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施针之后,外面猛然传来韩副将急促的哀求声:“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王妃吧!”
凌心宁连忙让青桃把人请进来,他红着眼睛噗通就重重跪在地上磕头。“你快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她皱眉开口。韩副将哑声说道:“王妃娘娘,末将就桥儿一个孩子,他母亲因为生他难产撒手人寰,我好不容易才将他养大,并培养成为一名将士,我知道他做错了事,可他罪不该死啊,求你救救他的命,我愿意替他承担罪责,随便王爷处置!”
凌心宁无奈叹息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就去帮韩桥看看!”
她来到安置韩桥的院子,竟是看到陈令之也站在外面。他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然而却还是开口:“王妃娘娘,我虽然憎恨韩桥伤害我妹妹,可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末将自小看着他长大,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没命,所以求你救他一命!”
凌心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我定然会竭尽全力!”
陈令之恭敬行礼:“有劳了!”
屋内韩桥的情况着实不好,内出血十分严重,脉搏已经虚弱的几乎快要摸不着。凌心宁也不敢迟疑,迅速为他施针刺激穴位。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的内出血终于止住,就连面色也渐渐好看些许。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当看到面前晃动的那张脸,他忍不住呢喃:“嫱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如果重新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依然会踏进你的房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他是王爷!”
凌心宁眼底寒意闪过,韩桥误打误撞的破了陈嫱儿的勾引计划,也倒是给顾若谨免除了一桩麻烦。也幸好他一直没离开自己半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勾了勾唇角,淡声说道:“韩桥,你替王爷化解了一桩桃花债,我倒是知你这份情,这次为你施针,也算是扯平,至于陈嫱儿,你也算救她一命,但凡她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算计成王爷,我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许是听到了她的话,韩桥意识清醒些许。他艰难呢喃:“王妃娘娘!”
凌心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身体养好,再考虑其他!”
说完之后,她就快步走了出去。陈令之和韩副将两人一起迎上前来,齐声担忧询问:“韩桥他怎么样了?”
凌心宁从容回答:“已经护住心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今晚上是关键时刻,派人守在他的身边吧,若是没有陷入昏迷之中,就能活下来了!”
韩副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多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末将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凌心宁摆了摆手:“给我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你们报答摄政王就行!”
目送她离开之后,陈令之才不满瞪向韩副将:“你说,这件事情该如何了结?”
韩副将复杂的看他一眼:“我说了算吗?我想让桥儿娶了嫱儿,她不是不愿意吗?”
提起陈嫱儿,陈令之就头疼不已。自打清醒之后,就闹腾着寻死觅活,可把人给折腾的够呛。现在陈夫人亲自守在她的旁边,就怕她会想不开。陈令之其实也很清楚,陈嫱儿原本是对摄政王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只不过却被韩桥给破掉了。不管如何,那傻小子也算是救了陈嫱儿一命。毕竟凭借王爷冷酷无情的性子,只怕发现她算计之后,肯定得杀了她。他用力咬牙道:“嫱儿那边我去说,你先照顾韩桥,库房里面有吊命的老参,你派人去拿,务必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意外!”
韩副将眼眶微涩,原本对他的埋怨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进屋守着。陈令之回到陈嫱儿的院子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你们都给我滚,滚啊,我再不想看到你们!”
陈夫人着急规劝:“嫱儿,医者交代过,你千万不能再动怒啊!”
她嘶声大骂:“都滚,让我去死,我既然再不能嫁给摄政王,那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
也不知道她撞到了什么,屋内登时传来一阵距离声响。陈令之担心妻子,连忙冲了进去。入目所见,陈嫱儿竟是跟陈夫人全都摔倒在地上。他登时牙呲目裂,迅速上前将陈夫人扶起道:“你管她做什么,既然她愿意死,那就成全她!”
随着当啷声响之后,竟是陈令之将锋利的佩剑扔在了陈嫱儿的面前。陈夫人急的眼泪簌簌落下,她泣声哀求;“将军,你别这样,嫱儿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她是咱们自小看着长大的,你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呢?”
陈令之梗着脖子嘶吼:“陈嫱儿,你不是想要死吗?怎么长剑摆在眼前,却又不动手?你是打算死给谁看?王爷?自始至终,他没有过来看过你,你真以为能逼得他娶你?你算什么?”
陈嫱儿被激怒,毫不犹豫的伸手拿起长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哭着质问:“大哥,就连你也逼我?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