。”
她因为景王对付沈槿卿。所以十分明白,江婉颜会怎么对待自己。“可……你与景王根本没成事啊……”风大夫人不解。往景王府送画像的人可多了,又不止她风家。“江婉颜与景王也没成事,我也会想尽办法除掉她。”
风淑若眼中满是怨恨。因为家世才华容貌,都十分出众,所以觉得江婉颜是极大的威胁……“原来如此。江婉颜,母亲记住了。淑若,你安心去吧,母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风大夫人狠狠咬牙。风淑若一愣,“去哪?”
“我可怜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风家岂能容你活着啊。”
风大夫人说着,泪眼婆娑:“婆婆送来了一条白绫,一把匕首,让你二选一,留个贞洁之名,不能辱风家门楣。”
风淑若如遭雷击,“可是……可是我刚刚考入长歌书院,母亲,我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就算不是景王也是公侯……”“淑若,不可能了啊。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出了这样的事,风淑若已经不可能嫁人了。她对于风家来说,已经没用了。风淑若一直仗着风家,为所欲为。而如今,风家要她去死。她根本无力反抗。“母亲,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风淑若慌了神,满是惊恐。风大夫人含泪道,“我可怜的女儿,你若活着,便是风家的耻辱,你的父母兄长,将会被人嘲笑,你的姐妹,都因你难以说亲……”“你只有一死,留下贞烈之名。此后世人提起你来,才会夸你坚贞……淑若,母亲会替你报仇的。你就安心去吧……”“母亲——”风淑若从床上爬起来,想逃。但风大夫人狠狠咬牙道,“来人,送大小姐上路。”
她还得为丈夫与儿子考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