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华集团,灯火通明。
明日就是除夕了,可就是因为“音频事件”,庆华到现在还是灯火通明。 阮桑桑走到庆华前台时,银卯的秘书朱月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朱月明一脸不悦。
朱月明是朱茂才的妹妹,她是托了银家老太太的情面才得以留在银卯身边做秘书的。 另外,朱月明相貌平平,还善妒,尤其是貌美的女孩子,她见到就不爽。 “抱歉,出租车比较难打。”阮桑桑解释。
朱月明一边摁电梯,一边奚落对方,“怎么还要打车来,你自己没车吗?”“嗯。”
阮桑桑简单回应了下。
电梯内,朱月明站在后方,暗暗打量下阮桑桑的通身,目光落到她的挎包上,那是今冬某个品牌的最新款,贵得很。 “你这包……假的吧……”朱月明不客气地说。 “嗯。”朱月明算是开眼了,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不该扭扭捏捏一下,然后回答不清楚真假吗? 到了顶层后,电梯开了,视野豁然开朗,办公区不仅面积阔绰,还非常整洁。 阮桑桑不由得想到,北荣的顶层是不是也这么漂亮。 朱月明看出了阮桑桑的惊羡,很不屑地说,“这可是庆华,你们天矶哪比得了。”
阮桑桑笑下,不吭声。 但阮桑桑想的是,人与人真是没法比,银卯的这位秘书小姐比陈倩雯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朱月明迎着往里走了一段,就看到“总裁办”的名牌了。 朱月明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扣下门,小心翼翼的。 听到“请进”二字,才拧开门,让阮桑桑进去了。 “桑桑,怎么是你?”
银卯有点意外,顺带调侃道,“天矶真是无人可用了吗?”
“怎么,您还瞧不上我啊,那要不我请公司给您换个更出色的?”
“姑奶奶,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别一口一个‘您’了,这要叫你家那位听到,还不得呛死我。”
朱月明带上门前,听到这么段对话,她心里更烦阮桑桑了,暗骂阮桑桑是狐狸精。 见银卯没有焦头烂额,阮桑桑猜测肯定是庆华找到什么绝佳的应对方式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阮桑桑实数有点担忧的,替庆华集团。
“庆华做的是建材,再说有质量问题的又不是庆华的建材,而是天矶的首饰,两家公司的受众压根儿就不一样,你见有几个建材商天天去刷娱乐新闻的。”银卯坐进老板椅,继续处理其他事物。
这也太淡定了吧,“那你就放任舆论不管啦?”银卯眨眼笑了下,“我找了危机公关公司,他们在替我处理。”
“所以,你这满楼的灯火,并不是在公关?”
“灯没关,只是因为我还没走。”
阮桑桑完败。 坐了半小时,银卯一直在处理公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阮桑桑聊着,她觉得挺无聊的,就说,“要不你把你请的公关公司的地址给我,我过去看看。”
银卯抬眼看看表,“你不困吗,大晚上的你瞎跑啥,还不如躺我这里睡一觉呢。”
“你说什么?”
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时盛晨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盯着银卯质问,“你叫谁睡你这里?”
“你小子,还跟我较起真儿了,你……”银卯话都没说完,就瞥见阮桑桑跟只兔子似的,一下窜到了时盛晨怀里了。 “我……你俩……”银卯语结。 “不是说明晚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阮桑桑问。
“想你,就加班加点做完了事。”没眼看,没耳听,银卯出声抗议,“你俩给我立马消失,别妨碍我工作。”
时盛晨牵起阮桑桑的手,对银卯说,“回见。”
“快滚、快滚。”
时盛晨来过庆华很多次,以至于前台和朱月明都认识他,尤其是朱月明,对时盛晨还抱着幻想。 朱月明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时盛晨站在外面,本来还在抱怨银卯还不下班,此刻一阵心花怒放,庆幸银卯还在加班。 “时总,您在等我吗?”
朱月明红着脸,问的磕磕绊绊。
时盛晨看眼朱月明,“不是。”朱月明顿感尴尬,从害羞到臊得慌,但她不能就此放弃吧。 于是,朱月明又说,“您是来找表哥的吧,他在办公室呢,我带您过去。”
“不是。”
那就不是公事,正好可以借机拉近下距离,朱月明又说,“我今天没开车,不知道方不方便搭下你的顺风车?”
