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期间,翁玉榴都没有下楼吃饭。
阮桑桑给翁玉榴打包一份饭,捎了上去。 翁玉榴很伤心,不停问阮桑桑,“昨晚明明聊的很好,他对我是有好感的,怎么就成这样了?”阮桑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翁玉榴,其实她也不怎么了解银卯,只知道银卯不缺女朋友。 “我是不是长的很丑?”
翁玉榴都不自信了。
“没有,你不丑,很清秀。”翁玉榴擦着泪说,“要是你,他肯定不会拒绝。”
“会拒绝,他也看不上我。”
“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翁玉榴问。
阮桑桑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翁玉榴伤心了两日,也顾不上伤心了,因为公司让她带新员工去腾冲选原石。 阮桑桑好庆幸,也算是及时止损了,不然以后更难收场。 翁玉榴怕一个人搞不定那么多新员工,就跟崔石开协调了阮桑桑,过来支援她。 阮桑桑有点放不下时盛晨,就推荐了袁丽。 虽说袁丽之前跟赵素娜走得挺近,但阮桑桑发现她的能力还是不错,跟翁玉榴有点像,属于稳健型选手。 翁玉榴看了下袁丽之前的选石记录,确实还不错,就接受了。 可是这种安排,得罪了姜鹤。 姜鹤堵阮桑桑在卫生间,质问她,“为什么不推荐我?”“你的经验比袁丽丰富吗?”
一句话,堵得姜鹤上气不接下气。 阮桑桑摁了一泵洗手液,搓出泡沫来,又不紧不慢地冲洗干净。 “我不像你,有人养着,我靠我自己,有什么不对?”
阮桑桑烦躁地抽出一张擦手纸,抬高声调问姜鹤,“我在跟你聊工作能力,你跟我聊的是什么?”
见阮桑桑急了,姜鹤还以为是戳中她要害了,鄙夷一笑,“敢做还不让人说吗?”
阮桑桑扔掉擦手纸,逼近两步,问姜鹤,“你就是站在这里撺掇赵素娜造我谣的吧?”
姜鹤没想到阮桑桑会提到赵素娜,神色略显慌张地否认,“不是我。”
“那照搬我的PPT,让我无话可讲的,也不是你吗?”
姜鹤狡辩,“什么叫照搬,你写那些,我能不知道吗?”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
别小瞧这句话,在姜鹤听来,侮辱性极强。 姜鹤愤怒到额角直突突,要不是碰上冯瑶来卫生间,她可能要爆。 “你俩干嘛呢,都下班了,还躲在这里讲悄悄话。”
冯瑶一边往隔断间里走,一边跟俩人说话。
“这就走。”阮桑桑笑笑,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阮桑桑到工位上拿起包,看了眼不远处的姜鹤,直接离开的公司。 车开到半路时,阮桑桑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哪位?”阮桑桑问对方。
“顾流萤。”听到这个名字,阮桑桑有点意外,有点恍惚,“找我有事?”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俩谈谈。”
顾流萤说。
除了时盛晨,俩人有什么可谈的呢,可是偏巧这个最难谈,谈了也不会有结果,让谁退出都很难,“你说吧,我听着呢。”顾流萤不想在电话里聊,那样太潦草了,她想正式一点,“约个时间,见面聊吧。”
“后天下午,你随便挑个时间来云麓天街吧。”
之所以约在后天,是因为阮桑桑明天还得上班。
“后天上午不行吗?”顾流萤问。
阮桑桑说,“上午我要补觉。”“你就这个态度?”
顾流萤感觉自己没有被尊重。
“也可以不见。”见面无非是劝她离开他,有什么好上赶着的。
顾流萤很生气,挂了电话。 阮桑桑以为顾流萤不会再来找她了,谁知道对方还是按时来了。 顾流萤到小区门口时,门卫联系了阮桑桑,阮桑桑让门卫放行。 顾流萤出电梯时,屋门是敞开的。 顾流萤站在门口问,“我可以进来吗?”“请进。”
顾流萤见过不少清雅的屋子,但跟阮桑桑这里比,都差了一截,不止是花香浓郁那么简单,而是小到一只茶杯,大到窗帘、灯盏都是精妙绝伦的。 “你这屋子挺别致。”
顾流萤说。
阮桑桑端杯水给顾流萤,“都是设计师的功劳。”“不用,谢谢。”
顾流萤摆摆手。
阮桑桑搁下水杯,请顾流萤到沙发上坐,“说吧,想聊什么?”“那我们长话短说。”
顾流萤坐进沙发里,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张卡里有400万,送你了。”
阮桑桑看了眼银行卡,再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离开盛晨。”
阮桑桑起身到书房去,从保险柜里取出装离婚协议的牛皮袋,果然如陈倩雯讲的那样,牛皮袋里有一张银行卡。 阮桑桑也将银行卡放到茶几上,对顾流萤说,“我多加一个零,买你离开晨哥。”
阮桑桑一个孤女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顾流萤不敢相信。 “4000万,送你。”
阮桑桑说。
肯定是在诓人,顾流萤不信,“你哪来这么多钱?”阮桑桑忍了又忍,没能忍住,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哥哥给的。”
听到阮桑桑这么称呼时盛晨,顾流萤忽然想起张艾绒的话来,一下子就恼火了,蹭一下站起身来,指着阮桑桑骂,“你不要脸!”
