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早晨,袁元来了。家中保姆阿姨熬的粥,还有营养汤。她盛了两碗,一碗端给天赐,另一碗端给曦露。昨夜,袁元想了很多,也看得很明白。危险发生的那一刻,显露本能的情感。很明显,曦露深爱天赐,天赐对曦露的那种情感也不像普通关系。那么他们三人之间……该怎么办?当然,袁元很喜欢天赐,她不想放弃这段感情,所以今天她又来了。她在等一个结果,她在等天赐的选择。然而,天赐也确实做出了选择!“姐,我公司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嗯,你去忙吧。”
.于是,接下来的四天,天赐只是每天下午过来看一眼,一个小时就走了。太凉薄了!青梅竹马的姐姐在医院里趴着,只有一个护工陪伴。而且她是为他受伤的,救命之恩啊,他就像外人一样,置身事外,每天形式性的过来看一眼。而且最让人难受的是,他每次过来都和袁元一起。这……这是什么意思,谁还能不明白。虽然袁元不再说一些粘酸吃醋、带刺的话,但即使无声,她也是胜利者。曦露呢?没法形容,她的失败、失落、伤痛、还有寒心……她偏偏不声不响,不肯发作。面对天赐,她没有埋怨。面对袁元,她也很平淡。或许是涵养太好,或许是伤到麻木了。曦露一直没有眼泪,不哭不闹的在医院里呆了三天……这种平静,对别人太宽容,对自己太残忍。到了第4天,背上的伤口结痂了,疼痛消减。曦露吃了镇痛片,用手机订飞机票,她要走了。给天赐留言一条微信:“伤无大碍,归家勿挂。”
……人在受伤的时候,总想回家,逃离这片伤心之地。放眼望一望,人来人往。在机场匆忙的人流中,曦露慢慢的往前走。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带着伤痛,千疮百孔。一起来出差的同事,把曦露放在酒店的背包,帮她送到机场。女同事问:“曦露,你之前打电话请假,伤哪了,严不严重?”
“还行,没什么事了。”
女同事上下打量,短短三日不见,却一眼就能看出赵曦露情况不妙,郁郁寡欢,失魂落魄,就像出了什么大事。“曦露,你?不是说去看朋友吗?怎么了?”
曦露脸色苍白,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见到了,他挺好的。”
女同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又问:“你自己坐飞机回去行吗?真没事吗?”
“没事”她是这样回答的,可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女同事惊呼一声:“赵曦露!你背上有血!”
不知什么时候,伤口崩裂了。然而她呢,就像被挖了心的人,痛的极限,痛到麻木。后背的伤口崩裂渗血,她竟然都不知道……“曦露,你怎么了?用不用我帮你报警?有啥事别怕,报警啊!”
“不,我是车祸造成的外伤,不是别人打的,你误会了。”
曦露说的很清楚,也很冷静,就是这种冷静才不正常。伤口在流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她整个人就像木偶,眼神空洞无神,一种怪异的呆滞。可是她又仿佛很清醒,默默的自己拿出两种药吃了,又拿出一件黑衣服,披在身上遮盖血迹……她孤立人群,像一个受重伤的人,却得不到医治。她心灰意冷,爱情伤的体无完肤,不知去何处寻觅良药??.天赐派出去保镖,在暗处护送曦露归家。而他只能握着那条微信,坐在办公室里,在无人之地,无人之时,悲伤愧疚的失声痛哭……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B市。曦露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私人诊所,重新处理伤口。她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伤口重新结痂,她才回家。陆婉婷啥也不知道,之前电话里曦露一直瞒着。她是正常去出差,现在也按时回来了,陆婉婷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曦露选择了悄无声息,没有告诉任何人。天赐啊!他就是心太狠,心太硬,一切计划已在弦上,拉满了弓,蓄势待发,就差最后一击,他绝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