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似年没等席逸宸发问,他继续补充道:“从医院出来开始,她一直打车到指定地点,这期间她没有见过任何的陌生人,更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这总总的状态,让沐似年更加的确认自己的判断,那就是她和公孙正寒没有任何的关系。“逸宸你演的戏可以收了,你再这样下去,想必和嫂子之间又要产生隔阂,这样我现在就去把竺曼红给轰走。”
席逸宸未说话,眸光透过偌大的水晶玻璃打量着窗外。“你等等,这事儿不对。”
席逸宸的手指敲着阳台的大理石台面,刀削的面颊陷入深深的思索。沐似年虽未说话,但其表情已经确定,就是他认为的结果。“不对,你现在就去调查,她那天所做的出租车。”
席逸宸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沐似年也是绝顶聪慧之人,听席逸宸这么说,立马也缓过神。“你是说那个出租车司机?”
“对,这一路竺曼唯一见过的陌生人就是那出租车司机,如果她和公孙正寒联系也可能就是通过那台出租车。”
沐似年琢磨几秒,虽不是很同意,但是也是立刻就道,“那行,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
话刚说完,病房门别轻轻的叩响两次。“嫂子来了。”
沐似年道。席逸宸肃穆的面颊立刻恢复清冷,病房内的空气的气温似乎亦低了几度。沐似年不由的紧紧衣领,妖艳的面颊明显带有几分担心。纪芸霏站在病房前,心里骤然的紧锁,她虽来这病房无数次,但不可否认这次是她最为煎熬的一次。不久前两人刚为公孙正寒争论过。她闭上眸子深呼几口气,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平静如水以后,才轻叩两声房门。顿过几秒,男人的声音道:“进来。”
纪芸霏拖着有些发沉的身体,推开病房门,眸光扫去就见席逸宸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窗外。“嫂子来了。”
沐似年对其打个眼色,用口型问道:“有事情吗?”
纪芸霏点点头,但这事情事关纪氏,沐似年并不能帮自己什么,自己还要乞求面前这男人。“嗯。”
她微微探口气,走到他的身旁。男人古龙香水的味道迅速充斥到她的内心,曾几何时这味道让她心醉不已,只是如今,却另其有几分心惊胆颤。两人并肩而战,目光几乎同时的看向窗外,只不过谁也未先说话。墙上的时钟滴答的声音,犹如裁判的秒表,汗珠渐渐从纪芸霏的鬓角溢出,她咬着干裂的嘴唇,最后还是先叹口气。“哎,逸宸我找你有些事情。”
她声若蚊蝇的嗫嚅。“哦?”
他转过清冷的轮廓,上下打量她几眼,声音微微的道:“你是要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
“对解释!”
纪芸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他的这两给字出口的瞬间,轰然的破灭。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男人时至今日还为了那几张照片朝着自己要解释。解释可以说只是几句话,最不济她可以去找公孙正寒去调取当天的行车记录仪。可,有意义吗?原本以为面前这男人当时对自己不信任只是一时的冲动,冷静这么久,他应该冷静下来。现在她可以确定,他确实是冷静下来,但结果就是根本不信任自己!钻心的痛,刹那撕破她的泪腺。她垂在体侧的手拼劲全身的力气握成了拳头,忍住自己的泪水,抬起苍白的面颊,“你非要个解释吗?”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刀削一般的面庞,洁白的贝齿咬着略微干裂的唇瓣。男人眸子泛过几分的痛苦,精致的下颌线刚要张合,沐似年连忙站到两人的中间。他打着哈哈,将纪芸霏拉扯到一旁的沙发上。“嫂子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两人刚吵完架,纪芸霏却这么快的返回。沐似年对其太过了解,一下子就拆出她可能有事情。短短几分钟的交谈,纪芸霏突然对于自己来的目的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这男人都不信任自己,自己张口还有意义吗?“算了,不说也罢。”
纪芸霏感觉自己的心凉下半截,她有些费力的扶着沙发,挣扎的爬了起来。“似年,我走了。”
她连头对未回,甚至于和席逸宸的招呼都未打。撕心裂肺的痛苦,或许就是如此。“嫂子你……”纪芸霏没有说话,她只是扶着腰,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一步步的向外挪移。纪氏的事情,她原以为自己拥有席逸宸这可大树。现在来看,似乎已经轰然的坍塌。她步步的挪移,纤长的手指叩着墙上洁白的瓷砖。从病房到门口,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她仿佛走过了一世。既然靠不了这男人,她就要独自的解决。她下意识的从兜里拿手机,猛然的发现手机似乎落在病房,尽管她不愿意,她还是要回去。她蹲在墙角,尽量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可越是如此,泪水越是止不住的从他洁白的面颊滑落。泪水终究有干涸。纤长的手指从兜里拿出最后一片纸巾,深呼几口气一步步的向着病房折返。病房的门并没有关紧,里面的对话几乎一字不落的传出来。“逸宸,你是不是有些过分,我感觉你应该跟嫂子解释下,咱们就是为了防备竺曼红,也没有必要伤嫂子,伤的这么严重吧。”
“快了,再忍几天。到时候我会亲自跟她解释。”
两人的对话很多,但是过滤掉没用的信息,几乎就是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根本就没生气,一切都是他在演戏。她该笑吗?纪芸霏的内心在这瞬间感觉完全的崩溃,这不是*,上一次的伤害还没抚平,这一次又是这样?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差劲,让这个男人连告诉自己真实情况的胆量都没有?他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有在乎过自己的感受吗?突然,刚才的伤痛已经不算一回事儿,这波更巨大的委屈,迅速的充斥着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