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登时面如死灰,她还有什么选择?她总不能不顾爹娘的命吧?她哭着说道:“是奴婢想要帮着二小姐出气,她进宫说被摄政王妃坑走银子,还把老夫人赏赐的生辰玉镯也给抢走了,她求主子做主,主子却是十分为难,奴婢就擅作主张!”
声音落下,全场寂静。哪怕众人都不相信这是银霜能做出来的,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托词。兰妃旋即哭了起来:“银霜,你糊涂啊,在整个王朝,摄政王妃就连皇上都要敬重她,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银霜紧紧咬着唇瓣,眼底闪过不甘之色。可是再怨憎又能怎么样呢?她只是个顶罪包而已。凌心宁淡淡开口:“你可知道,陷害本王妃乃抄家灭门的死罪,光你一人处死还不够,既然你还有爹娘,那就一并将他们全都押来,一家人齐齐整整多好!”
银霜面色骤变,她哭着哀求:“王妃娘娘饶命,错是奴婢一个人犯的,你不能把他们也给抓来啊!”
兰妃也跟着帮腔:“是啊,此乃国公老夫人的寿宴,王妃娘娘怎能弄的血流成河呢?”
国公老夫人沉声说道:“老身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既然有人起了头,必须得查清楚,哪怕血流成河,也得让真正的恶人认罪!”
兰妃浑身僵了僵,一颗心登时沉入谷底。她觉得自己快要躲不过去这一遭了。此时凌心宁已经为白老夫人逼出大半剧毒,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只不过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底子也已经被毁。她失望的坐在旁边,面上满是复杂之色。不多时,就见银霜的爹娘被押了过来,随行的还有当朝礼部尚书白云泽。他忐忑开口:“微臣没有教导好恶奴,还请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恕罪!”
顾若谨凌厉的双手落在他的身上,沉声说道:“白云泽,你非但没有管好府上的恶奴,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教好!”
白云泽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摄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不明白!”
顾若谨冷冽开口:“你以为真的是银霜自己做出来的恶事?”
白云泽还不及争辩,就听到凌心宁一声令下:“将刁奴的爹娘杖毙!”
银霜登时嘶声哀求起来,她原本独自承担罪责,就是为了要保住爹娘。可现在他们都要死在自己前头了啊!她如何还能再无动于衷呢?她呜咽开口:“是兰妃娘娘主使奴婢收买了一个小童,让他拿着鞭炮往摄政王妃的马车上扔,待惊马之后,趁着混乱,换走她送给老夫人的寿礼!”
兰妃气急败坏的怒吼:“贱婢,你敢污蔑本妃,本妃撕了你的嘴!”
翎帝怒斥:“堵住她的嘴!”
两名嬷嬷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将兰妃钳住,顺便将布团塞进她的嘴里,让她再不能发出半点的声音。银霜用力磕头道:“奴婢死不足惜,求王妃娘娘放了我爹娘,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兰妃娘娘指使的啊!”
白云泽都惊呆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么毒辣的事情。他身为当朝礼部尚书,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再没有犹豫,大步冲到兰妃面前,抬手就狠狠一巴掌用力抽在她的脸颊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下非但打的兰妃嘴角流血,甚至连她嘴里塞着的布团也给打掉了。她张嘴吐出一口血,连带着几颗牙齿也旋即掉落出来。她凄然一笑:“她凭什么要坑二妹妹的银子?二妹妹不过是犯了点小错,就让她当众丢了面子,她哪里是在罚她,她这是把我的脸皮丢在地上狠狠的踩!”
白云泽只觉得头疼,两个娇宠的女儿,竟是都不让她省心。凌心宁皱眉说道:“你可知道,你二妹妹嘴里的那点小事,到底是何缘由?”
兰妃茫然开口:“不是你看到我妹妹在教训踩脏她鞋子的姑娘,就故意帮着她出头讹诈银子吗?”
“讹诈?”
凌心宁冷笑一声。她转头看向众人:“昨天在首饰阁看到我们冲突的诸站出来做个证,以免兰妃娘娘觉得我仗势欺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名贵女就站了出来。她们纷纷说道:“回禀王妃娘娘,当时我们就在现场!”
凌心宁点点头:“那你说,我为何让白二小姐付了八千两银子?”
那名姑娘落落大方的开口:“当时一名小姑娘去逛首饰阁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白二小姐的鞋子,她就破口大骂,非但让她跪下道歉,甚至还让她帮着把鞋子擦拭干净!”
她顿了顿又道:“掌柜看不过去,就帮腔解释了几句,白二小姐就口出污言,污蔑她跟掌柜有奸情,逼得她直接撞墙自尽!”
兰妃听的面色青白难看,她死死握紧手里的锦帕,心里把白二小姐给恨死了。她怎么没实话实说?早知道是她挑衅在先,她怎么也不会针对摄政王妃。紧接着那名贵女又开口:“幸好摄政王妃身边的医女救下小姑娘,才让她没死成,那八千两银子是诊金,根本就不是故意讹诈!”
国公老夫人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迅速开口:“你确定那名小姑娘是撞了柱子自尽?头上是不是有伤?”
贵女点头:“是啊,既然撞柱自尽,肯定伤在头部啊,王妃娘娘也可以作证!”
国公老夫人凝声说道:“来人,去把锦州来的表小姐请出来!”
不多时,就见一名额头包着纱布的小姑娘被搀扶出来,她眼圈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凌心宁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天受辱的小姑娘。还没想到,竟然是国公老夫人的亲人。她怯弱开口:“琳儿拜见姑祖母!”
国公老夫人将她拽到跟前道:“你说实话,你这额头上的伤是如何来的?我昨天问你,你只说是不小心撞了柱子,我当时就纳闷,好端端的怎会往柱子上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