阮桑桑垂下嘴角来,“你诚意比你大,你看你要不要考虑收下。”
“你也配。”
顾流萤一把抓起自己的银行卡,往外走去。
等顾流萤摔门出去后,阮桑桑重新收起银行卡,锁进保险柜。 顾流萤走后,阮桑桑在家里发了会儿呆,忽地想到还约了范如真,就匆匆赶到武馆。 周末,武馆人挺多。 阮桑桑早到了几分钟,在等范如真下课时,还被搭讪了。 这可是在武馆,阮桑桑有恃无恐的说,“你要能打过范教练,我就陪你吃晚饭。”这可是在给机会啊,男学员一听,跃跃欲试,跑到范如真跟前说,“范教练,咱俩比划几招。”
“你跟我比划?”
范如真感觉对方有点自不量力。
男学员自知不是对手,就没真想打,而是跟范教练商量,“我再续半年课时费,让我赢,好不好?”“什么情况?”
范如真不解。
男学员指指阮桑桑,“我想带那个女孩子走,只要赢了你就行。”范如真望向阮桑桑,阮桑桑冲她挥手问好。 “等我下。”
范如真跟男学员讲。
范如真走到阮桑桑跟前去,跟她说,“他出半年课时费。”“我出全年的。”
范教练听罢,总觉得还差点意思,“买我输啊?”
阮桑桑捂额,“我再续两年课时费。”
“那可以赢赢看。”
范教练走过去,三两下就把男学员撂倒了,男学员有点气愤,想说一顿范教练,但看到范教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一下就怂了,灰溜溜地离开了武馆。 这下,终于轮到阮桑桑上课了。 阮桑桑算是老学员了,也不需要可以带,换完衣服后,范教练让她自己做热身。 范教练坐在一旁喝水、休息。 “我听说,时盛晨摔了一跤?”
范如真跟阮桑桑说。
范教练天天待在武馆里,耳朵还挺灵,阮桑桑问她,“你听谁说的?”“就一个学员。”
“哪个学员啊?”
阮桑桑比较好奇这个。
范如真把玩着水杯,有点忸怩地说,“就那个谁……银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范教练这是怎么了,阮桑桑蹲到她身边去,盯着她,故意问,“谁,我没听清。”范如真冲阮桑桑比划一拳头,被阮桑桑躲开了。 “卯哥在跟你学啊?”
阮桑桑太好奇了。
“不是学,是切磋。我跟他,还有时盛晨,都是被一个师父带出来的。”阮桑桑忽然想通银卯拒绝翁玉榴的原因了,之前总觉得银卯交的女朋友五花八门,现在想想看,好像都有点他这个小师妹的影子。 原来银卯的心在范如真这里啊,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追范如真。 “卯哥是不是被你拒了很多次?”
阮桑桑忍不住问出口。
范如真不回答,驱赶阮桑桑,“热身去。”阮桑桑笑着走开了。 从武馆出来时,天都比较晚了。 范如真送阮桑桑到武馆门口。 “你真的不吃吗,我知道很多好吃的餐厅。”
阮桑桑挺想约范如真吃饭的。
“改日吧,等下还有学员来上课。”“那我就先走了。”
阮桑桑跟范如真挥手。
“等等。”阮桑桑停住脚步,问范教练,“怎么了?”
“你同事在追银卯啊?”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这叫什么策略来着,阮桑桑一时有点说不上来。
“说是长得比你还漂亮。”阮桑桑一脸正经地承认,“对,没错。”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翁玉榴问阮桑桑要联系方式时,阮桑桑满脑子都觉得俩人不合适。但撞破范如真跟银卯这层关系,阮桑桑却又觉得,银卯之前所有的花心都是有出处的。 范如真听完,眼神儿变得灰暗起来。 “但你知道吗,他拒绝了我同事。”
爱一个人,或许嘴巴会撒谎,但眼睛不会,爱意藏得再深,也遮盖不了眼睛的光彩,就好比眼前的范如真,前一秒还灰暗得像天空盖了片乌云,后一秒就拨云见月,熠熠生辉。 “不早了,快回去吧。”
范如真催促阮桑桑。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