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杰是被师傅一路拎到入云阁内的。哐——仁杰被当做垃圾一样,被杨成誉重重扔在地上。“咻!啪!咻!啪!”
马鞭,抽打在仁杰身上的声音在入云阁内回响。“畜生!你个禽兽!”
仁杰登时痛得嗷嗷大叫。“师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个白眼狼,你自小我便收你为徒,你现在却来侮辱我女儿!”
马鞭甩风,血珠横飞。“师傅,我和睿泽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仁杰大声争辩著。杨成誉喘着粗气,怒道:“你当我杨成誉瞎了吗?睿泽被你那样绑着,神志不清,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你个畜生下了药!”
又是狠狠一鞭,撕裂了仁杰的背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何况我俩已经缠绵欢好了那么多次了。”
奋力挥舞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楚仁杰居然这样侮辱泽儿很多次了……”杨成誉心中一阵钻心之痛袭来,心下掀起一阵滔天巨浪。“我的泽儿因病不能习武,从小乖巧听话,你长泽儿几岁,武功也算上乘,但我从不指望你来保护她。我的泽儿就这么一直忍受着你这个登徒子,一直苦苦隐忍着……”想到此处,杨成誉简直是心如刀绞。“师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睿泽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本来想……”话还未及说完,杨成誉也是气得浑身颤抖,眼里闪著一股无法遏制的骇人怒火。“早就是你的人了,早就是你的人了……”他立时直接抄起身边红木桌子,朝仁杰身上砸去……“啊——仁杰闪躲不及,忙不迭,用手捂住自己的俊脸。”
哐——一声巨响,桌子碎了一地。嗡——嗡——嗡,仁杰脑袋里嗡嗡作响,霎时间一片空白。“说!多长时间了?”
“我还没快活多久,,师傅你就进来了。”
仁杰竟还有丝委屈。“你……你……你……”杨成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喘著粗气四下寻找,终是抄起散倒在地上的破凳子腿,就是一顿狂风暴雨似的痛殴。“呜呜呜……我真的没快活几下……呜呜……”“蠢货!蠢货!”
杨成誉已是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大骂道:“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和睿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有……小半年了……”“小半年……你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侮辱我女儿小半年!”
劈里啪啦棍棒声声,马鞭啪啪挥舞,夹杂住仁杰嗷嗷的惨叫声。咚!咚!咚“师傅,求您开开门,再这么打下去,仁杰会死的。”
“师傅别打了。”
“师傅,仁杰不管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被活活打死,求您饶了他吧!”
入云峰众弟子皆趴在紧闭的大门上,苦苦为仁杰求情,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师傅大半夜,会生了这么大的气,似是要将仁杰活活打死!“师傅,仁杰是您从小带到大的徒弟,您真忍心要了他的命吗?”
陆擎辉高喊道。“从小带到大……”这一言更是触中了杨成誉的痛处。“你们都给我滚回屋里睡觉,谁要是再为这个畜生求情,我就连他一块打,杨成誉怒不可遏地嘶吼著。“师傅……”趴在地上的仁杰断断续续道:“师傅,你可以打我,但睿泽她是真的喜欢我。”
“我呸!”
杨成誉一口唾沫星子吐在仁杰脸上。“满口胡言!就算你和睿泽双双跪在我的面前,我都不同意把睿泽嫁给你这种登徒浪子!”
此言一出,仁杰愣了一会儿,心凉了大半截。他不再吭声,也没有再讨饶……劈头盖脸的殴打不知过了多久,杨成誉终是停了手,许是累了。“楚仁杰,你给我听好了”杨成誉言语之间出奇的平静,一字一顿镇静道:“你楚仁杰立刻马上滚下入云峰,我杨成誉不再是你师傅,你这辈子都不得再踏入入云峰半步。”
仁杰眨巴眨巴眸子,“师傅要将我逐出师门……”杨成誉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师傅……”仁杰又断断续续地唤了一声。杨成誉淡淡吐出两个字,“快滚。”
仁杰怔了怔,慢慢爬到杨成誉脚边,磕了三个响头,仁杰动作很慢,却显得异常郑重肃穆。今夜过后,便要离开他居住十多年的入云峰,不是学成后风风光光回楚家,而是被扫地出门。仁杰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异常落寞,心酸。“等一下!”
仁杰猛地抬头,正准备推开入云阁大门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眸中流转著最后一丝希望。“楚大公子,你习得入云峰一身好武艺,对你来说,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那时我杨成誉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搁?”
杨成誉往仁杰头上堆砌的那些罪大恶极的词澡不是一种假设,而是肯定。仿佛仁杰一离开入云峰,便会成了胡作非为的恶霸。。 “好……好……仁杰明白。”
仁杰慢慢转过身子来,呆呆地立了一会儿,蓦然一抬手迅速点了身上数个大穴道,身子一软,跪倒在地,鲜血长吐。“咳……仁杰已自废武功,咳……咳……师傅这下放心了吧!”
“滚!”
杨成誉仍是铁著一张脸。仁杰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打开了入云阁大门,众师兄弟皆立于门外,见仁杰身上血迹斑斑,阁内地上血迹也更是触目惊心,衣裳也被打得破碎不堪,皆是目瞪口呆。仁杰一个踉跄,众师兄弟连忙上去要扶。“谁都不许扶他,让他一个人滚下山!”
仁杰一怔,颤巍巍地推开师兄弟伸向他的援助之手,他稳了稳身形,在众师兄弟的担忧着急的目光中步履蹒跚,举步维艰向外走去。仁杰最后一次走在入云峰内,每一步都是郑重其事,他的背影离入云阁愈来愈远,耳畔传来杨成誉的怒吼声。“你们统统给我听好了,日后不准在入云峰提及楚仁杰的名字。”
仁杰心中一痛,两行青泪划过他的脸颊。“你们还伫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回去睡觉!”
杨成誉神色骇人无比,冷厉目光这么一扫,阁中弟子哪有人敢多说一句,一溜烟全跑回自己屋内,见众弟子们都竞相散去,杨成誉一拂袖,扬长而去。“泽儿,是爹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杨成誉抱著昏睡不醒的睿泽。睿泽双腕被绳索勒得通红。“我的宝贝女儿……还尚未及笄,就被一头猪给拱了……若是今日,墨轩在入云阁看到这一幕,她又如何承受得住?我的乖女儿啊……”杨成誉越想越心痛。“墨轩好不容易为我生了个女儿,就被楚仁杰那畜生肆意玩狎摧残。”
“楚仁杰,我绝不轻饶你!”
杨成誉气急败坏来到书房,一提笔,笔扫千军,一封长信一气呵成。差人连夜送至楚家山庄。寒风凛冽,仁杰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寒风。他一瘸一拐下山,没有一件行李,更别提可以御寒的外衣。“这山上……这荒郊野岭……可真冷”旋即眼前一黑,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