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宋语。还是他特意推迟上楼时间的。霍天来到楼上,书桌上摊开一本英文书,很厚的那种。霍天坐下,沉思。难道是上次动手术的时候他不小心在她的脑子里留下点什么或者不小心弄没了什么,所以这人才变得这么……奇怪吗?霍天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摊开后翻了几页,在一页已经写了半页的页面上准备写字,可半天都不知道写什么。要怎么写,写她不会再缠着她,写她不会再找各种烂借口跟他说话,说她不会故意掐媚的讨好他?她这样做才是他希望的好不好。霍天无力的放下笔,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他们就再也没关系了。窗户没关,有风从阳台吹来,将笔记本的一角吹的动了动。能看到笔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伶牙俐齿,据理力争,从以前疯狂的爱慕,现在的置若未见。以前不会骑车现在会,以前怕疼现在不怕疼,很多习惯比以前好了……等等等。这是霍天每次发现宋语跟以前的不同之处回来后要是记起来就会写下来,想从这里面发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说什么阴谋诡计。可如今,虽然疑点很多,但貌似她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要说真的有的话,那就是她是真的想跟他离婚而不是做戏。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在积极的接触社会,也在努力的实现经济独立。真转性了?可霍天心里还是不踏实。一个人都能想到用下三滥极端的办法成为他合法妻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结果。楼上的霍天想破了头想不明白宋语的真实目的,楼下的宋语又是沾枕头就睡。转眼到了农历十二月,快过年了。满口香的生意也开始好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每天四五桌到后来的一天十几桌,再到现在的几乎座无虚席。宋语每天忙成狗,中午休息的时间还要回去做饭,是真的太累了。罗斌有一辆自行车,见宋语每天都要来回的赶路也觉得很辛苦,再加上晚上回去都要八九点了。也确实不太安全。于是就说把他的那一辆自行车给她骑。宋语问他怎么办。罗斌说自行车以前就是接女儿放学的,后来前妻嫌弃他没出息,就跟他离婚后,如今带着孩子在孩子外婆那边。宋语听的也是一阵唏嘘。罗斌又说他自己一个老爷们怕个啥,而且住的也近。闻言宋语也不推辞了。虽然走路确实是挺暖和的。但天天走也是真的累。这天宋语骑着罗斌的自行车回到的大院。再一次碰到了坐在客厅的霍天。不过那样子像是专门在等她似的。宋语看着他。果然,霍天道:“我已经找了个阿姨,后天就能来上班。”
宋语闻言点点头:“那就好。”
这样她就不用来回的跑了,中午到家都一点半了,做好了晚上的菜在赶到酒店,也已经快四点半了。“今天回来的挺早。”
宋语也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了。也没当回事。“嗯,今天骑车回来的。”
“买的?”
“老板借给我的。”
宋语说完就打了个哈切,“好咧,没事我先休息了。”
说着就进屋了。霍天回到楼上,再一次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老板的自行车,男?女?第三天一大早,霍镇一边吃早饭一边跟宋语说家里找了个做饭的人了,让她不用每天都来回跑。宋语点头表示知道了。“工作怎么样了?”
霍镇问。“还不错。”
提到工作宋语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言语之间也显得健谈起来:“最近年底,生意还挺好的,每天都很忙。”
尤其是每天听客人们夸赞菜好吃,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有充实感。“那就好,虽然这工作不分贵贱,但是要是太累的话,就换一个轻松的。”
宋语看着霍镇。霍镇笑了笑:“我看到你在看霍宁不要的书。”
宋语脸一红,“活到老学到老嘛。”
“这个态度很不错。你要真想学,可以去读夜校,我可以找找关系的。”
“嗯,谢谢爷爷,等我想学的时候就找您。”
霍镇点头。八点半左右,那个保姆上门了。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穿着棉袄,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褂子,齐儿的短发,脖子上围着一个色彩鲜亮的围巾,皮肤有些干燥。“您好,我叫孙大花,是来做工的。”
听口音,是本地人。“嗯,大花啊,要做什么都跟你说过没?”
霍镇问。孙大花点头:“说过说过,就是每天两餐跟家里卫生,晚上做好饭就可以回家。”
霍镇点头。这是霍天决定的,不要再也有人住在家里。人多口杂的。宋语也看了看,乍一看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就说了下霍镇跟霍宁的口味。说完了后问霍镇:“霍天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霍镇看了宋语一眼:“他什么都吃。”
宋语点点头后就去上班了。不用每天回来做饭,宋语的时间轻松了很多,中午太累的话也能在酒店包厢里迷瞪一会儿。腊月,酒店的生意就火了很多。满口香的生意也不上了正轨。每天都爆满,有时候客人见没座位了就站在那等,让服务员催别的客人快点吃,他们愿意等。就为了尝“传说”中的小公鸡锅仔跟瓦罐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