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怜儿眼圈气的通红,她颤声说道:“王爷岂能一走了之,小女子虽然身份卑贱,可也是用本事混饭吃,也不能白白被你这般占了身子欺负!”
她再没有犹豫,抬手就拿着发间的金钗狠狠往自己雪白的颈子用力刺去。噗嗤鲜血喷涌而出,看上去分外的骇人。飞影迅速开口:“掌柜,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郎中啊,她若是死了,王爷身上背着的污名就怎么也洗不清了!”
掌柜连忙大喊:“快,快去请郎中!”
戏楼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的时候,摄政王府凌心宁还没有睡着。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这会顾若谨去做什么了。就在她打算起身去书房看看的时候,外面就响起橘皮焦灼的声音:“主子,王爷在戏楼出事了!”
她迅速将房门打开,担忧询问:“遇刺了?”
橘皮摇摇头:“不是,他手里拿着的锦帕是之前一名采花贼从柳怜儿身上顺走的,由于王爷拒不承认那晚上做下的事情,她就用金钗自尽了!”
凌心宁眼底寒意翻涌,她可以误会顾若谨,但是却不能让别人平白污蔑他。他向来谨守规矩,自打娶了她之后,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旁的女子。又岂会做出半夜去采花的卑劣行径?她再没有迟疑,迅速说道:“走,叫上骆芽儿,咱们去戏楼!”
三人赶到的时候,郎中依旧没有用给柳怜儿止血。她身下流了一大滩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顾若谨看到凌心宁想要上前去解释,她却迅速开口:“我知道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先让芽儿救人,等她清醒再说!”
他面色终于和缓些许,别的不重要,只要媳妇信他就行。骆芽儿迅速给柳怜儿处理伤口,还别说,她下手也是真够恨的。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金钗却也刺的极深。颇费了些上好的金疮药才堪堪将血给止住,再用了纱布包扎,等忙活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柳怜儿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面色凝重的凌心宁。她莫名的心头涌起一阵阵心虚!她飞快别过脸去道:“还救我干什么?我这一条贱命,没的活着让当朝摄政王蒙羞!”
凌心宁淡淡开口:“你死了才会让他蒙羞,事情不调查清楚,本王妃可不允许自己的夫君背上这样的污名!”
柳怜儿冷笑一声:“王妃娘娘,眼下证据确凿,我丢失的锦帕也在他的手里,他如何还能抵赖?”
她顿了顿又自嘲的呢喃:“我不过是个唱戏的戏子,摄政王那般尊贵的身份,我如何能指证他?此事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争了!”
凌心宁毫不犹豫的打断:“如果摄政王真的做出这样的恶事,本王妃亲手将他送去刑部大牢,如果他没做,谁也冤枉不了他!”
柳怜儿惊得浑身巨震,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位摄政王妃手段凌厉。兴许,她真的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凌心宁见她沉默不语,旋即开口:“你能不能把那天半夜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给我说一遍?”
她难堪的别过脸去,用力闭住了眼睛。她颤声嗫嚅:“就算你们身份尊贵又如何?也不能让我一遍一遍的回忆那般承受屈辱的事情,那是我的梦魇,每每想来,我恨不得去死!”
凌心宁开口:“既然已成梦魇,那就更应该抓到真正的采花贼,让你解脱才是,你如果觉得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回忆,那就让所有人退下,只留本王妃!”
柳怜儿没再吭声,而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所有人离开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那晚上我因为太过于疲累就很早睡下了,原本伺候我的小丫鬟也回去她自己的房间!”
凌心宁不解询问:“她不给你守夜吗?”
柳怜儿摇摇头:“我没有让她守夜的习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感受到有人在解我的衣裳,我当时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小丫鬟,就闭着眼睛不要让她碰我,再让我睡一会儿!”
她痛苦的捧住脸道:“哪成想,他的动作突然粗鲁起来,他捂住我的嘴巴,用力将我给闷醒了!”
“我看到一个黑影罩在头顶,想要大喊,却根本就发不出半点的声音,紧接着背后就传来一阵剧痛,混乱之中,我剧烈挣扎,双手不断往后挥舞,却始终伤不到分毫!”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这才将我推倒在床榻上!”
凌心宁按照她说的动作演示了一下,她拧着眉心道:“按理说,你如果激烈反抗的话,他会受伤吧?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用指甲挠到他哪里?”
柳怜儿白着脸否认:“怎会?”
凌心宁毫不犹豫的开口:“可你把我府里的护卫脸上都给挠花了,这不是现成的证据?”
柳怜儿尴尬的用力咬紧唇瓣,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锋利的指甲,小声嗫嚅:“我不记得了!”
凌心宁也没有生气,而是慢悠悠说道:“柳姑娘可以慢慢想,本王妃有的是时间陪你记起细节!”
“你!”
柳怜儿气的面色铁青。她飞快别过眼睛嗫嚅:“那我要是永远也记不起来呢?”
凌心宁眯眼笑道:“那咱们就耗着呗,反正你也不能给我家王爷定罪,刚刚我问过衙差了,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正好我们刚到京郊的庄子上,我们女儿被人给偷走了,正寻她呢!”
柳怜儿惊得浑身巨震,这么巧?她有些不安的说道:“我记得当时在他手臂上挠了几道子,而且他身上还有浓烈的异香,熏的我头晕眼花!”
凌心宁旋即开口:“那可以确定不是我们家王爷了,他身上半点伤都没有,要不要我让他证明给你看?”
柳怜儿委屈的直掉眼泪,她争辩着说道:“可我的锦帕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凌心宁无奈叹息,因为他是冤种啊。谁让他突然兴起要听戏,就被采花贼给直接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