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的职务,无论是在战北方集团,还是在飞钢集团,研究的时候,都费了很大的周折。
把柳如雪派到飞钢来,对于战必成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柳如雪能给他当一半的家。把柳如雪放在家里,他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初期,想让崔立国直接管财务,他们再派一个账务部长来。崔立国没有同意,他说:“我对财务应该是一窍不通,而财务又是关键中的关键。我们去掌握飞钢,主要就是通过财务来掌控。”后来,战必成还是狠了狠心,让柳如雪过来了。其实,让柳如雪过来,不仅仅是有一点舍不得,更重要的是他不忍心。当初,他把柳如雪从大上海弄到洪州的时候,就有点过意不去,好在,后来把总部搬到了北京。 现在,再让这样一位身价不菲的漂亮女孩到东北来,他还真有点张不开这个嘴。可这又是一个关键中的关键,不能有一点的失误。飞钢的成功,直接关系到战北方集团东北战略的实施。 当他找柳如雪谈这件事的时候,柳如雪轻松的答应了。她说:“为了战北方集团的整个发展战略,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听从你的安排。别说是让我去龙山市,就算是让我去大沙漠,我也去。”
听了柳如雪这样干脆的回答,觉得柳如雪变了,更应该说是成熟了。在这样的时候,她能这么想,真的让战必成很感动。这一刻,战必成高兴的把她拥在了怀里。贴在她的耳边说:“谢谢你!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也就是三年。”
柳如雪在他的耳边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哪?特别是年轻的女人,又能有几个三年哪?”
战必成马上放开了柳如雪,用目光盯盯的看着她,想知道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柳如雪笑了一下,说:“和你开个玩笑,千万不要认真哟!”
战必成这样安排之后,告诉大家,每个人在战北方集团的职务不变。如果有什么重大决策的时候,大家还的到一起来商量。对于战北方集团,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管控飞钢。参股飞钢是我们的第一步,关键是要走向第二步。 自从决定战北方集团进入飞钢那天起,到战北方集团正式的进入飞钢。飞钢的全体职工都没有任何的不满,也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改革吗!是时代的潮流,是企业发展的方向。 大家都明白,既然,这是省政府对飞钢改革的大动作,大家一定都会支持。中国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改革的理念,还是改革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 其实,每一个东北人都知道,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沿海地区走在了前列,中原地区也迎头直上。而作为工业基础比较好的东北地区,却落在了后面。 这里的原因,一定有很多,但,最关键的一点一定是理念。他们承认自己的思想不够解放。所以,当省政府把国企改制的试点任务落实给飞钢的时候,全体飞钢人希望自己会做的更好。 就这样,两个企业在二零零六年的七月正式的走到了一起,虽然,战北方集团只来了三个人:任职分别为常务副总经理崔立国,副总经理兼账务部长柳如雪,矿业公司经理于佑军。却给整个飞钢集团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冲击。因为,他们占据了集团公司的几个重要职位,决定着飞钢的主体工作。 战北方集团的参股,一定会给飞钢集团带来一个很大的变化。因为变化,才引起一场大的事件。 那事件在继续的发展着,看官一定会有一些心急。那么,让我们再回到二零零九年的六月十八日,看一看厂区里的人们,都在干些什么? 上午的十点二十分,有人传出一个消息,崔立国在运输公司。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传播的特别快,几千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向运输公司的方向涌了过去。 其实,这个消息很准确。这时的崔立国,真的在运输公司。他从炼铁厂出来之后,去了炼钢厂。在炼铁厂的时候,他给科级以上的干部开了一个短会,会的内容和在集团早会上说的差不多。 如果说是会,就应该先说一下六月十七日下午全集团的处级以上的大会。十七日的下午一点半,由集团党委副书记林向森主持的大会,如期召开。 在台上就坐的是五个人,中间坐的是国资委主任程继刚,左面是组织部副部长田春秀,右面是发改委副主任李春。田春秀傍边坐的是战必成,李春傍边坐的是林向森。 这一次会,开的很严肃,整个会场没有一点的杂音。林向森主持的时候,第一次少说了那句开头语:下面请大家静一静。 面对着鸦雀无声的会场,林向森没有说那句多余的话。他不仅节省了那一句话,而且,节省了很多的铺垫。做为一名集团公司的党委副书记,组织过的会议那是数都数不过来了,至于什么时候需要铺垫,什么时候不需要铺垫,他还是非常的清楚。 今天的这一次会议,林向森本人的心里也是非常的不舒服。可无论他怎样的不舒服,做为党的领导干部,都必须要和省委省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对于今天会议的内容,在坐的每一位参会者都非常宾清楚。 今天的会议就是一个程序,一个不以不走的程序。林向森从来没有开过这么严肃的会议,这么低沉的会议。一个坐在台上的领导,却感到了来自于台下的压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于是,林向森上来就说:“现在,开始开会,首先,请国资委主任程继刚同志讲话。”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林向森觉得说的还是有点多了。
程继刚对林向森这样简短的开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和不舒服。在这么大的会场上,在自己讲话之前,没有听到掌声,这也是第一次。可这一刻,他根本没有在乎什么掌声。从心里说,整个会场里都充斥着一种不和谐。这种不和谐,让他的心里特别的不踏实。所以,他的讲话也很简短。 接下来,由发改委副主任李春宣读了省政府关于战北方集团控股飞钢的决定。李春也是一样,除了把那面纸上的字宣读完之后,没有多说一个字。这时,林向森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眼田春秀,田春秀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会场的外面,有人高喊着:请战北方滚出去!飞钢不和战并方一起改制。接下来,就是一些附和的声音。声音虽然没有第一声高亢,却也能听到那些声音里的情绪。 这声音,虽然来自会场的外部,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会场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了。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虽然,表情有些相似,但,内心却有着不同的反映。大家在判断着,这声音能给这个会议带来什么?又能产生怎样的影响? 到最后,大家都在内心里做了一个否定。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又能怎么样哪?这时,林向森站了起来,向后面的保卫外长点了一下头,保卫处长跑了出去。林向森重新坐下之后,先用目光扫了一下战必成。 林向森第一次发现,那个一向自信满满的年轻人,今天,却露出了一脸的忐忑。按理说,现在他们应该非常的得意。因为,他们又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目标,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从明天开始,他将是飞钢集团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可这个年轻人,还是感觉到了那无形的压力。林向森收回目光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台下的崔立国和柳如雪。柳如雪和战必成是一样的表情,也许她是受了战必成的感染,也许她有自己的思考。 只有崔立国表现的是那样的轻松,轻松的和整个会场是那样的不谐调。也许,这样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也许,这样的情绪他根本就不在乎。林向森不管别人怎么样,他还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说:“下面,有请战北方集团董事长总裁战必成讲话。”在这个时候,请战必成讲话,是会议程序上不可缺少的一项内容。刚才的插曲,让战必成感觉到了有一种强大的反弹力,向他扑面而来。不仅来自于台下,也来自于会场的外面。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战必成把自己准备好的讲话完全的稿废掉了。 于是,他说:“大家好,我们之间都很熟悉了。这一次,战北方集团在山河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控股飞钢集团,就是想让飞钢集团在新体制新机制下,快速发展。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和大家一起,建设一个崭新的飞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