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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野狼(1 / 1)

第一步,也不愿将那夜之事先提。气氛有些沉闷,二人只是呼吸交织,良久都不发一言。翊炀胸膛的起伏渐渐大了些,也调节着气息,似是在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他终是回过头来挤出了个僵硬的微笑,用那种乞求和解的语调道:“阿鸢,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对视的那刹那,翊炀猛然觉得阿鸢好陌生,倒不是五天没见的缘由,只是那双眸中折射出的寒光是翊炀从未见过的。“我不会去的,你停车。”

阿鸢一字一顿道:言语间的那股子冷意不言而喻。翊炀被阿鸢冰冷的神色和语调,刺得心下一片冰凉。阿鸢见李翊炀只是扭过头去,一言不发,留给她一个背脊,也丝毫没有停下马车之意,心下更为恼火。“李翊炀,你给我停车,你听到没有。”

阿鸢几乎是用吼的。翊炀甩起一记马鞭重重落在马上,似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愤懑,马匹打了个响鼻,扬起蹄子,用力向前奔去,将马车拉的飞快。车轱辘麻溜的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是在嘲笑阿鸢,嘲笑她作为一国王储,说话竟是半年分量都没有。阿鸢急促的喘息着,李翊炀竟是对她的怒喝不理不睬!阿鸢已是气得脸色铁青。呼啦啦——缎袍飞扬,阿鸢从疾驰的马车上纵身跃下,几下踉跄后,又竭力以招式稳住身形。只在那一瞬间,马骤然停下脚步,仰天长嘶,它的嘴角已是被勒出血沫,只因李翊炀立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大骇之下,心脏好似停止跳动,以闪电般速度勒停疾驰的马匹。直至回首那一刻,望见阿鸢伫立于马车后,翊炀的心脏仿佛又恢复跳动。扑通,扑通地似要跳出胸腔,是的,他在后怕,他怕阿鸢头破血流跌落在地……翊炀一阵风似得出现在阿鸢面前,伸手就要将人搂进怀中,阿鸢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她故意一侧身子避开翊炀张开的双臂,目不斜视朝翊炀身旁走过,仿佛那只是一团空气。一股寒意自翊炀脚底慢慢腾起,冻得他全身无法动弹,高举的双臂也迟迟未落,只是僵在半空中。记忆中,阿鸢从不会如此冷淡的对待他,那种被阿鸢置若惘然置之不理的感觉,竟让翊炀一时间有些无措。马匹“呼哧呼哧”喘着沉重的粗气,好像在催促翊炀快些行动,莫失了此处单独相见的机会。翊炀猛然间回了心神,他回首只见阿鸢正在解着马匹和车厢间的绳扣,心知阿鸢欲骑马独自离去。五日未见,翊炀哪里肯轻易让阿鸢离开自己视线,翊炀赶忙一个箭步,冲到阿鸢身侧。“阿鸢,我是错了,可你还要这样对我不理不睬多久?就算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这样处罚我也该有个限度,我真的无法忍受你对我无休止的冷淡。”

翊炀头脑一热,将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轻描淡写一句,我错了,没有半分愧意,倒先向她发难,哼!也许这就是他李翊炀特有的致歉方式。若翊炀真的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怕也有这个本事和借口,将责任推脱到他人身上吧。阿鸢头痛欲裂,当真不想和翊炀在此处纠缠,争吵。她只想快些回东宫。李翊炀见阿鸢脸上竟是没有半丝波动,只是自顾自地解着绳扣。半丝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有些难以承受,内心深处涌上来某种怒火冲动,可他转念想起冷蝶如曾对他汇报过,阿鸢总会在睡梦中流着泪呼唤他的名字。翊炀便心知阿鸢对他爱意仍是不减。翊炀索性紧紧握住阿鸢双手:“你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不仅是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我知道,你仍是深爱我的,为何你就不能忘了……”“你住口!”

阿鸢奋力睁开翊炀的手,她不住的往后退,大摇其头,喃喃道:“我……我做不到,我无法释怀,你骗我将孩子拿掉。”

提及孩子,李翊炀面色陡然一变,却并非悔恨和愧疚,他脸色骤然一沉,好似有人亏欠了他什么。“所以你准备迎娶太子妃,拿一个女人当幌子,日后你若是再得子,便有理由正当光明将其养在东宫了?”

