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宁也没理会他们,而是径自走到房间内继续给顾若谨祛毒。他不解询问:“你早就给他下毒了?”
她旋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没有,就是刚刚才下的,我不那么说,如何能让他不经意就中毒呢?”
顾若谨复杂开口:“心宁多亏了你,不然,我就要死在这平津城,对了,你父亲被关押到平津城大牢里面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凌心宁登时愣住,说起来,她还挺不孝的,自打来到平津城,就满心满意的寻找顾若谨的下落,把亲爹给忘了。她挠挠头,迅速走出去吩咐青桃:“你去给宋悦芯送个信,想要拿到解药,就把我爹和他的属下全都放出来!”
青桃领命离开,不多时就将满身伤痕的凌将军带了回来。他看到宋临河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顿时不顾身上的伤,迅速冲过去抬脚就狠狠踢在他的脸上咒骂:“你也有今天?”
宋临河原本就已经疼的浑身难受,此刻再被一踹,险些就被直接送走。他嘶声喝问:“是谁把他给放出来的?来人,将他给抓回大牢,都傻了吗?”
宋悦芯毫不犹豫的开口:“是我放他出来的,我要用他的命,换回解药!”
宋临河都要气笑了,这个蠢丫头,她竟然帮起外人来了?难道她不知道,但凡宋家倒台,她也不能独善其身。轻则流放,重则就直接砍了脑袋。她是脑子有坑吗?只见宋悦芯迅速跪在凌心宁面前道:“启禀摄政王妃,我是受了父亲的逼迫,才帮着他做坏事,的确是他偷换了云城送往朝廷的兵器,就藏在仓廪山上,由仓列看管!”
听到女儿的话,宋临河只觉得身体一颤,一股子热流陡然从腰间流出。他低头一看,竟是潋滟骇人的鲜血。这是爆了吗?明明半个时辰还没过啊,孙府医还没回来呢。宋悦芯歪着头看他:“爹,你是在等孙府医吗?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他救不了你,现在约莫已经带着金银细软逃之夭夭了!”
宋临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在发展。自打凌心宁来到平津城之后,他就深刻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他匍匐到凌心宁脚边哀求:“给我解药!”
她轻蔑冷笑:“现在解药对你还有用吗?”
宋临河气的用力捶地:“我绝不会放过你!”
凌心宁一声沉喝:“骆芽儿,把你手里的所有毒药品种全都喂到他的嘴巴里面,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
骆芽儿跳过来,毫不犹豫的将包袱里面的瓶瓶罐罐全数往宋临河的嘴巴里面倒去。他自然是不肯的,然而却被捏住了咽喉,被迫将那些毒药全都吞了下去。宋悦芯吓得心惊胆战,幸好她选择投靠,不然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她颤声呢喃:“王妃娘娘,你现在能不能就给我解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凌心宁倒也没有食言,伸手拿出一枚小巧的蓝瓶子递给她。宋悦芯接过之后,如获至宝。宋临河恼怒喝骂:“你这个不孝逆女,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被治罪,你身为我的女儿,自然也逃不过惩处!”
凌心宁触及到宋悦芯不安的视线,凝眉开口:“我之前既然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就绝不会食言,你现在可以收拾细软离开平津城!”
宋悦芯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凌心宁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暗示,转身就将她带进屋内。她这才开口:“王妃娘娘,我能不能先在你身边待上一阵子,我父亲他有个姘头,那个女人是西疆的蛊婆子,手段极为狠辣,我怕她回来报复!”
凌心宁旋即明白过来,怪不得顾若谨身上还中了蛊呢,原来宋临河身边还有助力。她凝眉询问:“那她现在去了哪里?”
宋悦芯连忙回答:“给摄政王中了蛊之后,就回去西疆了,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回来了,因为她每半月都要来城主府小住几日!”
凌心宁面色沉了沉,看来顾若谨身体内的蛊虫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她真是讨厌极了这些擅蛊的婆子,把只虫子放进身体里面,简直丧心病狂。她冷声道:“好,等她来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的蛊虫厉害,还是我的毒术更强!”
她命人将宋临河关去地牢,迅速带人前往仓廪山将那些丢失的兵器给运了回来。至于假冒顾若谨的那名男子,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直接自尽而亡。仓列被寻到的时候,也是变成一具尸体。凌心宁彻底掌控了整个平津城,并按照顾若谨的提议,重新提拔了新的城主。两天之后,她坐在书房内等着蛊婆子上门。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就看到桌子上的烛火突然激烈跳动起来。她勾勾唇角,起身就走到门口。整座院子内爬满了黑色的毒虫,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十分骇人。凌心宁轻蔑开口:“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不如我们赌一把,就赌这些毒虫能不能爬到门口?”
站在院内的黑衣婆子尖声咒骂:“贱妇,少轻狂,我的这些毒虫,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但凡出现,必然就会只剩下一具白骨!”
凌心宁冲着她招了招手:“来啊,若是它们没有爬到,你就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
蛊婆子再没有吭声,双手一扬,就见那些毒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门口方向爬来。然而,爬到门口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它们突然踌躇着不敢上前。越来越多的毒虫徘徊,很快就堆成一堆。它们看上去很是急躁,晕头转向的爬了许久之后,终于朝着同伴下嘴撕咬下去。蛊婆子显然十分震惊,她颤声呢喃:“怎么会这样?你们这群蠢货,赶紧去咬死那个贱妇啊!”
凌心宁懒洋洋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张嘴打了个十分优雅的哈欠道:“要不是等你,我这会儿早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