“不方便。”
阮桑桑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被拒绝的朱月明,正好一肚子火气,听见阮桑桑嘲笑她,更是气上加气,“你一个天矶出来的笑什么笑,要不是你们背地里使坏,我们庆华能这么被动。”
末了,朱月明还骂了句,“狐狸精,净会勾引表哥。”
刚才那一笑,阮桑桑还觉得自己不礼貌,但这位秘书小姐的嘴真的是…….欠…… 阮桑桑走到时盛晨跟前,抬臂勾着他的脖颈,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哥哥,我今天没开车,不知道方不方便搭你的顺风车?”
唇红齿白,灿若玫瑰,时盛晨见状,呼吸一滞。 加上这声“哥哥”喊的,时盛晨听得骨头都酥了,不由得搂上她的腰身,“方便。”
朱月明要被气死了,竟然还套用她的话来羞辱她。 “回家。”
时盛晨一手搂着阮桑桑,一手拎着行李箱走了。
朱月明气得直尖叫。 真解气,直到上车后,阮桑桑还在笑,“那位秘书小姐,十分看不惯我,刚领我上楼时,损了我一路。”这时,时盛晨倾身过来,扶上她的细腰,“所以,你是只管撩,不带善后,是吗?”
阮桑桑知道自己对他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趁早打散他的念头,赶紧转移话题问,“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不是,我是来接朱月明的,半路被你勾搭走了。”
原来那位秘书小姐叫朱月明啊,阮桑桑笑他,“你还没完了。”
其实,是银卯告诉时盛晨的。 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俩人匆匆洗了澡,各自安睡。 第二日,除夕。 时盛晨携妻,不,是前妻,是女朋友,是多重身份女子,到老宅过除夕。 这日,老宅聚了许多亲戚。 老二家,时向祖育有两女一子,除时景明仍是单身外,俩闺女都已嫁人,而且在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闺女会带着外孙、女婿、甚至是公婆来老宅聚,没办法谁让自己娘家财大气粗呢,女婿家都爱上门拜访。 老三家,时澄澄是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情窦初开时,瞧上了自己的语文老师,门不当户不对的,家里人也不看好,但她死活要嫁。后来嘛,也不能说嫁的不好,只是这位语文老师一身傲骨,觉得跟她娘家往来都是攀附,所以两家很少走动。 所以,此次唯有时澄澄是只身前来的。 另外,老太太还有位长子,那就是时盛晨的父亲,几年前出家了。 到现在来看,时家只有老二家最鼎盛,其他两支都人丁稀薄。 大堂姐一家先到了,已经在院子里闲聊起来。 大堂姐的婆婆眼尖,时盛晨还没进门,就瞧见他牵了个漂亮小姑娘。 于是,陈秀和远远就开始打招呼,“盛晨,你交女朋友啦,长的真俊。”
阮桑桑是第一次到老宅过除夕,还没见过这些亲戚。 “这是桑桑,小晨的媳妇儿,领过证儿的。”
奶奶给在场的人介绍。
“大家好。”阮桑桑大大方方跟大家打招呼,扫过众人的脸,默默记下,省得以后再见面却不认得。
“我是你大姐的婆婆。”陈秀和第一个站出来,殷切地抓起阮桑桑的手,摸了又摸,“这小手真嫩。”
什么情况,时家长辈都这么打招呼的吗,阮桑桑有点懵。 时盛晨见状,替阮桑桑抽回手,“阿姨,您请坐下。”
“哎,好。”
陈秀和边往椅子上凑,边瞅阮桑桑,“模样生得真好。”
时盛晨垂头看桑桑,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俏丽、白皙的小脸来,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害羞,脸颊红润润的,像是涂了层上好的胭脂,让人一见倾心。 “来,桑桑,到奶奶这边来坐。”
老太太喊。
阮桑桑撇开时盛晨,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时盛晨看着自己手里空空的,有一瞬的失神,她怎么走的那么干脆,真是没良心,刚把她从陈秀和手里薅出来。 很快,人都到齐了,而时向祖夫妇是最后到的。 佣人开始布菜,大家有说有笑,乱哄哄地朝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