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秦越不再带阮娇娇停留游玩,而是一路疾驰,像是急着赶路。
阮娇娇也想快点回到京城,因为那日秦越的话,阮娇娇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反悔,到京城就不退婚了。 马车走得风驰电掣,阮娇娇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风景,一言不发。 秦越自从那日劝说一番,叫她好好考虑是否嫁给自己之后,就再没有多的话。 阮娇娇虽然对路途不太熟悉,但是从秦越和临云的交谈中,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京城地界,再翻过这座山眼看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忽然远远地对面行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前还有一个骑马的青年。身姿挺拔,看起来丰神俊朗。 秦越策马在前,皱了皱眉。 那青年骑着马,快步来到秦越的车队之前,客气招呼道:“靖王殿下!别来无恙。”秦越矜持而清冷的冲他点了点头。 阮修文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有劳靖王殿下,马车里坐的可是娇娇?”
“正是。”
“家父思女心切,特命我来此迎接靖王殿下和舍妹。”
这时候马车里的阮娇娇听到阮修文的声音,也把脑袋探了出来:“二哥!”
阮娇娇坐在马车上朝阮修文挥手,笑得如春日的暖阳一般。 阮修文一愣,也朝阮娇娇露出久违的笑,下马朝阮娇娇走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
此刻阮娇娇见到阮修文,就像见到了亲人,真正的亲人。
只要阮修文把她接回去,她就不用面对秦越了。 “我来接你回去。”阮修文对阮娇娇并没有提到阮骁。
“那太好了,我这就跟你回去。”阮娇娇几乎是巴不得跟阮修文走。即便阮修文平日里再讨厌她,说到底也是她二哥,总不会像秦越那样取她性命。
秦越看着阮娇娇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爬下来,眉头蹙的更紧了。但是他也没想阻碍阮娇娇和亲人团聚,毕竟往后总要做一家人的。 阮修文对秦越很客气,再三道谢之后,试探着对秦越道:“靖王殿下,那我就带娇娇回去了。”“本王护送你们回去。”
秦越还想跟阮娇娇多待一会儿。
阮修文手心微微出汗,刚想说什么。 阮娇娇道:“王爷一路舟车劳顿,太辛苦了,不如就此别过。往后我们再登门道谢。”最好日后江湖不再相见。
看着阮娇娇那迫不及待逃离他的样子,秦越只觉得心里一阵犯堵。但他离京多日,京里的婚事都是让下面人操办的,秦越也有些不放心,想回府看看。 于是冷着脸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多谢王爷!”阮娇娇终于对他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随后就欢脱的坐上了阮修文的马车。
阮修文也朝秦越点头致谢,随后策马先行。 阮修文带着阮娇娇走出一段路后,秦越才觉得有些不对,若要迎接他们,在城门处等候是最合适的。 若说是阮骁思女心切,以他的性子可能早就自己出门找来了。 秦越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好不容易找回阮娇娇,都到京城了,还是护送她回府吧。 但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等秦越的队伍追上去,山道上哪里还有阮娇娇他们的踪影? * 阮修文带着阮娇娇的马车走出一段,就离开了回京的大道,拐到另外一条小路上。 阮修文也从马背上下来,进到马车里打算跟阮娇娇说话。 阮娇娇见到马车改道时,已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回京的路。待阮修文带肃着一张脸,进到马车里,阮娇娇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阮修文到底是她二哥,她觉得阮修文应该不会伤害她。 “娇娇,不是爹叫我来接你的。”阮修文神情严肃。
“嗯?”阮娇娇等着他的下文。
“你不能嫁给秦越。”“啊?”
阮娇娇有些疑惑。
“我说你不能嫁给秦越。”“我……我不嫁给秦越啊,他已经答应回京之后跟我退婚。”
“什么?”
阮修文一愣,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被骗了。靖王府和爹娘这几日都在忙着准备你们的婚事,还有三日就是你们大婚。”
“这……”阮娇娇脸上的淡定维持不住了,她当秦越这么容易就答应退婚呢,果然是假的! 可是阮娇娇不想嫁是一回事,阮修文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我确实不想嫁给秦越,不然也不会逃婚了。”
说到逃婚,阮娇娇有些讪讪,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父母。
阮修文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你非要跟着长姐进宫,结果惹出这样的祸来……” 阮娇娇不想听他唠叨,于是打断他:“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你这安排也是打算带我逃走吗?”“不,我打算带你去净月庵。”
阮娇娇顿了顿,净月庵听这名字是座庵堂,那就是打算送她出家去做尼姑? 其实阮娇娇一开始就有过这个打算,并不想嫁给秦越,想“出家”以退为进。但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秦越说退婚是骗她的,到头来还是要娶她。她都有些不明白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但是阮修文半路刷的蹿出来,说要带她去出家,虽然是在帮她避免嫁给秦越,但阮娇娇总觉得哪里不对。 阮修文可没这么好心,处处帮着她。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出家?”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想嫁给秦越,愿以出家来赎罪。”
“我确实这么说过,现在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出家剃度了之后,秦越总不会冲进佛门净地,硬要抢个尼姑做老婆吧?
“可这法子是谁帮你想……”阮娇娇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传来几声惊恐的喊叫,接着马车剧烈震荡。 阮娇娇差点没一头撞在车厢上。 阮修文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我出去看看。”阮娇娇也没有迟疑,跟在阮修文身后,探出了马车。只见山坡上滚下来几块巨石,砸伤了拉车的马匹,连赶车的车夫都满头是血,倒在一旁生死不明。 阮修文已经跳下车,去探那车夫的死活。 阮娇娇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好的山坡上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巨石滚落。 还不待她开口提醒阮修文,周围的林子里就走出来几个黑布蒙面,浑身腱子肉的壮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