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保清成为大阿哥后,惠嫔在后宫跳的那叫一个欢。
不是今日叫人饮茶,就是明日请人赏花。 好在不是在丧期内,不然,这嫔位她都坐不稳。 之前胡玉珠还有心分出宫权,现在,她也不乐意了。 真让那些人接触到宫权,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如此,还不如让佟佳氏立起来。 再说,佟佳氏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去的,她的身份就会让她不止妃位。 接下来,胡玉珠得谋划起来。 之前想摆烂是不成了。 随着皇嗣越来越多,她的孩子虽能保平安长大,可孩子是个体,她不知道以后谁会对那个位置有兴趣,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最后那个位置一定是她孩子的。 争皇位不光得有权,还得有钱,有功。 前期以太子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不管是谁,去沾染那个位置都会被康熙疑心。 而康熙是皇帝,一国之运的领导人,她也无法对他像对太皇太后那样下手。 所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忍。 既然如此,不如让孩子们表面做个忠君之臣,后面再走雍正的那条路。 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虽有些憋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运气在孩子们成长起来后,慢慢转嫁到他们身上。 比如,拿出一些高产的粮食,或是拿出治疗疾病改善民生的计策出来给孩子们,让他们为天下谋福利。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气运凝聚在己身。 胡玉珠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的方案。 但,最终,她什么也未对人言。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见自家娘娘面带憔悴,绘夏满是担忧上前伺候道。
胡玉珠摇摇头,“无碍,小阿哥他们呢?今天又闹着出去了?”自从孩子们会走路后,就没一天是安份的。
闻言,绘夏一笑,“可不,午睡醒来后就出门了,娘娘放主,绘秋她们跟着,不会让人伤着四阿哥和五阿哥的。”绘秋懂医理,绘冬会武,有二人在,后宫还真没伤得了他们小主子的人。 除非那种不怕死的歹人。 可后宫,哪会有那样的人,多数都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躲着暗着来。 “对了,空雨在吗?”
胡玉珠最近有些懒散,她今个想去太后处走走,“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带着小公主陪本宫去看看太后。”
太后自从太皇太后去世后,身体也病了。 现在身体恢复了些,但她还是不放心,得去看着点。 太后也不知道跟谁闹性子,居然不乐意喝药。 “空雨在呢,她现在一直伺候在公主身旁。”
绘夏笑回道。
空雨就是康熙之前赐给胡玉珠的那个会武的宫女。 能贴身伺候的,周嬷嬷会都喂了忠心丸。 平日里传给康熙的那些信息也是胡玉珠有意让她传出去的,就像当年的玲儿一样。 “她倒是个精心的,伺候公主有功,记得赏她。”胡玉珠从不是小气的人。
因为她是习武之人,一些上等灵药她也舍得拿出来给她服用。 就为了她更有能力保护她的女儿。 以后,她也打算让空雨跟着去草原做嬷嬷的。 “娘娘心善。”绘夏笑道。
“本宫对你们都一样,都有赏。”问了下小四小五去处后,胡玉珠就不再管他们。 反正他们身边有人保护,不怕出事。 现在,这二人可粘他们二哥的很,她这个当额娘的就别去做这个坏人,拆散人家兄弟。 太皇太后去世后,太后就搬入了慈宁宫。 这里离后宫也越发的远。 过来的时候胡玉珠就发现,慈宁宫很是安静。、 “娘娘来的正好,快帮老奴劝劝主子吧,咳嗽还没好,就是不肯喝药。”
宁嬷嬷端着药从内殿出来就碰到进来的宜淑妃,马上上前求救。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咳嗽好些了嘛,怎么又咳起来了?”胡玉珠闻言,心中一紧。
太后这病怎么老是不见好。 都两三个月了,还是如此反复。 宁嬷嬷见娘娘着急,连忙安抚,“唉,主子太过思念太皇太后,半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大半夜还要抄佛经。”说起这事,宁嬷嬷也是一脸的悲伤。
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就不该如此折磨自己。 胡玉珠明白,太后这是在心里责怪她自己呢。 “没事,把药碗给我吧。”胡玉珠伸出手,卸下手上的护套。
“你们都别进来,本宫陪陪太后。”进门时,她拦下跟进来的人。
宁嬷嬷对宜淑妃是放心的,也没跟上。 绘夏等人更不会跟着。 “嬷嬷。外头热,你先带公主去偏殿,一会再去给太后请安。”“是,老奴这就带公主过去。”
屋里,一股子的檀香味。 讲真,她是真不喜欢这味道。 “太后。”
胡玉珠进来就看到太后跪在那里抄佛经,露出的手腕都有些发红。
“你别这样,太皇太后要是知晓,她也会不安心的。”上前,把药碗放下,然后握住本能书写着的太后手腕,“太后也不愿太皇太后在下面也为您担忧吧。”
对太皇太后她半点好感都没有,但对太后,她是喜欢的,也是感激的。 太后睁开眼眸,“你说,太皇太后真的会心疼哀家吗?”
她,那样的不听话。
特别是在宜淑妃的事情上,她完全没站在姑母身边。 苏嘛说了,因为自己,才会导致姑母早逝。 都怪她。 不该和宜淑妃交好的。 后悔吗? 有一点,但再来一次,她还会如此,宜淑妃不是个坏的,这点看人的眼光她还是有。 这些心理活动胡玉珠是不知道的,要知晓,苏嘛肯定活不过今天。 “会的,太后您忘了,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最为心疼你。”胡玉珠扶起太后,让其到一旁坐下。
如何心疼,她哪知道。 不过,想来太后是想听这些话的,要不然她不会接自己的话头。 太后其实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苏嘛那话,深深刻在她心底。 姑母是疼爱她,但,她更喜欢的是权势以及科尔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自己进宫守活寡。 可,她到底是心疼自己的。 这么多年,从未让自己受过委屈。 哪怕孝康章在时,她也没越过自己去。 皇帝对自己也如亲母般孝敬,其中没姑母功劳她是不信的。 因自己从未对后宫或皇嗣有过半点交集。 “是啊,太皇太后最心疼哀家不过,又怎会···”后边的话太后再说出来,不过,她眼神中有了戾气。 如果不是看在姑母的份上,早在姑母离世那天就该送她一起上路。 当真以为她多年奴才翻身作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