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氏族,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这些年楚皇虽然要和苏家起正面冲突,但也是忌惮的狠。王钦若直接一招致命,围魏救赵,竟将叶凌云从这种尴尬氛围里面解救出来。“陛下,九皇子贩盐也是过了明路,前也曾向内阁上奏,把卖盐的钱用来赈灾,修建堤坝,和给灾民发放工钱之类,如今九殿下不过是没来得及上交账册,把剩余的银子退到朝廷。”
王钦若认真看向叶凌云说道。话里意思也非常明白,我是想让叶凌云把这笔钱上交朝廷。他本以为,自己帮他抵抗苏家的为难,叶凌云就该投桃报李,把剩下钱全都交上来,如此两方都有益。“凌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楚皇问道,“是否如首辅所说?”
楚皇也听懂了王钦若的意思,觉这个建议极好。叶凌云如果以后能不断的从苏家坑银子,这倒也是这个儿子的用途!朝廷既不用得罪人,还有银子拿!两全其美!“九弟,你若是将这笔银子上交国库,那也就算了!”
叶元冲回过味来,也知道这笔钱追不回来,只要能让叶凌云吐出来,他心里就舒坦。“陛下,如果九皇子愿意将剩下钱上交户部,微臣……微臣和苏家也甘愿!”
苏沫和苏辄跪下说道。交要给户部?他们的老爹就是户部尚书!换句话说,苏家的钱大部分都是从户部得的,大不了,再多花些心思,把这笔钱捞回来也就是了!“什么银子?”
“父皇明鉴,儿臣真没和苏家做生意,盐场里面的生意现有账本。”
叶凌云道,“盐场里面所产精盐,大多数都给苏家粮商抵债,还有一部分卖给山海堂,从始至终就没和苏家做过生意啊。”
“要说价格贵?不过是一斤盐,十斤粮,是苏家的粮商人好,体恤百姓,不想让百姓饿肚子……”叶凌云一五一十把整个建工厂、制作精盐、招募百姓的经过,逐条说出,细节满满,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出来一种他制作精盐,不仅不赚钱,而且还赔钱,不过是想给百姓一条活路。“父皇,儿臣说的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在顺安都要凭证。”
叶凌云恳切的说道,嘲弄的看向周围所有人!想要让他掏钱?谁都别想!不管是谁都别想拿走他的钱!“山海堂?不就是陈阿娇的生意?”
叶元冲气急败坏说道,“青阳郡主陈阿娇不愿意和亲,和悯国公府沆瀣一气,祸乱朝纲!难道这些你都没参与?”
“父皇,按照皇兄的意思,青阳郡主谋反?”
叶凌云假惺惺请罪,“父皇自从到了顺安,儿臣一直忙于赈灾,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并不知道陈阿娇谋反,那些盐确实卖给了陈阿娇,价格不过几百文钱一斤,算不上高价,至于陈阿娇卖了多少钱?二臣就实在不知。”
关于这个价钱,叶凌云之前你和陈阿娇商议过。名面上账户只有几百闻银子一斤,这也是过了明路。据说陈阿娇和那些苏家商户卖盐时候,也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未留下什么证据。换句话说,当初精盐到底卖了什么价格,谁都说不清楚。“什么谋反?和亲之事尚未有定论!”
楚皇呵斥道。陈阿娇谋反?陈阿娇父母亲人全都死光了,本人又克夫,如今已经是大楚富贵无极的郡主。谁能找她谋反?谁敢找她谋反?她谋反能图什么?郡主之上,便是皇后!但是谁敢让她做皇后?有病吧?以此结盟,真不怕没谋反,就先被克死?也正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叶凌云才敢这么说,故意反讽。“九皇子,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你……真没和苏家做生意?”
王钦若浑浊的双眼闪着精明的光,似乎要将叶凌云看穿。苏家既然敢说出来,那就一定存在这几千万两银子的事儿。但是叶凌云不承认,不拿出来这笔钱,让王钦若很不能接受。那可都是钱,都是国库里的钱!叶凌云,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儿本事的废物皇子,凭什么能有这么多钱?“本皇子和苏佳是死对头,怎么会和苏家做生意?”
叶凌云咬死不承认!呵呵,钱果然是照妖镜,这不,把王钦若这个老头子的假面给照出来了!“可是是这上等的精盐,一斤只卖个三五百文,是不是太少了些?”
王钦若接着说道。“首辅所言极是,平常这些上等的精盐都有市无价,一等一的好东西。九殿下如此随意卖出去,只怕是暴殄天物。”
唐熹破天荒的站在王钦若这边。“凌儿,你这卖的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
楚皇皱着眉头说道。叶凌云的盐场,注定是要收归朝廷,若是不把这盐卖那么便宜,即便不是以前的天价,卖个三五两银子一斤,那也是一笔大财。“父皇,儿臣以为这个价格正合适。”
叶凌云解释道,“吃粗盐对身体不好,而且想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到精盐,也都吃得起精盐,这才是儿臣改进制盐工艺的初心!”
“盐是百姓的必需品,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哄抬价格,谋取暴利!倘若粗盐取精之法,不能让每个百姓都受益,只是服务于权贵,那又有什么意义?”
叶凌云挺直腰板,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