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九月二十七,在一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白万在他儿子的婚礼上死在自己的府上,头颅被人割去,尸体为人烧焦。
做这一切的,就是“权利帮”。 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大道显然也知道这件事。 一个人杀了你的父亲?你还会喜欢这个人么? 显然不会! 白玉堂对“权利帮”的恨,恐怕全天下没有一个人比他更甚! 因为“权利帮”不仅杀了他的父亲,企图谋夺他的家产,更虏获了他的妻子,拆散了他的家庭,他如今已沦落称一方乞丐。 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但他必须活着,因为他要报仇! 报杀父!夺妻!拆散家庭之仇! 没有一个人能体会他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必须苟延残喘,因为他的仇还未报! 他活的痛苦,却又绝不能死! 这样的仇恨岂不是已经不共戴天? 这样的人,又岂会站在“权利帮”的那一边? 大道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所以他立刻又做了一件事。 他又取出了土灶底下的坛子,酒坛子。 喝了一口,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接手,笑了一下,也灌了两口。 白玉堂道:“不赶我走了?”大道道:“知道为什么请你喝酒么?”
白玉堂道:“为什么?”
大道道:“知道我的酒都请什么人喝么?”
白玉堂道:“什么人。”
大道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的酒,当然只请朋友喝。你是第一个喝我酒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喝过我的酒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白玉堂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朋友。 白玉堂笑了。 大道又道:“知道我的家里什么人不能来么?”
白玉堂道:“什么人?”
大道道:“我的家虽然破,但通常我不喜欢的人不能来,连站都不能站。”
白玉堂道:“倘若是朋友呢?”
大道道:“只要不嫌弃,不走都行!”
白玉堂又笑了。 当你寂寞孤独的时候,“朋友”这两个字,是不是比什么都温暖呢? 白玉堂的脸在笑,他的心里确实暖暖的。 酒已尽,坛已空。 人却未醉。 大道道:“‘权利帮’正加紧吞并各派的脚步。”
白玉堂道:“都有哪些?”
大道道:“已给一网打尽的就有括苍派、武夷派、司寇世家、太极门……” 白玉堂在点头。 大道又道:“此外,五虎彭门,夭残帮,乌衣帮,螳螂门也归顺权力帮,近日连铁衣帮、恒山派也奉权力帮为主帮,至于抵抗的中原镖局、黄山派、血符门、潜龙帮等,已全吞灭!”
白玉堂在沉吟。 大道道:“如今他们正招揽各路豪杰,屈服的就吸收,抵抗的就只有死往日我只是单人单剑,所能做的事也极少。如今你我二人联手,绝不该坐视不理了。”
白玉堂终于说话了:“‘权利帮’此时正忙于诸派,你我毕竟势力单薄,还需联络各路英雄。眼下,只能救一个算一个。”
大道道:“他们的爪牙已伸至神都,我知道的两个点都已被我铲除,但我估计绝不止如此。”
白玉堂道:“洛阳最有人望的江湖前辈是谁?”
大道沉吟半晌,道:“若说人望地位,当属‘金刀’楚天霸老爷子。”
白玉堂立刻出门。 大道立刻跟上。 大道道:“去哪儿。”
白玉堂道:“楚天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