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拍了拍王静的腰：“和诗诗去一边转转，我跟这位聊聊。”
王静这才点头。等王静和黎诗诗离开，石磊才开口：“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不杀你，否则，你知道后果，类似天心集团这样的团伙，我从来都是见一个灭一个。”
长裙女人指了指一旁的房间：“去那边坐坐。”
房间里。石磊和长裙女人相对而坐，有女服务员送茶水点心瓜果和小零食进来。等服务员离开，长裙女人才轻声道：“我叫常晓丹。”
石磊微微点头。常晓丹接着道：“请你过来，是想讨个人情，请你手下留情，放过天心集团。”
“理由。”
“天心集团的存在，有必然的理由。”
“那是对其他人或者组织说的，对我来说，灭掉的天心集团才是好集团。”
“你可以不用这么极端。”
“极端吗？”
“极端。”
“好吧，我确实很极端，但我喜欢，我不会改，就算会改，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把天心集团干掉，懂？”
常晓丹深吸一口气：“我用一条情报换你手下留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情报值这个价，灭掉天心集团我不但可以获得更高的名望，还能获利无数，嗯，干掉邓小强，我赚了多少钱来着？你的天心集团肯定比邓小强更有钱，对吧？”
“和你父亲有关，”常晓丹轻飘飘地说。“什么？”
石磊豁然起身，死死盯着常晓丹的眼睛：“你最好别骗我。”
“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我可不敢孤身一人出现在堂堂死神面前，我很怕死。”
石磊盯着常晓丹的眼睛足足十多秒，才坐回到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华子，抽出一支，点燃，轻轻靠在沙发上，使劲儿抽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隔着浓烟平静道：“说吧。”
常晓丹也很平静：“你先答应我。”
石磊微不可查地点头。常晓丹这才道：“你父亲死于谋杀。”
“这个不用你说，我还知道凶手就是何海滨，正在美帝那边准备东山再起，说点有用的。”
“凶手是何海滨，但主谋不是。”
“哦？”
石磊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谁？”
“樊智慧，樊哙的樊，智慧过人的智慧。”
“你不会以为告诉我一个名字就能让我手下留情吧？”
“当然不会，”常晓丹轻声道：“只是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全部没有实证，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你说。”
“樊智慧的目标是你父亲的一件宝物，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件顶级法器，但因为种种原因，樊智慧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才让何海滨代劳，何海滨只是樊智慧收罗的众多地头蛇之一，何海滨能逃过你的追杀，也是樊智慧出手的结果。”
“樊智慧是什么人？”
“你真不知道？”
“嗯。”
“根据我的调查，这个樊智慧和你父亲有过命的交情，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都不为过，不过在你出生没多久之后就断了往来，原因不详，不过樊智慧却从此平步青云，从一个摆地摊的小古董贩子迅速成长为国内实力最强的文物商人之一，到现在，总资产过千亿，名下企业多不胜数，而且横跨两道，收下类似何海滨那样的地头蛇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个人非常低调，近些年几乎成了隐士一般的存在，连老朋友都很难见到他。”
石磊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可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名字，一次也没听说过，不管是他父母亲还是亲戚朋友们，甚至在网上、传言中都没有这个人的相关消息。世界上，真有这么低调的人？可是，他也不相信常晓丹敢骗他。所以这些事儿还得他亲力亲为。一支烟抽完，石磊把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重重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信了，但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
常晓丹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已经是最详细的信息了，剩下的那些反而不怎么重要，有心人随便调查都能查到，主要就是产业名称这些大路货，涉及隐私的那些，我真不知道。”
“以天心集团的能量，也查不到？”
“那倒不是，但没必要，樊智慧那么低调，显然是故意隐藏，不想让人知道，如果天心集团出手调查，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都一定会招来樊智慧的强力反击，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对天心集团有害无益，所以，哪怕是我，也没办法让下属做这种事情。”
石磊微微点头，有道理。一个团体或者组织规模越大，创始人或者一把手就越不能肆无忌惮地乱来，天心集团不只是某人的产业，更是许多人赖以生存的饭碗，让这一群人去干砸自己饭碗的事情，却是难做，大概率会阳奉阴违甚至抗命，除非这个组织的所有者非常强硬。但是看常晓丹这模样，显然不是那种手段强硬能力强大的人。常晓丹也翘起二郎腿，白皙的大长腿在红裙下一闪而逝，引人遐想：“对这个情报，你还满意吗？”
石磊“嗯”了一声：“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犯到我手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
“不客气，”石磊起身就走。“等等，”常晓丹急忙喊住石磊：“帮个忙。”
石磊笑了，回头，俯视着常晓丹冷声道：“我能放你一马，已经是看在这份情报对我非常有用的份儿上，想让我帮你做事儿，做梦去吧。”
“我有很多顶级古董。”
“我不稀罕。”
“我可以出好几件。”
石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杀了你，你所有的古董都是我的。”
常晓丹瞬间呆滞，仿佛被寒冰冻结，从脚底涌泉穴到头顶百会穴，在听到石磊这句话的瞬间仿佛有极冷的寒气注入，连灵魂都在颤抖。直到石磊离开好久，常晓丹才慢慢回神，冷汗淋漓地瘫软在沙发上。这就是死神的威慑力吗？可怕的男人！常晓丹心有余悸，但想到某些事情，却又咬着牙站起来，整理好衣裙，款款出门，找到左拥右抱的石磊，面带笑容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