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大事!”
说罢,他唤来小厮,嘱咐道:“去请李镖头召集众镖师至前院集合,我有要事宣布。”
小厮得令前去,贺子非便拉过王英睿的手臂,与他一同站在了院前檐下。苏裴怡亦好奇他要宣布的“要事”是什么,便也站于一旁。可眼看那小厮走到一个身材健硕、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面前,附耳嘀咕两句。那男子听言满脸不耐烦地冲这边吼道:“三公子,咱们众镖师皆忙着呢,没空陪你胡闹!”
苏裴怡见状,低头对贺子非问道:“这人怎么这么凶,他就是安平分号的镖头?”
贺子非轻轻颔首,却也未生怒气,只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挂着红穗的桃木短剑。那李镖头面上虽仍不情愿,见到这桃木剑,还是对院中众人扬了扬手,大声说道:“贺总镖头之令,大家手上的事先放放,前院集合。”
贺子非听言,这才淡笑着放下了举着桃木剑的手。苏裴怡在旁好奇地看着那桃木剑问道:“此物怎还有种尚方宝剑的意思?”
“尚方宝剑?那是何物。”
贺子非凤眼微眯,笑问道。苏裴怡也不愿解释,只问道:“这桃木剑有什么门道?怎一亮出来,那李镖头就变了副嘴脸?”
贺子非一脸邪笑不语。而王英睿亦好奇地拿过那短剑,仔细端详,口中喃喃道:“贺总镖头的短剑我记得前些时日圣上南巡时,交于席镖头处。怎三公子这也有一把?”
贺子非听言连忙将那桃木剑夺了回来,藏回怀中,掩饰道:“休管那许多。”
苏裴怡这才有所了然,贴近贺子非的耳边,悄声道:“这剑怕不是你自己仿来的吧?”
贺子非连忙对她挤眉弄眼,让她莫要再言。此时前院之人已阵列集合于此,苏裴怡也识相得退到一侧。她一眼看去,这庭院前站满了着镖师服之人,数量近百,相比金陵分号那时所见,更为气派。人群中应是有人认得王英睿,自看到他和贺子非并肩而站时,已是议论纷纷。苏裴怡隐约听到他们所言,有叹赞钦佩之词,亦有疑惑不解,更甚者还有侮辱之言。贺子非轻咳了两声,众人才渐渐安静下来。“诸位,今日召大家于此,是有事相告!”
贺子非高声说道。摒却了平日里的嬉笑之意,苏裴怡这样看去,竟觉得贺子非当下,身上颇有些盛气凌人的英气。可站于队前的那李镖头,又不耐烦地说道:“三公子有事快说!咱们都还有事忙呢。”
得了李镖头一句,后面便又多了几人追捧道:“就是,我们马上就要出镖了!”
贺子非敛容横眉怒视之,竟也慑得几人闭上了嘴巴。他待众人再次安静,才又说道:“我身侧之人,想必在场的诸位皆认得。他便是西淮镖局金陵分号的王英睿王镖师。”
李镖头在前看了王英睿一眼,不屑道:“刚刚接了王镖师送押之物。怎么,打算在咱们安平洲多玩耍几日再回金陵?”
王英睿得他一句质问,面露尬色。贺子非却不理睬李镖头之言,只径自说道:“王镖师而后将调任安平分号。”
“调任?他来咱们分号干嘛?”
“是不是在金陵分号混不下去了?”
“看他与三公子这般亲密,没准本就是三公子的人。”
“王镖师来此,咱们岂不是能和他切磋武艺了?”
众人听言议论纷纷。王英睿自金陵而来,虽然武艺精绝名声在外,看来在这安平分号众人眼里,多只如眼中钉。而那李镖头更是酸溜溜地说道:“咱们安平分号不比金陵,规矩繁多。这各镖师各趟子手,都是分组搭伙而行,可再没人手配给王镖师了。若要留在安平洲,需委屈王镖师今后独自走镖了!”
贺子非却冷笑一声,说道:“王英睿,得贺总镖头亲令,即日起,任命为安平分号副镖头,协助本公子掌管分号一切事宜。”
众人听言又是一片哗然。而苏裴怡这才知晓,这便是刚刚贺子非所言之要事。而那李镖头满脸得不可思议,质疑之词喋喋不休,直到贺子非丢了那任命书到他身前,他才满面愁容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苏裴怡看着那李镖头郁郁寡欢,看向贺子非的眼神之中,竟有些许懊悔之意。想来他当下定是悔了自己一直与贺三公子作对,未曾想到,自己之地位已是岌岌可危。而在场的那些镖师,竟也均改了口风,纷纷向王英睿道贺,恭祝他升迁于此。而恭维之词,更是不绝于耳。贺子非嘱咐王英睿与众镖师熟识一番,便牵过苏裴怡,快步离开了那满耳虚言之地。“贺公子,而今你这安平分号当真左膀右臂都填足了。”
苏裴怡笑道。贺子非也饮了口茶,看向院中之景,邪魅一笑,说道:“左有裴兄在侧谋略,右有王英睿武艺精绝。当下我这个掌柜,恐怕就差一房夫人了。”
苏裴怡知晓他再说下去,又是一些轻佻言辞,急忙问道:“你且未言你那‘左膀’去了何处?裴礼与你一同出门,怎会半日都不在此?”
“苏姑娘无需心急,你还怕裴兄留我在此,独自去寻花问柳了不成。”
贺子非悠然说道。苏裴怡却又生怒气,说道:“呸!裴礼又不是你。我是担心他出了何事,别是又遇了什么追客。”
“我且说了无需忧心。”
贺子非放下茶杯,安抚道,“裴兄今日受那赵郡王之邀,去亲王府了。”