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跟凌心宁虽然已经和离,但是两人还有纠葛,贸然去提亲,只怕会不妥。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你听我一句劝,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莫要再惹了摄政王的嫌弃!”
陈尚书却敷衍的摆摆手:“外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生把安儿个教好,就算他不想念书,也得逼着他学,说不定储君之位就落得他头上呢!”
说完之后,他就告退离开。祺贵人却依旧有些不放心,她看向身边的侍女道:“清欢,你出宫一趟,给二小姐提个醒,让她别对亲事上心,凌家的那位大小姐,能交好就别结仇,摄政王待她不一般!”
清欢连忙点头;“奴婢明白!”
此时橘皮跟在凌心宁身边碎碎念;“小姐,听说京郊那边来了不少南地的灾民,他们家乡发了洪水,真是可怜呢!”
她诧异的询问:“朝廷就没有安抚政策吗?眼瞅着天就要冷了,万一待在外面,会被冻伤的!”
橘皮摇头:“朝廷哪里管的过来,倒是有不少官家小姐捐钱捐物的,其中名声最响的是户部尚书家的二小姐陈祺青,她不管刮风下雨都亲自去施粥,深得那些百姓的拥戴,竟然都叫她一声仙女小姐!”
凌心宁垂眸沉吟:“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橘皮扬唇:“你当然听说过啊,她是咱们京中有名的文武双全才女呢,人美心善,每次宴会只要她前来参加,各府都引以为荣!”
凌心宁终于记起来了,她之前在药堂坐诊的时候,曾经听到有百姓大声呼喊:“陈二小姐又去城外施粥了,大家快去看啊!”
当时药堂外面排起老长的队伍,随着那声呼喊之后,一大群人就全都给跑没了。原来那位陈二小姐就叫陈祺青啊!这时候橘皮又开口:“对了,她还有个姐姐,是宫里的祺贵人,也为皇上生下一个小皇子!”
凌心宁伸手怕怕她的额头:“你啊,这么敬佩她,改天带你去见见?”
橘皮毫不犹豫的摇头:“才不呢,她好是好,但总觉得虚无缥缈是端着的,没小姐你身上有烟火气,让奴婢着迷!”
凌心宁忍不住轻笑:“你啊,还说的头头是道,明天多准备些治疗风寒的药丸子,咱们也去京郊给那些难民义诊,背井离乡流落在外,也够难的!”
隔天,凌心宁主仆就起了个大早。未免引人注意,两人特意乘着一辆颇为低调的马车。快到城门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各家的马车赶到,一时间竟是拥堵的十分厉害。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在身后炸响:“都快让开,赶紧让陈二小姐的马车出去,不然就要耽误了她施粥的时间,那些受难的百姓就会挨饿!”
看似为百姓着想,其实这话里藏着浓浓的茶意。就连橘皮都听出了不对劲,她不满说道;“小姐,就没见过这样的,怎么着,不给她让路,难道就故意让那些百姓挨饿么?”
凌心宁冷笑一声,道德绑架到她头上来了?两人坐着的马车纹丝不动,瞬间就把后头的车夫给气炸了。他不满叫嚣:“前边的,有没有眼力劲,不懂得给别人让路吗?”
橘皮愤怒反驳:“这路又不是单独给你家开的,大家都好端端的排队出城,凭什么就你搞特殊?”
由于此次出门她刻意穿了寻常的衣裳,再加上容貌普通,所以陈府根本就没有认出她的身份。还以为她是寻常门户出来的小丫鬟呢!车夫回头对着车厢说了一句什么,仿若是在请示里面的意思。不多时,就见一名长相美艳的小侍女露出脑袋道:“我们小姐往常都是这个时间去城外施粥,万一耽误了时辰,那些受难的百姓闹起来,你们能担得起责任吗?还不赶紧识趣的让开!”
橘皮直接回了一句:“既然怕耽误了时辰,那就舍下马车,走着出城啊,这样完全不用排队!”
小侍女气的脸都青了,她家小姐金枝玉叶,岂能跟个乡妇似得在路上乱走?万一被哪个登徒子给冲撞了,可如何是好?恰在此时,不远处猛然传来一道声音;“摄政王前往京郊安抚难民,寻常人等赶紧规避!”
橘皮掀开帘子看过去,就见飞影威风八面正坐在马上呢。陈家的小侍女登时大声告状:“影统领,你来的正好,我们家小姐要去京郊施粥,可前边的马车故意找茬不给让路,你跟摄政王说说,让他通融一下带着我们出城!”
她以为凭着二小姐的善名,摄政王府肯定得极为看重。飞影拧了拧眉心,前头停着的那辆马车也着实有些突兀。不过,他犹豫片刻才道:“不急这一会儿,大家都是排队出城,我们王爷不也得在后面等着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坐在马车里面的橘皮冷哼:“算他说了一句人话,如果他敢过来帮腔,看我不怼死他!”
凌心宁伸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垂眸笑道:“你啊,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气性,跟个河豚似得!”
橘皮小声争辩:“奴婢就看不上这陈家表里不一,惺惺作态的模样,看来那位二小姐,这人美心善的名头,掺杂了不少水分!”
凌心宁挑眉:“说她好的也是你,气她装腔作势的也是你!”
橘皮讪讪解释:“奴婢那不是不明真相啊,要是早知道她这般做派,哼,才相信外面那些传言呢!”
主仆两人说着话,那边陈家小侍女又开始作妖了。她焦灼呵斥:“前边的马车为什么还不赶紧移开?你挡住我家小姐的路也就罢了,连当朝摄政王都不让过去,你咋那么不知死活?”
橘皮还没吭声,就看到原本排队的马车全都已经艰难挪到一旁,显然是被那名小侍女的话给吓到了。她气恼的咬了咬唇:“小姐,咱们怎么办?”
凌心宁还不及说什么,就猛然察觉到车身被狠狠一撞。幸好她及时抱住橘皮小丫头,不然两人非要摔个头破血流不可。紧接着陈家的马车就已经跟她并排,外头还传来小侍女冷叱的声音:“好狗不挡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竟然还敢赖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