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赵九渊行宫内。
门外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赵军率领几名副将飞马而来。 他翻身跳下坐骑,走到赵九渊身旁,轻声叫了声“大汗”。 赵九渊昂起头,眼神炯炯,一点生病的模样都没有,:“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有什么新发现没有?”赵军四下环视,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轻声道:“我派出的刺侯告诉我,一个多星期以前,他率领巡防队在我国与沝国的边界附近巡哨,发现有大军移动的迹象。”
赵九渊顿时来了兴趣,双眉一扬:“哦?”
赵军点点头:“就是。这个刺侯队长曾经将此事禀明了当时的统帅乌勒孜将军!乌勒孜将军说会禀报大汗的!”
赵九渊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哦?还真是是乌勒孜!此人野心之大,用兵之残忍,真是亘古未见!”
赵军又补充道:“听说此事后,我马上查看了两国边界附近的所有驻军,只有玛达哈将军的一支万人骑兵部队驻扎在那里。”
赵九渊一愣:“确定是玛达哈?”
赵军表情很肯定,道:“正是,我经过多方的验证,确定就是他!”
赵九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玛达哈和乌勒孜还沾点姻亲关系,他的姐姐嫁给了乌勒孜,对吗?”
赵军不禁从心里生出一丝佩服,道:“大汗真是好记性,事实就是如此。”
赵九渊示意赵军一下,轻声道:“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你拿我金令,立即率人前往玛达哈的骑兵队查看,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
赵军爽快应道:“是!”
说罢便要离开,赵九渊及时叫住了他,提醒道:“若真是有什么问题,你可先屈身事其,以做内应,时候不但不罚,反而有奖!”
“是!”
听了赵九渊的嘱托,赵军迅速跨上战马嘶鸣着向边界冲去。 一番日夜兼行,赵军来到了玛达哈的骑兵队驻地,一座座军帐紧紧相连,连绵不绝,可以看出,这是一座规模相当庞大的军营。 大营的门前,有几名士兵守卫着。 营内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好似没有一兵一卒。 远远的,达赵军的马队飞驰而来,这几名站岗的军士俱是一惊,其中一个人眼力劲好,转身便飞跑进营报告,剩下的几人快步迎了上来。 赵军一举手中的金令,高声喝到:“我是大汗帐下前军主将赵军,你们的玛达哈将军在吗?”
军士赶忙答道:“回赵大人的话,我们将军正在营中。”
“头前引路,我找你们将军有急事。”
军士答应着向前跑去,赵军拍马跟上。 到了营中,赵军却惊奇地发现,此刻的军营中空空如也,别说是军士了,甚至连马匹马蹬也没有,只有几千顶帐篷在狂风中“扑噜噜”地作响。 赵军不由得眉头紧皱,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顿时有了退意,不禁想到出发之前赵九渊的叮嘱,再一次感叹大汗对人心的把握竟已到了这种程度! 没过多久,他的眼前忽然眼前出现一顶白色大帐,领路的军士说道:“赵大人,玛达哈将军就在帐中。”
此刻再退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一路走到黑,赵军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快步向大帐走去。 玛达哈正坐在帅案后,看那表情,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赵军会来,特意在这儿等待赵军的到来。 赵军鼓起胆子,上前把皮帘一掀,一股强光瞬间射进帐中,赵军立即大步走了进去。 玛达哈呆坐在帅案上,一动也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赵军。 赵军眼神凶狠,冷冷地责问道:“玛达哈将军,你的骑兵队去哪儿了呢?”
玛达哈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傲然凌人的模样,笑了笑便开始劝:“赵大人,今天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就是想和你谈一谈。”
赵军顿时心知肚明,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只是双眉一扬,问道:“哦?你和我之间能谈什么?”
玛达哈突然狂笑道:“能谈的多了,但是今天,我们当然是谈我们的新可汗了。”
赵军继续装傻充愣:“什么?新可汗?什么新可汗,你可不要害我!”
玛达哈泰然中带有一丝傲慢道:“不错。我们正是要谈谈新可汗!”
赵军试探地问道:“你指的不会是乌勒孜将军吧?”
玛达哈不禁鼓起了掌,站起身笑道:“怪不得人人都说你聪明伶俐,善于机巧变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赵军还是先争上一番,道:“可大汗陛下对你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如果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岂不是和狼种豺性相差无异。”
玛达哈笑了笑,有持无恐地道:“赵大人不必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请听我说。如今的大汗对你我是很好,可是他唯一的错就错在他太软弱了。你我本是草原雄狮,可他却要我们做温顺的绵羊。他对北梁的一味地委曲求全,奴颜婢膝,丧尽了草原男儿的血性。其实,各军将领对他早已十分不满。而乌勒孜将军英勇善战,深得军心。此番攻陷敌军都城,大汗非但不赏,反而明升暗降,降了他的兵权。赵大人,你听我好言相劝,不如归顺乌勒孜将军,我保你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赵军没有作具体表态,只是继续责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的骑兵队最近究竟干了什么?”
玛达哈见事情已然瞒不住,所以全盘托出,坦然道:“当然是劫杀梁军。”
赵军一声冷笑:“好,真有胆量!你继续编,据我所知,此次出使的领头人,就是杀神莫惊春,你们如何拿下他?”
玛达哈笑道:“我们正面交战可能会输,但是如果我将军士都伪装成沝国的骑兵,居高临下迎接他们,如此出其不意他们又作何应对?”
赵军不由得发出一声大笑:“够阴险!不愧是乌勒孜将军亲自调教的人,既是如此,我就听将军的,只是得麻烦将军在大帅面前替我多多美言了!”
玛达哈瞬间变脸,下了帅案,亲自掸去赵军身上的灰尘,“梁人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欣赏赵大人这样既年轻又有能力的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