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茉戳在旁边,已不给她丁点儿暗示,木头人似的面无表情,宁焉雪心底下冷笑:“这是在故意给我难堪的么?好,反正见礼见过了,你们爱理不理!礼数上我也不亏,仙茉,我们走人。”
她转身就想走,此时忽然听到骆惜春吃吃笑了起来,“唷,这位就是宁家的小姐么?”
旁边接茬儿的华菱夫人笑得也分外讥诮:“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当年我倒见过她们宁家那位主母,果然是和她一个德性。”
涂着花汁儿的顾玉真终于也开口了,蹙着细纤的黛眉,目中射出冷幽幽的光泽,扫向宁焉雪:“咱们还没发话,就想走人么?仙茉,你家主子也未免太不懂规矩!”
仙茉面无表情,语声低沉:“都是奴婢的错。”
宁焉雪的性子可不是吃素的,她立马打断了仙茉的话:“你错什么?”
匆匆转身对顾玉真等人说“三位姐姐,是你们……”“大胆!”
顾玉真的柳眉已竖了起来,“谁让你叫姐姐的,你这丫头也配!”
宁焉雪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遇见的母老虎还真多啊,从宁家到王府,母老虎们前仆后继冲自己来发威,真以为自己是任凭欺辱的小白兔?叫你一声姐姐算给你面子了好吗?等会儿说不定还要让你叫我姐呢!她忍住恼火,皮笑肉不笑的对顾玉真说:“哟,不叫姐姐叫什么呀,你们比我年纪都大,总不成要叫你妹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倒也无所谓,小妹妹,你涂的花汁甲真好看,打哪儿买的?比你嘴唇上那一抹红猪油好看多了。”
顾玉真气得花枝乱颤,杏目圆睁,脸上已变成了猪肝色了:“臭丫头,你说什么?说什么?好一张刁嘴,鸳鸯,去给我掌嘴!”
“等等,我可不是你的奴仆,你有权力掌我的嘴?”
宁焉雪摊了摊手,笑得纯真无辜:“夫人们,别太张扬,我好心好意来给你们见礼请安,你们装聋作哑的就算了,那就一直装下去呗,偏又忍不住来挑我的刺,本小姐先礼后兵,先君子后小人,你们并不是王妃,妾夫人的地位比我高么?能高明得到哪儿去?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
鸳鸯是顾玉真身边的丫鬟,听得命令就想过来对宁焉雪“掌嘴”,宁焉雪眼珠一瞪:“你敢?仙茉,给我顶着!”
她这么吩咐,仙茉只得站出来拦着鸳鸯:“有什么话请几位夫人教训就是,何必动手呢。”
骆惜春也站了起身,挑着尖尖的眉梢,“哟,好个泼辣货呀,宁家的人果然都是带刺的,宁焉雪,咱们的地位是不比你高,但你以为王爷会真心宠你么?那就错得离谱儿了,王爷不过是因着圣上的旨意才娶你过门,你最好乖觉点,才入门就拽起来,这儿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宁焉雪盯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无礼在先,何怪我嚣张在后?”
华菱冷笑,“才过门就被王爷赐到冷园去了,就这样,还嚣张什么劲儿。”
“冷园怎么了?我在那边好吃好喝好住,舒服清静着呢。”
宁焉雪大剌剌的说:“如果不是昨夜我提出来的,王爷还不会让我去呢,你们今天见了面就给我难堪,是吃醋吗?是不是王爷好久都没临幸几位了,寂寞得紧,憋闷得慌,所以找我来撒撒气泄泄火儿?哎,那你们找错了对象,我看你们三个自己百合去吧,恕不奉陪。”
她说完就拍了拍手,转身笑吟吟的走了。顾玉真虽然不懂什么是百合,但也料定并不是好话,尖叫:“你给我回来!没叫你走,你敢走?鸳鸯,拦住她!”
但鸳鸯如今让仙茉给“顶住”了,没办法抽身,顾玉真更加大怒,自己窜了过去,挡在门前,抬手就抓向宁焉雪,那涂着纤凤花汁的红指甲,闪着毒辣的光泽,尖尖如小刃般,如果被划中脸颊,宁焉雪只怕要当场破相了。宁焉雪却不慌不忙,呼地一声抬手,扭着顾玉真的腕子,“咯吱”,顾玉真立即疼得抽筋。“你这么点力气,是学小猫儿抓脸吗?”
宁焉雪笑眯眯说:“可惜我是豹子,比你大十个圈儿,你这只猫咪遇见了我,还是小巫见大巫,小猫见大猫,爪子没用的哦,来、来、来!我教教你怎么抓人,免费给你传授一下技巧,看好了!”
她左手扭住顾玉真,右手抡起,也抓向了顾玉真的面颊,其速如风,近在咫尺,顾玉真哪还闪得开?吓得她惊心惨叫了一声,如果脸皮被抓破了,等于要了她的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