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点……”
空气炽热,身体快要融化。 叶望舒像一叶扁舟,被人掌控着方向,又被急流冲击得支离破碎。 蓦地听见一声低哑的笑,才看清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坚实的胸膛倾压而下,烙印一般从脖颈向下蔓延。 太烫了。 叶望舒眼前恍惚,却有一道焦急声音响起:“小叶,小叶?你哪疼啊?”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拍,她猛然惊醒,便看见同事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脸咋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
“这连着做了五台手术,谁扛得住啊,你也别趴办公室睡了,赶紧回去吧啊。”
她一个母胎单身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的女医学博士,居然在医院办公室做那种羞耻的梦被同事叫醒! 叶望舒急忙抓起包:“行,那我回去休息,辛苦郑老师了。”
她今年不过二十六岁,便从世界有名的医学院博士毕业,在这家国内首屈一指的医院都是最尖端的人才,前辈后辈都对她赞赏有加,幸好没有说什么更露骨的胡话被发现…… 她连抬头都不敢,抓着包匆匆走出医院,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嘭的一声巨响,她眼前一片血色,骤然失去了意识! 意识再次回归,她只感觉有一道滚烫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摸索着。 该不是又在做春梦了吧?! “舒舒,咱俩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个周晋琮哪怕不愿意跟你离,也只能捏着鼻子成全咱俩了。”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反正迟早你都是我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油腻猥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叶望舒骤然回神,睁开眼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看上去瘦弱矮小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脸上挂着淫邪的笑。 她本能一耳光扇了过去! 那男人显然是被她打愣住了,捂着脸呆了一瞬,目露狰狞。 “叶望舒,你都躺老子被窝里了,还敢跟我装贞洁烈女?”
“我今天非办了你!”
他扑上来就要撕掉叶望舒的衣服。 叶望舒打小就学跆拳道,打三五个正常的成年男性都不在话下,还别说这么一条细狗。 她一把捏住男人手腕向下一掰,骨节碎裂声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耍流氓还有理?今天姑奶奶我就给你长长记性!”
她一记膝撞顶在男人小腹上,直接将他踹昏过去,才摸索着出门打算去报警。 不过这是个什么地方,黑灯瞎火的……难道她被拐卖到了乡下? 可是她明明记得出医院的时候,她似乎被一辆大货车给撞了才对。 她茫然走出那件用土砖砌了个墙的小破院,才发现外面根本没有路灯,就连路都是崎岖的羊肠小道。 这是哪? 她晃了一圈,愣是人影子都没发现,忽然有些心慌,下意识想摸出手机打110,却摸了个空。 借着头顶月光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老土的碎花衬衣,下半身的土蓝色的长裤,脚上蹬了双解放鞋,要多土有多土! 什么鬼! “叶望舒,这日子你还想过不想了?”
耳边传来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叶望舒吓了一跳,一时不察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头,脚上一阵钻心的痛意传来。 她嘶了一声摔在地上,才看见身后站着个高大得像是铁塔般的男人。 看见她摔跤,他本能上前将她捞起来,可看见她有点凌乱的上衣,男人的眼神陡然变冷。 “你去哪了?”
下颌忽然被掐住,叶望舒终于看清男人的脸。 面前的男人一身小麦色皮肤,脸庞如刀削斧凿一般俊美,一双剑眉下低低压着凌厉黝黑的鹰眸,五官轮廓分明、凌厉俊美,配上那保底说都有一米九的身高,典型的硬汉大帅哥!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跟她梦里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叶望舒的脸蹭得红了:“你,你……” 她正想质问男人是谁,脑子却蓦地传来一连串不属于她的记忆。 叶望舒一愣。 她居然穿越了? 原主跟她同名,是蓉省的下乡知青,而面前这高大男人叫周晋琮,是她从小就有婚约、已经领了证的丈夫周晋琮。 周家跟叶家是故交,当时原主爸妈担心原主下乡吃苦,才几番运转将她送到周晋琮家所在的向阳大队,想让周家多照拂原主,但原主不喜欢周晋琮这个部队里的粗人,反倒跟村里一个叫李建强的高中生打得火热。 周晋琮这次肩膀受了伤回来修养,看见原主这样,索性直接拉着她去领了证,结果原主心里惦记着李建强,居然在新婚夜跑到李建强家里,要跟他私奔! 那姓李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就吃原主的用原主的,惦记着原主想办法回城的时候也带上他,看见原主逃婚,就想直接跟原主生米煮成熟饭,所幸她穿过来把那流氓废了! 不,不对……周晋琮?! 那不是她之前在书上看到的那位大慈善家吗?她学校都有一座晋琮楼!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出任务落了残疾,被嫌弃他的妻子逼着离婚,而后下海创业,一生没有子嗣,不到四十岁便去世了。 所以,她穿越成了他偶像的前妻? “我什么?刚刚在家没骂够,在外面还要丢人现眼?”
男人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叶望舒,你现在是老子的媳妇!心里还惦记李建强那小白脸是吧?信不信我直接把他送进去?嗯?”
叶望舒下颌被他捏得一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 听着那娇软的声音,周晋琮不自觉松了松手。 叶望舒可怜巴巴瘫软在地上,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再想想李建强那个猥琐男,有点怀疑原主眼光。 她咬着唇盯着周晋琮:“我就是气闷出来走走,结果找不到路了,没去哪……” 周晋琮嘴唇紧绷,许久才一语不发的矮下身子。 叶望舒疑惑的看着他:“你,你干嘛?”
“上来。”
男人不耐开口:“不是摔着了吗?还能走?”
叶望舒抿了抿唇:“你肩膀不是……” 男人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娘们,没那么娇气。”
见叶望舒迟迟没有动作,他长臂一舒,直接将叶望舒捞起来放在背上。 男人身上泛着淡淡的草木香,清冽好闻,让叶望舒脸一红。 她担心自己挣扎会弄疼他,只能乖乖任由他背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