阿鸢立时一怔,被翊炀没来由的一句话唬得动弹不得,一颗心却因翊炀咄咄逼人的口吻和那质疑的腔调凉了大半截。“我都听说了,你片刻前在宴席上向众人说什么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说过吗?阿鸢头痛欲加厉害,她当真记不清了,难道是因为醉酒?面对皇室宗亲车轱辘似的催婚大法,若自己不胜其烦,微醺之下说出此言,应付搪塞了事,也不是毫无可能,若当真说了……那日后便再找借口推脱便是……当然阿鸢并不知晓她说的每句话,翊炀都会知道。这永安宫,东宫皆是眼线,阿鸢虽是五日对翊炀避而不见,可心上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任何想法,翊炀也是了如指掌。阿鸢不想探寻翊炀从何处听说,也不想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只知翊炀对她可能说过的成婚之事产生怒火。骤然间,她也明白翊炀最初有些愠怒的缘由,便顺势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故意拔高音调赌气道:“是啊,我就是要迎娶太子妃了,如何?有了太子妃当幌子,本宫日后与他人有了孩子便也可养在膝下,可这一切同你又有何关系?”

一记晴天霹雳将翊炀击得全身麻木,他面如土色,活像个双腿生了根的木头般楞楞的戳在原地。过往那些欢愉,那些山盟海誓,那些美好都通通像泡沫一般幻灭,唯独留下这一句冰冷的话,那个为了阿鸢处心积虑,筹谋布置的他,现在看来就像个天大的笑话。阿鸢已经将绳扣解开,牵着缰绳就要离去,阿鸢脸上似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不再去看身后的翊炀,哪怕一眼……仿佛翊炀根本就不存在。一种名为被抛弃的感觉啃噬着翊炀每一寸血管神经,最终化为一双无形的手,就要生生的将他的心脏扯出胸膛,他的呼吸越发沉重,眼神也愈冷。“我不能…不能就这样被抛弃,阿鸢,你休想一句话就要把我随意丢弃…”这样想着,那股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戾气凝固周遭的空气。阿鸢扒住马鞍,欲意翻身上马离去,只在那一刹那,翊炀再也压抑不住那股戾气。身形一闪,步伐快如鬼魅。阿鸢感到身后似有一阵气流波动,尚未及反应,头皮一阵刺痛,耳畔传来一阵声音,一字一顿,阴寒无比,如同来自地狱:“你休想这样对待我。”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翊炀在阿鸢身后扯住她一把青丝。阿鸢被强迫着抬起头来,头顶那金色旒冠因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无助的抖了几下,翊炀将唇慢慢凑近阿鸢耳畔:“你休想和别的男人有半丝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会剐了他,而且也不会放过你。”

阿鸢怒火中烧,她开始后悔,并非后悔那故意激怒翊炀的一系列行为,而是悔恨自己平日里把他宠坏了,自二人相识以来,对翊炀皆是百依百顺,从不要翊炀遵从宫庭礼节,君臣之礼,也万般为他考虑,照顾他的自尊心,可到头来却变成这般……若非阿鸢身上这件杏黄色缎袍,谁又会觉得她是一国王储,倒像李翊炀是至高无上的王者了。阿鸢开始挣扎,可只要她稍一动弹,翊炀便加重手上的力道,头皮传来的痛感刺激着阿鸢的神经,一朝太子被将军拿住,不得动弹,他们这样成了什么样子?还有没有半点天家威仪?阿鸢无法直视身后的翊炀。翊炀沉着脸,他在等,他在静静的等,等待阿鸢开口向他妥协。此刻,阿鸢双手还扒着马鞍,透过马匹漆黑的瞳孔,阿鸢看见翊炀那张充满戾气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匹浑身毛发倒竖的野狼,愤怒的张牙舞爪。这匹野狼阿鸢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很清楚,只要顺毛安抚,好言几句,保不准这野狼会高兴地摇起尾巴来,可阿鸢真不愿再用宽容去滋养这狼的暴戾,何况她很想知道,若是死磕到底,这匹野狼是否会咬断她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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