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书生们不自觉念了出来。
心里的质疑,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川,确实有诗才,不怪谢徐徐选中他。 等众人回神,想寻杨束问两句,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岸上,杨束领着蒙颇往回走,夜晚的街道很安静,脚步声格外清晰。 蒙颇盯着他腰间的门客牌子,眸子幽光直闪。 杨束摇着折扇,“现在你就是把它毁了,也晚了。”“今晚,我进了谢徐徐的房间呢。”
杨束语气随意,“想来明日大家都知道建安来了我这么一号人。”
“光写诗是不够的,我还得展示下我的武力。”
“文武兼备,才能被尊贵的公主殿下看中啊。”
“你猜,他们几日会挖出我的‘身份’?”
“嫡长公主的面首,跑到建安,真的是闲得慌?”
“你别太放肆!”
蒙颇从牙缝里蹦出字。
“气大伤身。”杨束悠悠然往前走,回了他和蒙颇的住处。
不用第二天,当晚杨束的信息就摆到谢徐徐面前。 “属实?”谢徐徐盯着纸上的图案。
“错不了,今日陪着他来的,是崔听雨的近卫。”侍女细声道。
“还真是狂妄,就这么大摇大摆,丝毫不把燕国放在眼里,他这是过来巡视业国的领土?”“还没拿下呢。”
谢徐徐眼底有丝讽意,将纸丢进火盆。
看着跳动的火焰,谢徐徐抬起眸,“他不是恃才傲物?帮他一把,让建安知道此人有多出众。”“是。”
侍女屈身退下。
这一晚,杨束没回定国王府。 第二天,江川这个名字出现在百姓口中,茶馆里,都是谈论声。 “真的假的,江川是业国嫡长公主的面首?那位听说不好男色啊?”“业国使臣就在建安,给江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伪造门客牌子,什么不好男色,我们不知道罢了。 业国公主有多淫荡,你们是少听了?江川昨晚在谢徐徐房里仅待了片刻,连三句话都没到就出来了。 正常男人哪可能?不过是担心恼了那位公主殿下。”
听儒生这么一说,众人信了七八成。 “业国比燕国繁华,他怎么千里迢迢跑这来了?”
有人凑上前问。
“可能觉得燕国早晚是业国的,过来游玩,顺便出出风头,让自己能更得嫡公主的喜欢。”众人闻言,面上都不悦起来,作为燕国人,他们哪里想见自己的国家被别人侵略。 “业国使臣怎么还不走?”
一汉子,蓦地出声。
“哪有那么快,放火行刺的人,听说还没抓到呢,他们肯定要谈好金矿的分配问题才会走。”“这些人待着,我总有些不安,感觉他们对燕国有图谋,就像在看肥肉。”
茶馆一时静了下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杨疯子中箭,至今未醒,不会是他们干的吧……” 此话一出,气氛越发沉凝,众人没了谈论江川的心思。 杨束吹了下手上的木屑,刻刀在紫檀木上小心划动,啧,那些人比他想的还给力啊。 通过柳韵,杨束早知道画舫不简单,底蕴深厚,连二皇子都动不了。 短短半日,它就让建安陷入恐慌,似乎业国已经集结军队打来了。 挺好,韩迟的死,是不可能爆出来了,业国一定会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有准备的突袭,跟殊死搏斗,带来的结果可完全不同。 要还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燕国,就得把老爷子解决了。 杨束静等武禄的行动,希望他能快着些,毕竟刀都磨好了。 庄园里,侍卫嘴唇蠕动,“郡王,周边的禁军,多了一倍。”
武禄面色难看,韩迟自离开建安,就没了音讯,他心里本就燃起了滔天之怒,可不等发作,建安竟流传起了“风言风语”。 除了杨束身上的那一箭,就没一件事顺利。 现如今,他们行事,变的异常艰难。 掀翻茶杯,武禄眸中杀气四溢。 “查到源头了?”
侍卫没作声,他们带来的人不算多,建安是人家的地盘,想查出是谁散发的谣言,不是易事。 要过于凶悍,闹出人命,只会坐实了。 “江川是怎么一回事?”
武禄沉下眸。
“郡王,门客牌子是真的,他身边跟着蒙颇,此人是公主的近卫,不可能叛主。”“竟也开始不像话了,居然连近卫都给人!”
武禄气怒不已,狠狠甩袖。
侍卫低下头,这不是他能插嘴的。 “备车。”武禄咬着牙出声,都已经这样了,还低调什么。
大街上,杨束让人拉了横幅,上面写了,“挑战燕国俊杰!以武论英雄!”他这一波操作,顿时让茶馆更热闹了。 听到消息的,都跑去围观。 “赢了你,有一千两黄金?”
民众壮大胆子向杨束确认。
杨束耍着长剑,傲然点头。 “你们要不要试试?”杨束眼神睥睨。
一千两黄金,对人的诱惑是极大的,一咬牙,一跺脚,一猎户站了出去。 “会骑马?得先在马上射中靶心,才能同我比试。”杨束拍手,蒙颇木着脸,把马牵了过来。 猎户看了看高头大马,咽了口唾沫,马在燕国,是极昂贵的东西,寻常人家根本养不起,猎户箭虽射的准,但马并没骑过。 想了想家中妻儿,猎户退了回去。 这种马,不是他能驯服的,要被甩下来,摔断腿脚,一家老小就难了。 杨束的条件,直接将平民百姓阻绝在外。 “燕国是没有人?”
迟迟不见人上场,杨束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鄙夷。 “射个箭而已,也将你们难成这样。”
不屑的撇了下嘴,杨束一跃上马,踱了几步,将人逼退,杨束一扯缰绳,跑动了起来。 盯着百米外的靶心,杨束拉开弓,猛的松手。 众人死死盯着,当看到箭矢射中靶心,他们抿紧了嘴角,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们就这样被业国人踩着脸羞辱。 愤恨至极,偏又无力打回去。 “你在狂什么!”
杨束刚下来,还没来得及继续嚣张,一道粗狂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