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瞥了柳云笙一眼，将信将疑的上前，将酒放到唇边小抿了一口。酒入喉咙，相较之前的更烈了，略有些辛辣的感觉。随后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让人回味无穷，掌柜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有些沉浸其中。“如何？”
柳云笙侧眸看着掌柜，勾起嘴角浅笑，温声询问道。掌柜回过神来，放下酒杯，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却有些犯难，毕竟这酒楼他也做不得主。“掌柜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云笙见他面露难色，大致有了猜测，低声询问。“姑娘手艺不错，这酒的确浓郁了不少，姑娘且说说有何要求？”
掌柜心中思量，神色稍微缓和。到底历经沧桑，处事方面自然老练不少，不至于被突然其来的事情吓着。“我知掌柜生意人不容易，我只要这酒钱提成的三成，掌柜看如何？”
“姑娘爽快，那就这么定了，来人拿笔墨。”
掌柜权衡利弊，觉着柳云笙开价合理，当即爽快应下，命人拿来纸墨，签订了协议。“明日我会命人把配方送来给掌柜，大可放心，既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柳云笙好看的眉毛微挑着，眸光闪烁，显然心情好了不少，嗓音提高说着。掌柜见协议在手，何况这分成的利润，她也还没得到，心中放心，命小二把人送出酒楼。待人离开后，掌柜转身往酒楼的一间雅间去了。雅间内，慕夜溟正和莫翎商量着什么，长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两人不再说话，提高警惕。掌柜的上前敲门，“主子，属下有事相禀。”
慕夜溟听出来人声音，“进来吧。”
“可是发生何事？”
“主子，方才有位姑娘前来，喝了我们酒楼的酒觉着难喝，说是有法子提高酒质量，小的见识过，做主和她签下了协议，请您过目。”
掌柜躬身站在一旁，低声禀报着，把方才签订的协议递到莫翎跟前，由莫翎转交给慕夜溟。慕夜溟接过，瞥了一眼上面的落款，“云竹笙”三个字，身子不由挺直了。柳云笙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出了。看着，慕夜溟不由扬起嘴角，眸子里带着笑意。没想到自家媳妇和自己做起了生意，倒是有些有趣。莫翎见他家世子平日板着脸，此时突然笑起，有些意外。慕夜溟把协议递回给莫翎，“你收起来，好好保存。”
莫翎接过来，匆匆看了一眼，心头才松了一口气。柳云笙的笔迹他也是认得，看样子他家世子是高兴的。“此事办得妥当，你先下去吧。”
慕夜溟一贯温凉的嗓音响起，抬眸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掌柜，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待人离开后，慕夜溟才背着手走出雅间，到长廊一角看着街道上密集的人群。人流里，他一眼认出了混在其中的柳云笙。看着她无所事事地甩着手，眼眸不时往周围的摊子瞥上一眼，心思却不在上面。他这才猛然想起，这几日似乎是因着自己的忙碌忽视了她的感受。想着，慕夜溟回过头来，淡声道：“莫翎，回府。”
莫翎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出了雅间，紧随着慕夜溟下了酒楼。没多时，两人回了府。慕夜溟将莫翎打发出去办事，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后厨。他刚现身时，着实把后厨的人下了一跳。“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慕夜溟屏退了后厨的人，独自自己在后厨忙活起来，打算给柳云笙一个惊喜。街道上，柳云笙逛得有些累了，带着碧语回府。正巧回到府时，碰见要出门的莫翎。“世子回府了？”
柳云笙眉宇稍微舒展，眸光微亮起，言语里满是期待。莫翎微微颔首，“是，刚刚回来。”
听着，柳云笙也加快步伐入了府。刚入府就听几个侍女在小声嘀咕些什么。世子，在做饭？柳云笙狐疑的缓步往后厨方向去，到了后厨后，探头往里面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慕夜溟正在里面忙前忙后，里面还有白烟充斥着。柳云笙好奇上前，见着蹲着的慕夜溟。“世子，你在做什么？”
闻声，慕夜溟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柳云笙，手中还拿着几根干柴枝，灶子里的火苗在慢慢燃起。柳云笙见着慕夜溟此时的样子，却忍不住噗呲一笑。“你在笑什么？”
“世子，你的脸，还有你的手……”她边说着，余光瞥见他的手也同他的脸一般，黑了一块，看起来十分好笑，不由捧腹大笑起来。慕夜溟见她难得一笑，嘴角跟着扬起一个弧度，放下手中的柴枝，用染黑的手指抹了抹她的鼻尖。“你这会也成了小花猫了。”
“你……”柳云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上也沾了灰，不由追着慕夜溟，伸手要打他，慕夜溟连忙往旁边躲闪。见他躲闪，柳云笙跟上前扑却扑了空，脚下不稳，身体往前倾斜，就要摔倒。就在此时，慕夜溟回过头来，修长的手环上她纤细的腰，把人接住。衣裙一角在空中飘浮着，掩盖了她眼里的一丝羞涩。待柳云笙反应过来，面色羞红，挣扎着要起身。慕夜溟却抱着她不肯松手，挑眉勾唇看着她。“方才本世子救了你，世子妃可有何奖励？”
慕夜溟眼中满是笑意，身子往前倾，低头吻下去。柳云笙惊起，站直身，推开了他，红着脸跑开了。慕夜溟见她害羞跑开，勾起嘴角笑了笑，回过神来继续做着面食。不多时，汤香味从房子里溢出，飘到了长廊上。他吩咐人把煮好的面送至前厅，洗了脸后亲自去寻柳云笙。“不曾想世子竟会做饭，真是难得一见。”
柳云笙调侃道，她真的没有想到，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子爷，能亲自下厨给她做食物。“世子妃如此精干，本世子又怎能轻易认输。”
柳云笙低头品尝着面前的食物，却是意外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