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月才不怕他们,瞪了那神将一眼“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不算往常的,就说你打伤天界守卫,私盗神器逃下界,这两桩事就够拿你去雷泽受雷刑的了,你说关不关我们的事?”
那手提长戟的神将长得身宽体胖看起来头脑简单,但实际是个极细致的,筝月暗自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办,这四个人一齐出手,就算她有星辰之力也定是逃不脱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伤天界守卫盗取神器了?你可别诬蔑人!”
筝月开始耍赖,反正她动手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就算是当着天君老头的面她也敢这么说。 “你……” 见她这摆明了不想认账,再同她扯下去也没个结果,那挽着彩绸的女将不耐烦道“别同她纠缠了,赶紧将人拿回去交差,本将还得回去当值呢。”
说着,臂弯里的彩绸飞出射向筝月,筝月旋身急退,拂手打掉彩绸,一边想着对策,她一对四根本毫无胜算。 榆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筝月同那女将缠斗在一起,两人不分上下,看得几人有些焦急,他们此次本是奉了天君之命前来捉拿筝月回天界的,但看榆白神君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那金铃战将见此,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加入战局“妗瑕仙子,本将前来助你。”
随即他摇动手中金铃,刺耳的叮叮声争先恐后钻入筝月耳中,吵得她脑仁疼,而眼前的人渐渐化出无数幻影将她一圈圈围困在中间。 妗瑕仙子趁此机会甩出彩绸,捆缚住筝月的双手,使得她无法施法,周边的重重幻影齐齐涌向筝月,手执金铃的沙栩此刻也施法打向筝月,就在他们以为已经将筝月制服之时,那束缚着筝月的彩绸突然寸寸断裂,涌向她的幻影也被爆发出来的星辰之力给撕碎。 见她释出星辰之力,妗瑕面色凝重起来“筝月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若是同我们回去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筝月看着榆白,目光坚定“我只要一个真相。”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沙栩再次摇动手中金铃,圈圈音浪连同七道手执各式法器的幻影一齐奔着筝月而去,妗瑕施法召出一柄长剑继续同筝月打作一团,无逍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榆白,暗自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提着长戟加入战局。 他们三人都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将,此时一同对战筝月竟然一点上风也不占,这星辰之力果真厉害。 筝月一人对抗着三人,虽有星辰之力但真打起来她也有些费劲,手中长剑不断抵挡着三人的攻击,那剑长约三尺剑身望去仿若一泓清水,剑柄下方饰以长生叶叶片托举处嵌着一块银色的星辰碎片。 这便是长生剑! 见她祭出本体,三人愈发凝重,手中攻势也愈加猛烈。 荒海之上,万丈霞光久久不散,四人使出的各色法力不断碰撞交织炸响在夜幕之中,将这一方的夜空都照得亮了起来,远方各仙门的弟子不断提速御剑靠过来。 时间快速流逝,几人从一开始的深夜渐渐战到了天际泛出微白,妗瑕三人已经显得疲累被筝月打得有些狼狈,反观筝月,因着有星辰之力她看上去比三人要好许多,只是此时喘息有些急促。 眼见着天马上就亮了,若是再同他们继续缠斗下去那最后败的还是她自己,她太了解榆白了,他既已下界来,就定不会放任自己就这般离去。 果然,她方才将三人击退出去,就见榆白向前一步,缓缓抬起右手,她看着在他掌中不断盘旋的蓝色星芒。 顾不得多想,筝月横劈出一剑,转身就要逃,然她的动作始终没有快过榆白,脚下显现的法阵将她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眼睁睁看着榆白掌中的冰蓝星芒冲向自己,隐入她的额间,霎时,周身的星辰之力被锁。 筝月气急,大喊“榆白,你混蛋,你放开我!”
“哎呀,可算是给她抓住了,真是累死老将了,还得是榆白神君啊!”
沙栩见筝月不仅被困住,还被榆白神君封了星辰之力顿时便松懈下来,倒是妗瑕仙子心细,她晓得筝月不简单,变出一条捆仙索将筝月又捆了一遍,而后施法找出聚魂灯,仔细检查过后这才收起来。 “既是玄霜宫的仙子,还是交由神君自己带回去吧,我们三人还有差事,便先行回去了。”
无逍提着长戟冲着榆白行了一礼,而后拉着沙栩和妗瑕就往霞光之中走去。 沙栩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哎,可是天君命我们得一直跟着神君,确保将她捉回去,可不能让她给逃了……” 无逍一边同他使眼色一边道“人已经捉住了,况且有榆白神君在,谁能逃得了!”
“……” 妗瑕仙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既不能违抗天君的命令也不想得罪榆白神君,如今取回了聚魂灯,在天君那也算是有交代了,至于榆白神君,他若是真想捉筝月回去就不会看他们打了一晚上才出手。 沙栩还未明白过来“可是……” 无逍打断他“可是什么?难道你的差事都办完了?”
沙栩摇头“那倒是没有!”
无逍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留,拉着沙栩“那便快些走罢,有榆白神君在,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霞光之中,只剩榆白和筝月两人相对无言。 榆白终于开口了“我知你现在很气,但那件事,是歆元不想让你知道,况且你就算知道了也无用!”
“借口,都是借口,你能轻而易举封住我的星辰之力,会救不了她?”
筝月站在法阵之中,暗自运力想要冲破封印,但她试了几次都不成。 “你太过执着此事,这样并不好。”
榆白说着,施法解去了筝月身上捆着的仙索,向她走过去,伸手去拉她,就在他要碰到筝月之时,长生剑突然显现筝月握住剑刃任那剑刃割破自己的手掌,她以自己的血喂剑,以本体剑身破开榆白布下的阵法。 “可是当初是你教我说要坚持本心,我不想她就这样死了,她不可以就这样死!”
歆元对于她来说是如同姐姐一般的存在,有时她又像是母亲那般宠着自己疼着自己,就算所有人都讨厌自己惧怕自己,但她始终温柔和暖。 榆白有些无奈,他也不想对她动武“但她死了就是死了,有一天我会死你也会死。”
“死就死,就算是死了我也绝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