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箭雨是什么时候,却很清楚为了太子的安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能倒下,情况一时十分危急。翊炀胯下坐骑仍以闪电般的速度疾驰,耳边渐渐响起了杀伐声,翊炀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一般,阿鸢就在前面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奔向阿鸢将她从千军万马中带离,离开这危险之地,翊炀不断说服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杀伐之声愈来愈大,战况仍旧激烈。阿鸢定是被众人誓死保护,自己可冲入千军万马将阿鸢带走,可是阿鸢想的是赢得这场战役,而不是遇险随自己逃离。凭阿鸢的心性,若是想和纳岐军决一死战又如何?自己若是只带阿鸢逃离,弃万千兵士生命不顾,阿鸢恐会心生不悦,这也不是阿鸢想要的结局。盆地两边都被纳歧兵士层层围住,出入口皆被封死。翊炀的坐骑只距盆地三百来米的距离,所有纳歧兵士皆是卯足了气力射杀在他们包围掌握中的猎物。翊炀见纳歧军中一人身着华丽戎装,非比寻常正主持战局,这一定是纳歧主帅。擒贼先擒王!翊炀从疾驰的坐骑上纵身施展轻功。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反射出纳岐主帅铜陵般震惊的眼睛,片刻前充斥着震天杀伐声的战场转瞬变的鸦雀无声,纳岐兵士皆是目瞪口呆,屏住呼吸。他们望着自己的主帅被一把腰刀抵住大动脉,而那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持刀之人一袭大昱战甲,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杀气,整个人像一把出鞘宝剑透着森森寒气。纳岐主帅望着一袭大昱装束的翊炀,从震惊中慢慢恢复:“成败已成定局,你若敢伤我分毫,待我将数万大昱战俘集体坑杀后,必将你碎尸万段。“坑杀!”
翊炀心中只觉后怕,若是自己来晚或没有识破纳岐人的诡计,阿鸢竟会被这样对待。手中的腰刀仍旧没有离开半寸,翊炀的目光迅速投向盆地,只那一眼,便望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阿鸢,阿鸢的战甲上片片鲜红的血迹刺痛了翊炀的双眼,只在那一瞬间纳岐主帅觉得自己竟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他甚至能听到指节间发出的咔咔声,翊炀心中一把怒火在燃烧,一双来自地狱的眸子闪出的怒火似要将眼前纳岐主帅生生瞪出一个窟窿来。“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
翊炀一字一顿说道,仿佛每个字都来自牙关最深处。纳岐主帅额角上冒出几粒冷汗,但仍佯作镇定:“就凭你一人之力,即便是杀了我,你也插翅难飞,定会被我军兵士千刀万剐。”
遥望西方,翊炀的视线中一面在劲风中飞扬的大昱战旗被高高举起,由模糊渐渐清晰,侧耳细听远方传来微弱却很密集的马蹄声。翊炀望着纳岐主帅,嘴角却是上扬了一个弧度,配上他那双充满杀气的冰冷眸子却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冷冷道:“就凭我一人?”
纳岐主帅这才意识到由远及近如惊雷般的马蹄声,心中大惊:“不好!中计!”
还未及大喊一声,翊炀手中的腰刀用力一挥,纳岐主帅的喉管连着动脉被齐齐割断,血溅当场,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他那双因震惊而被放大的瞳孔中定格了翊炀充满戾气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